陈到慢慢的靠近了曹军的军营,感受这军营散发出的气息,感叹道:“或许我和这个气息很配。”施展轻功,轻轻松松的跃进了营寨之中,他刚刚落地,便有几名手拿长枪的士兵将他围了起来,当先一人问道:“你是谁?来我们军营做什么?”陈到笑道:“你们就是卫兵吗?很好啊,很尽责。”那人见他答非所问,拔剑指着他的咽喉道:“说!你是不是吕布派来的细作?”陈到冷然道:“我虽然不是细作,但我比细作更可怕!”说着连身几指,将那几人纷纷点倒,那几人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
陈到剥下了一人的铠甲,披在自己身上,便混了进去。只见各处戒备森严,陈到心道:“这样找找到天亮也找不着曹操,我还是抓个人问问吧。”于是,他趁着一个士兵去解手,突然点中他的穴道,将他拖到暗处,那士兵见他脸色发黑不知是人是鬼,求道:“鬼爷爷,您放过我吧……”陈到道:“嘘,你闭嘴,我问你,曹操的营帐在哪里?”那人不敢隐瞒,朝着中央一指,又问道:“鬼爷爷,您这是……”陈到也不隐瞒,道:“我要杀了他!”那人吓了一跳,道:“杀……杀……”陈到道:“你知道了我要做什么,我也不能留你。”那人听了拼命的求饶道:“鬼爷爷,我求您了,我绝不干坏事……”陈到听了,心道:“我是为了救人才来此,要是再杀无辜的人,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本心?”想到这,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走吧。”便放开了他,那人赶紧溜走了。
陈到看着那边的中军大帐,轻声道:“曹操,我来了。”便慢慢走了过去。
陈到身形很快,那些卫兵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踪迹,不出一会儿,陈到便来到了中军大帐旁边,只见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陈到心道:“曹操老儿,这么晚了你居然还不睡,也好,也让你知道是谁杀的你、为什么杀你!”想到这,他悄悄掀开帐子,身子一滚,便滚了进去。
只见一人正坐在桌前看书,突然见到有人进来,吓了一大跳,还未张口,便被陈到拿住脉门。陈到见他那样子和传闻中的曹操不太相像,便问道:“你是谁?”那人早已吓得魂飞天外,颤颤巍巍的道:“小……小人乃是曹……曹将军的军医,正给……给曹将军研究药方。”陈到听了,吃了一惊,道:“你不是曹操?”那人点头道:“不是。”陈到见他大概五六十岁,也不像传闻中的曹操那样有气概,正在犹豫,忽然一人走进大帐,见到两人的样子,惊问道:“你是什么人?”陈到一看,那人大概四十岁的样子,长着较为浓密的胡须,双眼看起来颇有神韵,看来是曹操无疑,于是道:“我是阎王老爷!”朝着那人扑去,那人正是曹操,一看陈到的架势,也顾不得形象了,身子向后一跳,躲了过去,然后喊道:“有刺客!”
立刻从帐外冲进十几名手拿长枪的士兵,朝着陈到乱枪刺去。陈到一把抓起旁边的桌子朝着那些士兵一阵乱砸,那些士兵被砸倒几个,其他的都不敢靠近。曹操缓过神来,怒道:“一定要抓活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派来的。”陈到听他一发话,猛地将桌子朝他扔去,曹操吓得身子一蹲,躲了过去。帐外又冲进来一将,乃是曹操的从弟曹洪,曹操道:“子廉,快生擒这个刺客!”曹洪应道:“好!”举剑朝陈到砍来,陈到身子一让躲了过去,伸指将长剑架住。曹洪用力回夺,他的实力可远在刘宾之上,立刻将长剑夺回,陈到不等他再出手,一脚踹在他腰上,曹洪“哇”的大叫一声,便直摔在曹操身前。
曹操大惊,道:“居然是武林高手!”对着身后的侍卫叫道:“快去叫‘恶来’!快去叫‘恶来’!”一个侍卫道:“已经去了!”陈到不知那“恶来”是谁,也不想再多耗时间,朝着曹操一招“石破天惊”打了过去。曹洪见此招来势汹汹,想也不想便将曹操扑倒在地,这一击,直将一张桌子打得粉碎。
曹操吓出一身冷汗,还是拼命定住身子,叫道:“快拦住他!”曹洪道:“你还是快跑吧,我们拦住他。”曹操怒道:“不行,一个刺客就能将我们这么多人搅得天翻地覆,那我们还打什么仗?”曹洪一听,也道:“好,绝对不能输给他!”说着又舞剑上前,陈到见他又来,欺身上前要点他穴道,可曹洪也不是无能之辈,自然也看得出他的意图,待他一指点来,便横剑挡住。陈到赞道:“不错!”一掌拍在他剑上,曹洪奋力稳住身子,又是一剑砍来,陈到一掌推在他小腹,曹洪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陈到见他竟还能稳住身子,道:“你的身体很是不错啊。”曹洪道:“你这刺客,多话什么?再来啊!”陈到正要一击将他击倒,突然一阵风声吹过,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跳进了营帐之中,手舞两把画戟朝着陈到扫来。陈到见此,知道是高手来了,身子一退躲了过去。只见一身披重甲的大将站在自己身前,一看那铠甲就有几十斤重,再看他的长相,那不太浓密的胡子配上他那凌厉的眼神,一看就是个硬手,陈到心知今天看来是难以全身而退,心下暗暗警惕着四周。
只听曹操道:“‘恶来’你终于来了。”那“恶来”道:“主公,末将救驾来迟,还请恕罪。”曹操笑道:“没事没事,快快将他拿下。”“恶来”刚刚应了一声,他那双戟朝着陈到的脑袋和腰部同时扫来,陈到见他的速度极快无比,根本就来不及抵挡,只好身子一退。“恶来”一击不中,追上前来,一戟朝着他劈落。陈到双手按住身后的桌子,翻了过去,那桌子便被“恶来”一戟劈成两段。
