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不侍寝,妖孽公公求放过
9055500000202

第202章 给他的惊喜

我依靠锦夜偶尔的食物接济活了下来,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初升的太阳都让我感激上天,我又带着我的孩子熬过了一日。幽禁于此,连个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就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叫他(她)宝贝,唱歌给他(她)听,给他(她)讲故事。终日一个人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连偶尔从铁门的窗口向内张望的侍卫都摇头叹气,目光怜悯,跟看一个疯婆子似的看着我。

对此,我很是嗤之以鼻。知道什么是胎教吗?将来我儿子(或闺女)智商达到一百四,那都是我的胎教做得到位。

这一天,我在院子里晒太阳,虽然营养跟不上,但是晒太阳补钙的重要性我还是知道的。腰间的银索越发觉得紧了,勒着肚子,我只能将银索移到胸部下方的位置,正在一边整理银索,一边给肚子里的孩子讲《司马光砸缸》的故事,院门打了开来,锦夜走进院中,姿态闲逸柔美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我窥着他的脸色,妩媚妖娆,赶紧识趣地往远处站。仔细打量时,才发现他发丝凌乱,身上的红衣也有些皱巴巴的,不像往日那样平整服帖。衣襟上染了大片的血迹,我吓了一跳,冲口而出地问他,“你受伤了?”

他低头看了看,用手指在干涸的血渍上轻划,满脸的心醉神迷。过了会儿才悠悠道:“不是我的,是沐长风的。”

仿佛一记闷锤锤到我脑袋上,我脑袋嗡地一声响,一个涨成两个大。我语无伦次地惊问:“你……你伤了他?”

锦夜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眼波如水,“没有。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了。”锦夜微笑着,“昨日在内阁门口,沐长风扑过来跟我打在一起,又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翻在地,还不住声地逼问我,让我将你交出来。我对他说,只要他自断一臂,我就带你去见他。谁知他抽出剑来就砍自己的手臂,若不是我拦住他,他那个膀子就废了。”

我黯然心痛地闭上眼睛,锦夜在京城只手遮天,他将我悄无声息地关在落霞谷,长风得不到半点儿讯息已经是乱了阵脚。这就是关心则乱吧。锦夜是孤注一掷,百无禁忌的,而心有所系,投鼠忌器的长风此时此刻根本不是锦夜的对手,只能被锦夜牵着鼻子走。

我艰难地开口,“锦夜,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

锦夜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仰头笑了起来,娇艳的笑容比洒落的阳光更加明媚。笑够之后他一双凤目上下打量我,最后盯着我隆起的腹部,满意道:“差不多了,我也耍弄他够了,是时候给他个惊喜。”

我哆嗦着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他已经叫过侍卫,让侍卫备车回京城。锦夜将银索从井口解下来,让我上了马车,却没有为我摘下身上的束缚。他进到马车里坐到我身边,我小声哀求,“替我摘下来吧,有你在,我跑不了的。”

他哼笑了一声,手里的银索抖得“哗哗”作响,“这可是我送给你的饰物,沐长风见了会感激我的。”

我一下子闭了嘴。心中惶恐,却无可奈何。

翌日的下午,我们的马车停在了内阁议政厅的门外,刚刚停住,就被摄政王府的侍卫层层围住。透过车帘,我一眼看到长风疾步赶来。他看上去憔悴而消瘦,眉端眼底是洗不去的忧伤和焦虑,一边的肩膀缠着绷带,透出红色的血迹。

我痴看着他,那是我全部的爱恋。我已经有整整九十三天没有见过他了,此刻乍一相见恍如隔世,梦境般没有真实感。

锦夜等长风来到马车的车窗前,才慢悠悠说道:“你不是要见她吗?她就在这里,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抓紧跟她叙旧吧!”锦夜抓起我的一只手举着给长风看,手指扣着我的脉搏,让我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不过你不要轻举妄动,妄图劫人,我可抓着溪儿的命门呢!”

长风一下子顿住,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的手腕上的银链,失神道:“你……竟然……锁着她!”

长风死盯着锦夜,眼中是慑人的愤怒,像要将锦夜撕碎一样,哑声嘶吼,“为什么这么对她?把她像罪犯一样拴着?你不是答应过不伤害她吗?你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我将没被锦夜抓住的那只手从车窗伸出去,被关了这些日子,即便天天刻意晒太阳,我的手依然白得透明,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

我按住长风不住颤抖的双手,尽量让自己笑得明媚,“长风,我很好,没事儿的,锦夜不过是怕我再逃跑才锁着我。你看,我身上的链子很长,并不影响我吃饭睡觉。”

我坐在马车里,长风看不到我隆起的腹部,却在握住我那只手的时候,看到我掌心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留下了纵横交错的难看的伤疤。

长风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发抖,眼中已有朦胧的泪光,他抬眼看着锦夜,“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了她?”

锦夜摩挲着我另一只手掌心的伤痕,向长风道:“我答应江映容完成她的心愿,现如今到了兑现的时候了。我要你娶江映容为摄政王妃。”

“不可能!”长风断然拒绝。

锦夜凤目婉转,“沐长风,这京城皇城仍是我锦夜的天下,你若不允,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溪儿一面。”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意浮现在锦夜的脸上,他的声音低柔而充满诱/惑,“你大婚之日,我就打开溪儿身上的锁链,带她出席你在宫中的婚宴。”

三日后,摄政王大婚,迎娶江府五小姐,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妹妹江映容为摄政王妃。依照龙耀风俗,亲王大婚将在皇宫由皇上和皇后亲自主持,方显皇家威仪,天恩浩荡。谢恩祭祖的仪式过后,方携新妇回府。

这几日,我们就住在了锦夜在京城的一处别院,没有回到落霞谷。长风大婚当日早上锦夜果真用一把精致的小钥匙打开了我身上的绞丝银索,又接来春痕和秋画替我梳妆。她们二人进来抱住我先失声痛哭了一阵,搞的我还得安慰她们。倒是我已经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破罐破摔地颇为淡定。

哭过之后,她们两个才抽抽搭搭地帮我绾发匀面。好久没有照镜子了,我坐在梳妆台前,看到铜镜里的自己,简直吓了一跳。这还是我吗?镜中之人瘦到显出尖尖的下颌,脸色青白,毫无血色。本来大小适中的眼睛倒显得大了,一双眼睛仿佛占到脸部的三分之一的版面,我苦笑着发现,我终于达成多年的夙愿,荣升为大眼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