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彼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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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魔天使者

焚上一炉香,几缕青烟在静谧的屋中缭绕。

活泼好动的小花妖此刻规矩的盘坐在屋角,静候张天浩随时的吩咐。一夜过去,金色的阳光挤进紧闭的窗户洒下一簇光。小花妖将手伸入这簇阳光中,透过他肉乎乎的小手在地面投照出一个奇形的影子。

哇——小花妖抵不住好奇的翻动变换着自己的手势,看着地上跟着变换成各种奇奇怪怪形状的影子,露出贪玩。

“嗯——”屋子的中间,张天浩闭目静坐于大鼎前光洁的长袍映着鼎中火光为他镀上一层光泽。鼎中炉火旺盛,飘着一个只有一尺径深的小丹炉。在蓝火的炼烧下这个小小的丹炉似被烧红了一般通体呈红色。在其上方还有一圈红光似游龙盘旋,看着很是神奇。“茯岐,椴木,参血。”张天浩睁眼开口缓缓道来。

角落里小花妖立刻收起玩心,蹦到架子上将张天浩所说的几样东西挑了出来抱到张天浩的身边。

张天浩起手一指,被小花妖抱在怀中的茯岐,椴木,参血一一飘到了他的面前。他明亮的目光落到其中,飘在中间的一块巴掌大小像干树皮一样的椴木之上,翘指一弹巴掌大小的椴木一下化作一团三色粉末,张天浩挑去其他留下黄色的部分。一抬手鼎中丹炉被打开,溢出一阵奇异药香。这浓烈异香似有迷惑之气,小花妖闻了两口就醉倒了。

黄色的粉末被张天浩投入到丹炉之中。他再一伸手,面前飘着的茯岐飘落在他手中,张天浩手中发出一道白光干枯的茯岐瞬间鲜活。此物紫青色叶肥花小,张天浩摘下两叶,将其余弃到一旁。剔去叶脉和薄皮再取其汁液投入了丹炉之中。最后是用一个小瓶子装的参血,张天浩只取了一滴放到丹炉之中,将剩余的收好。

在张天浩放入了三味灵药之后,炉中的药香清淡了许多。在炉子里翻滚的灵汤也变得浓稠,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泡泡。张天浩手一指炉盖被合上,他浅吸一口此时清雅的香气,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呼——呼——”一旁小花妖摆着大字躺在地上,因为药力的关系陷入了梦幻,似还挺美的笑得憨甜。张天浩神色一缓,望着小花妖露出难得的怜色。伸手指间发出一道白光落入小花妖眉间,小花妖一下睁开了眼睛,圆鼓鼓的大眼睛转动两圈似才清新过来,摸着脑袋爬到墙角乖乖坐好。

张天浩从小花妖身上收回目光,闭目静坐,但他才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他浩眸低垂目中星光流动似有迟疑,在片刻之后一块传讯彩石出现在他面前,心意一动知道其中讯息。凝望着这石头张天浩的双目之中射出摄人的冰冷,整个人陷入冷漠之中。“你把这里看好,记住谁都不许进这屋子。”

“是公子。”小花妖虽不明白会是何事会让张天浩在中途离开,但那一定很重要,重重的点头应道。

张天浩身影一闪消失在屋中,一道白光飞向远空消失在一片弥霞之中。屋外李飞急眼道:“喂——我的丹你不管了。”看张天浩所去的方向小月心间却隐隐有所不安,这几日她总感觉到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张家大宅之中黑冷的大殿内,架空的飞廊纵横,灰色的墙壁和灰色的地面透着冰一样的温度。张南堂独立于殿中一条飞廊之上,凝望着大殿正中间那根巨大的盘龙石柱。玄黑的巨大石柱之上,印刻着密密麻麻的各种符文,一条黑龙盘在柱子之上仰头望向天空,活灵活现。仿佛黑龙就要冲天而起似有低沉龙吟在耳畔回荡,对视之下让人生畏。