陈到正要拔剑相迎,怎奈那“恶来”出手极快,陈到根本没有伸手拔剑的时间,只能不住的闪躲,只听曹洪道:“典将军可要手下留情,不要要了他的性命。”陈到心道:“典将军?他原来不叫‘恶来’,那这‘恶来’是什么?”他这一分神,“恶来”便一戟横砸在他腰部,陈到只觉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直接被砸飞出去,重重撞在帐后。
“恶来”慢慢走上前来,盯着他并不发话,陈到捂着剧痛的腰部,站起身来,道:“好俊的功夫,你这是从哪学来的?”“恶来”并不理睬,只是道:“你的武功很高,来吧。”便横过双戟。陈到也拔出身后白毦剑,“恶来”挥动双戟朝着陈到同时扫来,陈到不敢怠慢,使出自己的剑法与他相持,怎奈这“恶来”的戟法也是出神入化,与穆康所授的剑法相比也是不相上下,再加上他的兵器长占有优势,陈到竟然落入下风。
陈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单打独斗上竟不能取胜,心下焦躁,突然将“狮蛮功”的内力尽数发出,朝着‘恶来’震去。恶来横住双戟用力一挡,竟然一步不退的卸掉了“狮蛮功”的劲力,陈到大骇,双手一聚,“狮蛮功”又朝“恶来”打去,“恶来”也不退后,身子蹲低几乎就要趴下,然后突然将内力打出,两股内力碰撞在一起,向四周爆发出强劲的力量,将桌椅尽数击碎,并把周围几百士兵纷纷打倒。
陈到心下更是吃惊,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他修习“狮蛮功”多日,怎能看不出“恶来”使得便是“狮蛮功”?眼看“恶来”也是满脸吃惊的神色,两人同时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招?”又同时道:“你先说。”曹操见两人没有动手,喊道:“‘恶来’,先抓了他,再审问不迟!”陈到一听,突然施展“破空浮云”冲出大帐之外,“恶来”一看,叫道:“哪里走?”也施展轻功追来。
陈到的轻功要胜过他不少,但有心将他引走,便一直将身子暴露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等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中,陈到才停下脚步。
“恶来”停下道:“小子,你的‘狮蛮功’是谁教的?”陈到一听,惊道:“你居然知道,难道你用的真的也是‘狮蛮功’?”“恶来”大声道:“我问你这‘狮蛮功’是谁教的?”陈到听他的声音竟然在颤抖,也不隐瞒,道:“我的师父叫穆康。”
“恶来”将双戟插进地里,双手合十,道:“苍天有眼,师父他老人家居然又收了徒弟,这下我的罪孽就浅多了。”陈到听他叫穆康“师父”,也大吃一惊,忽然想起穆康曾说过他有一个大徒弟在某个诸侯手下当护卫,没想到便是眼前的“恶来”,于是上前道:“你是……”“恶来”道:“我叫典韦,是穆康的大弟子,我在好几年前在他手下学艺。师父他希望我能继承他的使命,统领白毦兵去征服这乱世,怎奈我对兵法没有任何的天赋和兴趣,最后任性的投奔了曹公,曹公给予了我许多恩惠,我永生难报,所以就再也没有回去……”
陈到听了,跪在地上道:“师兄,我乃陈到,是师父新收的弟子。”便把之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典韦惊道:“师弟,你竟中了赤甲蝎之毒!”陈到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为了整个濮阳的百姓,才豁出性命不要来刺杀曹操。”典韦奇道:“为什么叫为了整个濮阳的百姓?”陈到凛然道:“师兄,当年曹操屠杀了整个徐州,你难道没有都看在眼里吗?这种行为和我们师父的观念可是完全敌对。”
典韦听了,摇摇头道:“师弟,你不明白,当年曹公的父亲全家都被徐州的人所害,曹公报仇心切才做了那样的事。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曹公心系天下,不会再为了让士兵们获得更多的利益而损害他自己的名声,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他再为难濮阳的百姓。”
陈到听了,拱手道:“有了师兄这句话,陈到便替全濮阳的百姓谢谢师兄。”典韦道:“现在的问题不在曹公,而是在你啊,师弟。你中了赤甲蝎的毒,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毒发身亡?你要是死了,师父他肯定会悲痛欲绝,你放心,师兄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帮你找到华佗神医!我这就去和曹公说!”
陈到连忙拉住他道:“师兄,不必了,既然曹操是心系天下的人物,我想现在他更应该去追逐天下,而不是为了我这种小事去浪费脑筋。我想能否遇上华神医也许自有天数,若真能碰上算我好运,若碰不上,那也罢了,我还是会用余下的生命去帮助好人的。”
典韦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眼睁睁的看着师父难过?我已做了不孝之事,怎能看着师弟中毒不管?你别说了,我一定要救你!”陈到紧紧的拉住他道:“师兄,真的不必如此。”典韦回身正要说话,突然道:“师弟,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人来,他或许也能救你的命。”陈到奇道:“是谁?”典韦道:“‘西凉药王’陈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