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带着深意，让连明森有那么一刹那的错觉，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贾霖吗？
贾霖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可以从“纸醉金迷”里出来，只记得有一天，红姨和她说，“你可以走了，记得，以后不要再招惹我们老板了。”
当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要在那个舞厅里呆上一整个青春，没有想到……
那段日子，她看着那一个个光鲜的男人真正的行为，心中除了惊讶还有厌恶，虽然她心里也曾经猜想过这些人私底下将是怎么样的不堪，可是看在眼里，她发现连自己也接受不了。
上流社会又怎么样，与其用身体来换钱，还要极尽手段的讨好别人，将自己的尊严丢到地上给别人踩踏，不如靠自己的双手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这段时间，虽然累，可是她却觉得无比的快乐，竟有一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感觉。那时候的自己是学生会的干部，每天也为了同学们的事务奔波着，可是日子很充实。没有利用，没有其他复杂的关系，只是为了学习而奔波。
贾霖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才适合自己，想起在方氏集团里拼了命的往上爬，她竟是没有交到一个朋友。每个员工看见她，眼中都是掩藏着的厌恶。
这样的生活，实在没有意思。
“累吗？”连明森看着她的短发，她不是最喜欢一头长头发的吗？
“呵呵，还好，比以前轻松一点。”以前要像狗一样活着，现在，她可以做自己的主人。
连明森总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像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他抬起手来看了下表，“快中午了，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就一起吃个饭吧。”
贾霖有些惊讶，他不是恨自己的吗？
“霖姐，已经穿好了。”店里传来那个店员的声音，贾霖想了想，“也好，带上她吧，她是我请的员工。”
一名年轻的女生走了出来，她朴实的打扮，简单的马尾，一看就是在校大学生的模样。
“呵呵，好啊。”
热闹的餐馆里，到处充斥着划拳和说话的声音。
连明森寻着一处靠窗的地方做了下来，贾霖看着这家熟悉的店面，“原来，你还记得这里。”
曾经，这里是卫涵，还有他们两个人常来的地方，虽说是小餐馆，可是这里的东西真的不错，价钱实惠味道也很家乡。
“嗯，我一直都有来这里吃饭。”
贾霖听着他的话，心中却有些感触，好像，自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后，便不约而同的远离着这个带着三个人的回忆的地方。因为每每经过这里，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不安。
这里是见证三个人曾经的友谊，可是，却被他们两个打破了。
说不在意，其实是假的，或许，这几年来，他的心里一直有内疚吧？
“呵呵，明森啊，今天又来了？”那老板依旧是笑呵呵的，他在看见贾霖的脸后一愣，“咦，这位小姐已经很久没来了呢！”
“老板还记得我？”贾霖的眼中划过一种矛盾的光芒。
“呵呵，当然了，我这个店开了多少年了，就那么几个从前一直跟到现在的老客人，还有另外一位小姐，她偶尔也会来我这里打包卤面呢！”
卫涵？提起她，贾霖的脸色变了变。
“霖姐，你怎么了？”一旁的小妹疑惑的看着贾霖，“呵呵，我没事。”
“呦，今天是怎么了？说谁谁就来了！”老板的话让桌上的三人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那一脸惊讶的女人。
卫涵伸出手去推了推眼镜，她一眼就看见了连明森对面的那个短发女人，居然是她？
“小涵？”连明森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去，“你怎么也来了？”他微微笑了笑，这样的笑容落进贾霖的眼里，让她的心中划过一抹异样。
“没什么胃口，就想吃蔡老板的卤面。”她轻轻笑了笑，“老板，老样子，给我打份十块钱的卤面。”
“好咧！”
“今天怎么样，尤俊好点了没有。”他一点也没有因为贾霖的事情感到尴尬。
“身体状态还是不错的，可能过几天就会醒了。”每次连明森这么问她，她也是这么回答的，过几天或许就会醒了吧？
这时，一个女人走到她的身边，缓缓的开了口。“卫涵，你还好吗？”
那平静的语气，好像两个人又回到了几年前，可是，却也带着难以掩去的生疏。
“还是老样子，你呢，现在在哪高就？”卫涵笑了笑，在旁人看来，丝毫不能察觉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自己开了家服装店，有空……你可以过来看看，我给你打半折。”
服装店？是啊，还记得以前，贾霖在服装设计大赛上还获过二等奖，她穿衣的品味确实是不错。再看看她现在的打扮，没有以前过于追求的品牌，一头干练的短发倒也适合她。
“呵呵，好啊，这样的便宜我是不会放过的。”
“哎，女人啊！”连明森的话让三人同时笑了出来，可是三个人的心中，却是不同的感觉。
从那家餐馆里出来，卫涵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这半年来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别人变了，她也变了。
现在恨吗？她似乎很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刚刚看见贾霖的时候，自己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她知道沈爵铭对贾霖做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后面她去了哪里。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