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不侍寝,妖孽公公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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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悲催的叛徒

半晌,江映容从皇后怀里抬起头来,年轻娇嫩的脸上犹挂着晶莹的泪珠,眼中却带着雪亮的恨意,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从地上捡起刚才扔下的长剑,冲着我的心窝就作势要捅。

我吓得叫都叫不出来,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她们家家破人亡的,咱也深表同情,可是拿我做垫背的干什么?

好在江映容的手肘被江映雪一把抓住。江映雪面色死灰,却异常坚定,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向她妹子道:“不关她的事!”

江映容目露杀气,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大姐姐不必心慈手软,我要杀了这个贱婢,将她的尸首扔给锦夜,让那妖人知道,咱们江家不是任人宰割的。”

江映雪摇头道:“锦夜心思紧密,必是已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向江家动手,我们江家此番恐怕是在劫难逃。你杀了溪儿也于事无补。况且溪儿善良仁厚,虽是锦夜的眼线,但是我相信她从未做过不利于凤仪宫的事儿,更没有助纣为虐,你不要滥杀无辜。”

我汗都下来了,原来江映雪一直知道我是锦夜的眼线。

“大姐姐!”江映容恼恨不已,“大姐姐是被这丫头的巧舌如簧给蒙蔽住了,她和那个康公公都是锦夜的走狗。你为何相信她没有背地里做过害咱们的勾当?”

江映雪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端清王信她,我便信她!”

我又逃过一劫,江映容虽然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但是她对她大姐姐十分尊重,不敢违背江映雪的意思。

封宫半个时辰后,羽林卫的首领带人进来抓走了江映容和随她一起进宫的闫嬷嬷、玲珑与璎珞。一行羽林卫将哭嚎的几人拖出凤仪宫的大殿,扔到院子里的地上。

玲珑与璎珞吓得只知道哭,闫嬷嬷已经昏过去了,被两个羽林卫揪着脖领子拖着往外走。

江映容钗环尽褪,披头散发的被五花大绑着,尤声色俱厉道:“我是江家的五小姐,当今皇后的亲妹妹,你们凭什么抓我?”

铁塔样的羽林卫首领上来就是一记耳光,呵斥道:“罪妇还敢胡言乱语,你们江家是满门抄斩的罪名,省点儿力气,见了阎王再去问吧!”

江映容年轻美丽的脸被打歪到一边,人也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蜿蜒而下,落到她胭脂色锦衣的前襟上。

她面色惨白,眼睛直勾勾的,浑身斗得如秋天树枝上最后的一片落叶,忽然挣扎着扬起上身,歇斯底里道:“你胡说,我江家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又敬爱我大姐姐,怎么会将江家满门抄斩,定是听信了妖人的谗言,我要见皇上,为我江家伸冤!”

羽林卫首领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提起来,一边骂着:“真是不知死活,来人,割了这个疯婆子的舌头,看她还敢说疯话!”

江映容的长发都被扯下来几绺,随风飘落到地上。院内的宫人都吓傻了,我赶紧上前,拦住那个头目,哆哆嗦嗦道:“这位大哥高抬贵手,她就是吓傻了,说胡话,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江映容丝毫不领我的情,冲着我啐了一口,“呸,林若溪,用不着你这贱婢猫哭耗子假慈悲。滚一边去,我江映容今日落难,倒让你这贱婢称心如意了!”

气得我差点儿抽她,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长这么大的!

一边的羽林卫首领听见她叫我的名字,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随手将江映容扔在地上,躬身向我一抱拳,吓得我退后一步,以为他要打我,却听他恭敬道:“敢问,这位是溪儿姑娘吧!”

我不明就里的点点头。

那人的神色愈发谦顺,“锦大将军吩咐了,请溪儿姑娘出凤仪宫,即刻到内务府当差。”

啊?还有这事儿?我一时搞不清状况,只能傻傻地又点点头。

倒在地上,蹭了一身一脸尘土的江映容却扬起头来,死盯着我,眼中闪着几近疯狂的光芒,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贱婢早就跟锦夜那妖人勾结好了,蒙蔽了我大姐姐和长风哥哥,陷害我们江家,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江映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着,她冲我扑了过来,虽然被反剪着双手绑着,但她拼死一扑,势头惊人,我向后躲去,踉跄着差点跌倒。幸亏旁边的羽林卫首领一把将她拽住,沙包大的拳头又招呼她身上,冲着她一顿拳打脚踢。江映容花骨朵一样的少女那里经得住这样的暴打,满地打滚地大声哭嚎起来,很是凄惨。

虽然我也曾背地里骂她是个小刁婆子,一肚子坏水,但此刻看到她如此落魄,受人欺凌,心中却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我上前死死抱住羽林卫首领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她是朝廷的要犯,先将她跟家人一起押入牢中,等候皇上治罪吧!再者她是官家女子,自是熬不住打的,若一命呜呼了,恐怕上头怪罪下来,军爷也不好交待,还是饶过她吧!”

羽林卫的首领这才住了手,抱拳向我道:“多谢姑娘提醒。”扭头又吩咐手下,“将这罪妇带走,与江家其他人关在一处,看好她,将她手脚捆牢,嘴也堵上,免得她自尽,她的命要留到刑场上与她家人一同问斩的!”

江映容毕竟年轻,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过风雨,被打怕了,此刻全无了嚣张的气焰,呜咽着,再也不敢争辩,由着两个羽林卫驾着胳膊拖出了宫门。

我看着她哭泣着被人带走,忽然想起大雪纷飞之日锦夜曾说过“等着看她哭泣哀嚎吧!”,不禁激灵灵地哆嗦了一下,原来锦夜一早成竹在胸,稳操胜券。

羽林卫首领上前一步,对我道:“请溪儿姑娘现在就去内务府吧!”

众人围困之际,独独放过我。况且别处也就罢了,内务府一般由宫中的内监当差,鲜有宫女,把我弄去简直就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

这就等于坐实了我是锦夜安插的眼线这个罪名,让我百口莫辩。这下连倚竹她们也是对我侧目而视,满眼鄙夷。我感到自己脑门上已经写上了斗大的两个字“叛徒”!太悲催了,我恨不得找块豆腐磕死自己。

事已至此,我心知留下也帮不到江映雪,于是咬牙道:“请容奴婢到大殿里跟皇后娘娘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