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不侍寝,妖孽公公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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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不要再让我失望

在掌柜的引导下,进了内室。穿过层层的房间,终于到了最里面一间屋子,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看得出装饰得十分清雅考究。一人逆光坐在茶桌旁,身形高大,正在沏茶。屋门被掌柜的从外面关上。我快步走到那人跟前,先端起碗茶灌了下去,清香入喉,我不禁由衷赞道:“好茶!”

那人极轻地嗤笑出来,“不见你掏银子买东西,跑到这儿来蹭茶喝了。在外面喝了两壶还没喝够!”

我也笑了出来,原来他早就到了,从后门进到内室。我随意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西门堡主好灵通的消息,这么快就赶来了。”

他慢悠悠地端起一盏茶,“桑妮要见庆华,庆华自然飞身而来。桑妮此时费尽心机地见庆华,所谓何事?不会是逃跑在即,舍不得庆华,想再看庆华一眼吧!”说着向我探过身来,用他的黑如点漆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想什么呢?”我白了他一眼,好奇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要跑?”

“你偷偷离开你那老情人回到锦大将军身边,庆华就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庆华一早对你死心了!不过你要小心你那夫君,我看他对你可是在意得很。”

我就知道什么事儿也瞒不过西门庆华。我一筹莫展地将烦心事儿说了出来,“锦夜这两天怪怪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竟然从长风手里救下江映容,听他那意思还支持江映容嫁给长风。”

西门庆华摇头,一脸悲悯,“你就为了这个烦心啊?你是担心那坏丫头做了王妃,将来就骑在你头上了?”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倒不担心那个,长风不会娶那死丫头的。我只是奇怪锦夜怎么突然帮着江映容了呢?”

西门庆华托着下颌想了想,“他是不是想把你老情人处理给那坏丫头,好断了你的念想?”

“嗯,锦夜也是这么说的!”我有些气闷。

西门庆华安慰我,“只要你那老情人对你至死不渝不就行了。再说了,就算庆华这样有三十几房侍妾的,可是心中有你,一样是情比金坚。”

我没工夫跟他耍贫嘴,从袖笼里拿出他的碧渊剑,“这个还给你吧,我用完了。我今日找你就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李治善李太医现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人找他的麻烦。我是怕锦夜知道了什么风吹草动。”

西门庆华接过碧渊剑,“桑妮,咱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昨天我刚见过李治善,多年未见,与他小聚了一下,他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他没灾没难的,没有人找他的麻烦?”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西门庆华笑得暧昧,“是有人找他的麻烦,不过也是他心甘情愿惹的麻烦。”见我一脸疑惑,西门庆华接着道:“他告诉我,他要娶妻了,所以很是高兴,嘴都闭不上。唉,庆华娶了三十二个侍妾都没像他这么兴奋过,不知是什么样的佳人虏获了李太医的心!”

我听闻李太医安然无恙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锦夜若是洞悉了我的逃亡大计,一早就将李治善收拾了,又怎会容得他娶媳妇。心里轻松,人也活泼起来,“李太医大婚之时,我肯定无法现身,记得帮我送份厚礼给他。”

西门庆华哀叹,“你跟你那老情人双宿双飞了,干什么让庆华替你送礼?送也该由你那老情人送吧!”

提起送礼,我忽然想起来了,我可是顶着挑东西的名头来的天一阁,赶忙问他:“说真的,你这儿有什么奇珍异宝吗,让我拿去充充数!”

西门庆华随手打开一个锦盒,“挑吧!”

我扒拉了几下,拿了一方鸡血石的印章,柔白的底子上红色的斑块艳丽夺目,几近透明。西门庆华撇撇嘴,“什么眼光?就这个最不值钱,偏捡这个!”

“是吗?”我举起来对着光线看看,红得像上好的胭脂一样醉人,不带一丝杂质,“我看很好啊,就是这个吧!我好回去交差。”

我也不敢多耽搁,匆匆别了西门庆华,带着一群侍卫,浩浩荡荡地回了锦府。

傍晚时分,我正在跟一盘水晶肘子天人大战,锦夜走了进来,神色阴晴不辨。

我胡乱用手帕擦擦嘴上的油,含糊地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饿得受不了,等不及你就先吃了。”

锦夜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判究,幽幽问:“你今日出府去哪里了?”

“我去天一阁了!”我还是心虚,低头接着啃我的肘子。

一阵阴风嗖嗖,我不用抬头也知道锦夜又生气了,他的声音森然中透着冷酷,“天一阁是风云堡的产业。”

“嗯。”我勉强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天一阁是京城最大的古玩店。”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桌上的烛光摇曳起来,有杀气啊!

“你去见谁?”锦夜冷然开口问道。

我故作镇静,“我没去见谁!”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啃了一半的肘子落到地上。我的手腕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拧着,痛得跟要断掉一样,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流了出来。

“放手,你快放手……”我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去捶他的肩膀,“咚咚”直响,自觉已经用上很大的力气了,可是跟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对他不起丝毫的作用。

真的要断了,我都能听见我的腕骨“卡巴卡巴”的响,我惊惧地抬头,嘶声求饶,“锦夜……疼……疼……”

他面无表情,眼中却燃着愤怒的火苗,“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骗我!’你说你是不是又去见西门庆华了?还是去见了沐长风了?跟他们筹划什么事情?”

“没有,我没有!”我只能厚着脸皮,矢口否认。小命要紧,相比之下,脸皮值多少钱一斤?

我哆哆嗦嗦地用空着的那只手从怀里掏出那块鸡血石的印章,断断续续地解释,“过几天是你我结为对食的纪念日……我……想送给你一个礼物……可是……府里什么都有……你什么也不缺……我便去天一阁挑了样东西给你……还没来及刻字……我本想给你个惊喜……谁料被你发现了!”

锦夜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缓缓放开我的手腕,“真的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低头看到我的腕上红肿一片,已经肿起老高,疼得钻心,那只手都无法转动。我不禁捧着受伤的手腕,呜呜哭了起来。

锦夜放缓了神色,“希望你这次……没有骗我!”他轻轻地拉起我受伤的手,声音依旧冷峻,“让我看看!”

我畏缩了一下,躲着他。他微微用力,不容置疑地抓过我的手,我哆嗦着却一动都不敢动,只能任他抓着我。他轻轻转动我的手腕,我疼得呻/吟出声,本能地躲闪着,差点儿出溜到桌子下面。

锦夜抬眼看了我一眼,目色一痛,将我拉起来,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从后面环抱着我,让我无处可逃,手上继续转动我的手腕。

他每动一下,我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牙齿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叫出来。真的要疼得受不了,我这个人痛感很低,在现代打个针都会哭一鼻子,此刻又疼又害怕,更是浑身抖做一团。他将头缓缓靠近我的脖颈,嘴唇抵着我的肩窝,喃喃道:“对不起,溪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你,只是我这些日子精神太紧张了……”

他手上突然发力,就听“咔嚓”一声,我“啊”地惨叫出来,痛得一把推开他,跳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抬手抹眼泪的时候才发现手又能动了。他将我复又拉入怀中,闭目轻声道:“是腕骨错位,我给你接上了。”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曾经给我接上扭伤的脚踝,一时无语,不知说什么好,只抽抽搭搭地低声哭着不敢动。

他伸手拿过那个印章,收入怀中,“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不用刻字了,我很喜欢。”

我呆坐在他怀中,不知所措,刚才他差点儿扭断我的手腕,此刻又像个孩子一样,因为那枚我随手拿来充数的小小印章而高兴。

他长叹了一声,炙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肩窝上,“溪儿……我在等那个结果……不要……再让我失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