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不侍寝,妖孽公公求放过
9055500000175

第175章 自己回来才是真的回来

我瞪了他一眼,“你不用操心我!长风没死,锦夜也不再想杀我,他可惦记着你呢!”

门庆华这才露出点儿害怕的神情,“你夫君不是一直惦记着你那老情人吗?惦记庆华做什么?”

我气急,又瞪他一眼,“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锦夜惦记什么?他惦记着怎么弄死你呢!”

我说着去解他身上的绳子,“趁他这会儿不在,你快跑吧!”

“现在跑?”西门庆华摇头,“现在不能跑,现在跑了就永远得跑!”

虽然他说得含糊,我却听懂了,总不能一辈子躲躲闪闪,不见天日吧。一时泄气,解绳子的手都不利索了。倒是他,一脸的无所谓,斜眼看我道:“别费劲儿了,你们这锦府不逊于慎行司天牢的铜墙铁壁,你解开我,我也跑不出去。再说,还会连累你。”

我听了差点儿又哭出来,哽咽道:“你就不该回来!”

西门庆华满不在乎地笑笑,“你都敢回来,庆华有什么不敢的!”

“西门堡主倒是胆识过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带着慑人的寒意,吓得

我哆嗦了一下。回头看见锦夜站在洞开的门口处,目光冰寒。不过一夜的功夫,竟然觉得他面带憔悴,如玉的脸上多了几分苍白落寞。

西门庆华倚靠在椅背上,笑容可掬,“锦大将军,恕草民被绑着手臂,无法给您行礼。”

锦夜冷哼了一声,“西门堡主不必这么客气!”

锦夜踱步进来,坐着另外一张椅子上,面若千年玄冰,目光在我和西门庆华身上逡巡,“西门堡主知道本将军为何没将你关到慎行司,而是带到锦府来吗?”

西门庆华貌似认真地想了想,“难道锦大将军是想当着夫人的面杀了我?”

他说得轻松,却差点儿让我崩溃。

锦夜微微一怔,“西门堡主倒是洞悉人心,一语中的。”

我吓得跳起来,慌乱道:“锦夜,你不能杀他!”

锦夜冰冷的眼眸扫过我的脸,似是冷了心肠,咬牙切齿道:“你还敢为他求情,我正想将你一并杀了。”

我愣住,当日在越州,他不是说过会放过我吗,我以为他已经原谅我逃跑的事儿,怎么又旧事重提了呢?难道是见到西门庆华又把火给勾起来了?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看着西门庆华死,我硬着头皮求他,“锦夜,当日是我央求西门堡主带我去北方边陲的,跟他没关系……”

“我不管是你们两个谁的主意,”锦夜冷冷打断我,“我今天就是要让他死,也让你看看胆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招的人是什么下场。”

我吓得发抖,刚要张口,西门庆华已经话头截了过去,诚心诚意道:“多谢锦大将军成全!”

锦夜闻言蹙眉,忍不住问:“我成全你什么了?”

西门庆华面露微笑,“人固有一死,庆华若能死在夫人面前也算是死得其所,死而无憾。夫人本对庆华无意,不过是搭庆华的马车去北境寻人,庆华若真能即刻死了,夫人必会对庆华终生难忘,念念不舍。如此,庆华便常驻夫人心中,虽死犹生。”

锦夜气得脸色发白,直喘粗气,胸膛起伏着,好一会儿了才忍过去,向西门庆华问道:“西门堡主既然如此在意她,为何当日不带着她远走高飞,还要一路送她去北方边陲。”

西门庆华笑得高深莫测,“夫人心里并没有庆华,我带得走她的人,却带不走她的心,只要一个躯壳又有何用?”

锦夜抬眼认真地打量西门庆华。

西门庆华接着道:“你若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要放开她的手,只有这样她才能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否则,如果她心不甘情不愿,你对她再好,掏心窝子给她都不管用。”

锦夜坐着不动,木然道:“西门堡主倒是经验丰富,见解独特。”

西门庆华谦逊地一笑,“锦大将军过奖,庆华不过是多娶了几房侍妾,了解女人的心思罢了。”

锦夜凝眉问道:“照堡主的说法,应该让她自己选择了?”

“不错!”西门庆华靠到椅子上,虽然被反剪着手绑着,却也坐得舒服闲逸,眉飞色舞道:“这女人啊!就好比男人胯/下的马……”

我听着怎么这么便扭呢?不禁看了西门庆华一眼,这算什么比喻?

他无视我的目光,继续点化锦夜,“你若是勒紧了缰绳,它只能委委屈屈地跟着你小步跑,心里却想着怎么摆脱你的束缚。你若是松开缰绳由着它去,它跑到外面转一圈,发现还是你这里好,自会死心塌地回来。只有那样,你才是真正驯服了这匹马,让它永远做你的坐骑,打都打不走。”

“自己回来……才是真的回来……”锦夜喃喃自语,神色颇为挣扎。

“锦大将军真是天纵英才,一点就透。”西门庆华面带欣慰,“当日庆华虽然带夫人离京,但夫人自己随锦大将军回来了,即没有留在边陲,又没有跟庆华私奔,说明夫人心中始终最为看重锦大将军,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如此说来,庆华不但无过,尚且歪打正着,让夫人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思,谁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当然,庆华不敢居功,只能说是锦大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情意无价。”

锦夜陷入沉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我看着锦夜,感觉他目光迷茫,似在思考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下定决心般地抬起头,没有看向西门庆华,却将目光锁在了我的身上,一抹刻骨的痛楚闪过锦夜的双眸,他缓缓道:“我给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说得莫名其妙,含糊不清,但我还是感觉出来,他是要放过这件事了。我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道:“那你可否放了西门堡主,我就是搭了他一个顺风车,没有其他越礼之处。”

锦夜阴霾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我,冷冷道:“我还不想让他永远活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