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不侍寝,妖孽公公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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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愿得一心人

我也消沉了几日,毕竟又遭受了一次打击。不过我也怨不得别人,什么叫咎由自取?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剃头挑子一头热?看看本姑娘我就知道了。

我也很纳闷,别的女子总是有一个候补梯队争着献殷勤,怎么我的情路就这么坎坷呢?我到这个时空也有半年了,数来数去,唯一对我表现出兴趣的就是那个花心大萝卜西门庆华,还是做他的第二十九房小妾,郁闷啊!看来我在古代是别想嫁出去了。

我在凤仪宫浑浑噩噩地过着标准宫女的生活。虽然荣升为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但是也就是个挂名候补的,皇后娘娘还是由倚竹她们几个伺候。白天虽然有时要在大殿里当差,晚上,皇后娘娘还是让我回到茶室去,也算给我的特殊优待。

皇后在那天晚上曾经叫我过去,对我说:“端清王如此看重你,本宫可以去向太皇太后说辞,让太皇太后出面将你赐与端清王。”

“不必了。”我低头道:“王爷的心里没有奴婢,不过是在牢中相识一场。娘娘不必费心。”

“你果真不愿意吗?”皇后娘娘诧异地看着我,柔声劝慰我,“他那么好的人,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你可知道,他连一位侍妾也没有,却独独对你青眼有佳。”

心中有针刺一样的痛,我看着一身宫装,天仙化人的江映雪,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他是一个侍妾都没有,却不是为我而守候。”

江映雪身子一颤,仿佛耐不住夜风的寒凉,抬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半响方轻叹道:“他终究是待你不同的。”

她信步走到雕花的窗扇前,看着外面秋夜静谧,明月高悬,单薄的身影在大殿的灯烛下越发显得丰姿绰绰,楚楚动人,幽幽的叹息似一道化不开的烟尘,“四年了,他从未单独踏入凤仪宫,今日却为你而来。”

……

长风没再来过凤仪宫给皇后请安,想来他和江映雪是相见争如不见,故意回避的。

皇后受太皇太后所嘱,开始给长风物色王妃人选,时不时地邀请亲贵家的适龄女子来凤仪宫,名为做客,实则暗中审视各女的情性品貌。其中不乏灵秀惠敏的女子。

晚上皇上来凤仪宫,二人一同用晚膳,倚竹跟慕兰沐浴去了,我在一边端着茶盏伺候着。

皇后跟皇上娓娓道来,“太皇太后嘱咐臣妾给端清王物色王妃,今个儿,臣妾召了几位亲贵的闺秀来宫中做客,依臣妾看来,礼部尚书家的嫡女李雨彤,二八年华,知书达理,秀外惠中,再有刘侍郎家的次女,刘珍玉,年方十七,貌美如花,端庄沉稳,都是极好的,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我真是佩服江映雪,给老情人挑老婆还这么精心精意,大公无私。换了是我,肯定将里面最丑的那个扔给长风,让他天天晚上做噩梦。这只能说明人家江映雪确实贤惠大度,而我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皇上就着皇后的手吃了一勺玫瑰羹,皱眉道:“朕还是先探探长风的口风吧,他那个脾气,跟我皇叔很像。当年皇叔娶了门楣不高的知县之女做侍妾,便再也不肯娶纳别的女人,我皇祖父和皇祖母为这个没少生气,可是皇叔说,今生得一知心女子足以。硬让他纳其他的女子,他只会认做义妹养在府中。后来皇祖父和皇祖母只好由他去,等到长风出世,皇叔索性让府中人以‘王妃’称呼长风的生母。”

皇上无奈地叹口气,“朕以前也曾问过长风,可是他说他爹娘一生恩爱,他愿效仿他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虽然太皇太后一心想他娶妃,但是还是不要太逼迫他为好。”

皇后缓缓点头,失神道:“只是他也年过二十了,总是一个人,也不像样,太皇太后催得又紧。”

“那朕改天劝劝他。”皇上安抚地拍拍皇后肩膀。皇后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整个晚上,尽管她竭力掩饰,甚至对皇上比以往更加恭顺,但是我还是看出她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她的心里必定也是不好受的吧!连我这个单恋长风的都心中猫抓狗咬的,更不用说曾经和长风青梅竹马,花前月下的她了。

为长风选妃的事儿吵吵了一个月,名门闺秀跟走马灯似地来凤仪宫报到,让我天天看美人看得审美疲劳。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我听皇上跟皇后说,长风态度坚决,一定要一个心意相通的女子为妻。江映雪听后久久不语。

我心中暗喜,没办法,小人心理又在作祟。反正,知道他不娶媳妇,我一高兴当天多吃了两碗饭。

秋去冬来,北风渐起,当树上最后一片黄叶飘落的时候,内务府给各宫送来新制的冬衣和逾冬的木炭。

这天,内务府又有一批给宫婢的棉衣棉袍,慕兰让我带着两个小宫女去取。我拿了凤仪宫的宫牌就带着翠喜和佩儿去了。

一路溜溜达达地穿过御花园,到了内务府,还没进门呢就听见人声鼎沸,我抻头往屋里看看,乖乖,堪比现代的商场周年典庆打折大血拼啊!看来从古至今,女人的天性是一直不变的。其实宫女冬衣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却偏偏还有人左比右较,挑东捡西,叽叽喳喳,不亦乐呼!

跟来的翠喜和佩儿一脸的神往,“溪儿姐姐,再不进去,好的都被人家挑走了。”

我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内务府大院,那叫一个人头攒动,我怕人多,人一多我脑袋就大,于是跟她们两个说:“你们去挑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她们喜滋滋地牵着手进去了,我双手抱膝坐在院门口最高的一阶台阶上,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一时看得出神。

冷不丁后腰被人踹了一脚。这是谁呀?我扭头之际,劈头盖脸地落下一堆棉衣,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就身子一歪从台阶上骨碌下去了,那可是七、八阶的台阶,慌乱中,我本能地双手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