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找那些不会吞钱的人啊?难道少奶奶想自己的银子越来越少?”
主仆两个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有说有笑的离去,而她们身后,老夫人和萧氏同时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城南别院里,傅誉和寒子鸦、大鱼、李韵等核心成员围成一圈商谈事宜。
“少爷,你是说现在就把那些签订的同盟合约和药材贮藏地点交给枢密院韦云起大人揭发去吗?这样的话,我们的损失岂非也很严重?”大鱼不甘道。
寒子鸦白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少爷当初接下拓跋野这事的时候就没准备赚银子?现在三方面的事都达成了,这个时候揭露,真正是最佳时机,再拖就不好玩了。”
李韵也担心道:“若是傅长亭被揭露,恐怕整个候府都会受牵连,狗皇帝巴不得找候府的麻烦,不怕他来个一锅端?”
傅誉优雅地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我二哥的事,我会把他处理清楚一点,他杀我大哥,又谋夺闻家财产,不知整死了多少无辜女子,这种罪大恶极,相信萧氏到最后为了自保,也不会认他是我爹的儿子,会和他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你们放心吧。”
寒子鸦假装叹着气,“想不到二爷那么样老实的人,却是一条埋在深处最阴毒的蛇,可惜了他那老实巴交的模样。”
傅誉笑着踹了他一下,“你就别假惺惺了,我姑妈那边现在怎么样?”
寒子鸦抱着椅子闪开他的飞脚,笑嘻嘻道:“他们一家四口已经由原川取道往西,估计不出半月就会到鲁西,郑山立他们不下五十个人护着,肯定不会出事的。只等到了鲁西,老王爷一逼问,立即就会知道当年在兰郡主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傅誉嗯了一声,忽然一脸正色道:“那皇太孙现在被我家娘子钻了空子要回所有铺子里的财产,肯定会恼羞成怒,所以马上安排马成明李大坤他们把铺子尽快接手,并且大造舆论声势,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这些铺子回来的经过,对皇太孙歌功颂德,一个大帽子匡着,他还能亲自把自己的名声抹黑不成?”
李韵立即领命,傅誉接着又安排道:“我二哥遭受此重创,必定会狗急跳墙找我家娘子的晦气,所以大鱼,你务必加派四十人去暗地埋伏淳华院,日夜轮守,不能让那厮有使坏的机会。”
大鱼亦是领命,傅誉接着问一旁的巧手云七,“上次抓来的两个人有没有交待是哪方面的人?”
云七嘿嘿笑道:“在我欲仙欲死的审讯之下,那两个铁骨硬汉终于是交待了,他们是北衙禁军里的人,可是朝廷养着的正规军呢。少爷想必也知道,那北衙禁军现在正是由杨贵妃娘家的兄长杨士洪统领,照这么推断,那些人要杀少奶奶,果然与太子那边脱不了干系。”
寒子鸦大悟道:“好个北衙禁军统领,少爷,看来你中毒的事并非萧氏一人所为啊,眼前敌势庞大,你可要小心了。”
傅誉挑眉一笑,啧啧有声道:“我现在无毒一身轻,还真怕那些狗娘养的?不管了,先都照计划行,这阵子京城里可要有好戏唱了……”
别院里传出低沉而又蠢蠢欲动的欢笑声。
当天下午,洪武帝正准备去太医院亲眼目睹九雅治病医术,然而还没出门,枢密院韦云起就递来一纸密折,经他一个多月来多方查证,竟然发现那些在全国范围内的短缺霍香、白香薷等药材居然是有人年前花大金额就开始大量收购储存。他从京城一路秘密查证多个地方,已经发现了那一伙人的踪迹,最后经过他安排的细作打探,终于截获了一份文书。而此文书,就是有人签订的一个合谋合资低价收购药材囤积,然后再高价卖出的合约书。
这些人年前就在准备,他们又是如何知道大夏会要爆发霍乱疫情?照这么推断,定然是有人故意散播疫病,就为图他们一已之利。
洪武帝听此密报惊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大夏国内,竟然有人散播疫病,就为赚钱?如果是敌人要灭大夏,此下大夏无药可医,岂非就此民病国弱,整个大好河山要被人割裂得七零八落?
韦云起再次进言道:“皇上,微臣已经查到了那些人藏贮药材的地点,就在京城五十里外的九龙山,我们最好是现在马上把那罪槐祸首抓住,然后将药材急速运往卢邑,以稳军心。”
洪武帝按住心内震惊,低眼去看手中那份奏折,龙颜震怒道:“可知道是谁人这般大的胆子,竟敢干下这等诛九族的恶事?”
韦云起为难道:“皇上,这两人可厉害得紧,一个是您的孙子拓跋野,一个是安平候府那个老实巴交的二公子傅长亭……”
洪武帝扫过那奏折,一拍桌子道:“岂有此理,齐通!”
他身后一个护卫立即应道:“卑职在!”
“你马上和赵河各带五百人马去晋王府和安平候府捉拿拓跋野和傅长亭,记住,一个都不能逃!”
“是!”
齐通领命而去,洪武帝再次吩咐身后的德公公道:“马上传皇太孙过来,就说朕有急事。”
“是。”
德公公急步而去,洪武帝微闭了眼,经他之前问太子,太子说他根本不曾对太医署那些太医下过任何命令,此关系国家安危的事,就算再有利益之争,他断然干不出来。
先前他还略有不信,然而此时事务一出来,他是全信,因为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疫病,怎么会让人好起来?他们这一番扰乱军队后方,无非就是希望谋利。可是如此关乎大局的事,岂能让他们这几粒老鼠屎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