咔吱——咔吱——厚重的殿门被打开,张天浩迈步不缓不急步入殿中,在他进来之后殿门又咔吱关上,不漏一丝光线,四壁灯火轰的一下燃了起来,把大殿照得亮堂堂。

“来了。”张南堂垂目看着下面自己平生最为欣赏的一个儿子,没露丝毫亲和。

张天浩停步恭敬一拜,身影再一闪站在了张南堂的面前。

张南堂眸若寒江凝雪,面似千丈深冰直盯着张天浩没发一言。张南堂不发话,张天浩也不敢妄动,深埋着身子阴沉的脸色无丝毫表情。其实在来之前张天浩已经或多或少的猜到了自己这个父亲唤自己前来所为何事。对于张南堂的手段张天浩自是很清楚,所以此刻心间已经有了一些打算。

许久之后张南堂终于开口:“把人交出来。”

张天浩没有起身,深埋着脸没有丝毫情绪。“请父亲赎罪,人孩儿不能交给父亲。”

“哦——他是你的人?”张南堂严厉质问道。

张天浩没有立刻回答,思量片刻回道:“不是。但这一切若是因为那个没用的张天杰,孩儿愿全部一力承担。”

“煮豆燃萁兄弟阋墙?哈哈——哈——”张南堂笑得冰冷。“张天杰那个孽种早就该死了。”

张南堂冰冷的声音似一股凉意刺透张天浩的身体,。他深埋着头生怕被张南堂看出一丝一点。

“你杀了他——?”张南堂质问道。

“为了娘亲,为了三色天兰。”张天浩果决。

张南堂死死的盯着张天浩。“抬起头,看着我。”

张天浩放下双手,直起身子,抬起头直视着张南堂。“父亲。”

“狼行千里食肉,张家只有啸月的苍狼,没有摇尾的吠犬。”

“是,父亲。”张天浩感受到自己这个父亲从未像此刻这般陌生过,恍如隔世犹若阴阳。

张南堂凝望张天浩许久,尖锐的目光细致入微。“记住在这里你不仅仅只是我张南堂的儿子。”张南堂说着伸出了左手撩开宽袖,露出其手臂之上一个黑色的印记。

从小张天浩的母亲就告诫他这个印记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看到。记得有一次张天浩的这个印记被一直服侍他的一个下人看见了,不仅是那下人还有从小将他带大的奶娘都一同死了。再以后就连张天浩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消失了。张南堂用他的手段让张天浩在年幼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不仅是一个不可说的秘密,更是一个禁忌。但张天浩却隐约的感觉到张南堂对自己的器重也许是与这个印记有关,这或许牵扯着张家莫大的隐秘。此刻见张南堂手臂之上居然有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印记,张天浩惊愕不已。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张南堂声音蓦地变得凝重。“你不仅仅只是我张南堂的儿子,更是我魔赤那族的将来。”

张天浩看着张南堂满目惊诧。“魔族,泯迹七洲一千多年的魔族怎么可能?”

“泯迹?不魔族是永不泯灭的。”张南堂眼中充满仇恨,微闭的嘴角僵硬的抽动着,眼珠突地消失只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眶。张天浩猛然一惊,就一眼便陷了进去,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阴暗潮湿之中掺杂着恶臭的血腥,张天浩停在了一片咆哮的水面,在水底下偶尔有点点红光浮动。“这是哪里?”一股冰冷煞气穿透张天浩的身体,仿佛禁锢千年一瞬间恐怖之意由然而生。一个令人恐惧的背影陡然出现在张天浩前面,略带几分熟悉。张天浩定睛看去,那人缓缓转身,张天浩大惊诧万分,这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张南堂飘在空中,其身上皮肤像被炭烧火烤过一般干裂体无完肤,暴突的血管和裂开的血肉之中流动的鲜血透出殷红。若不是脸上那存有的半张人脸恐怕就是张天浩也无法将其认出。张南堂缓缓道:“你不用害怕。”

张南堂一双空洞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张天浩。“为了继续的生活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披上丑恶的皮囊,只有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才有一丝丝的自由。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了、、、”

张天浩望着张南堂强压住心间恐惧。“这是什么地方?”

“你听——”张南堂伸出枯瘦干裂的手搭在张天浩的肩膀上,缓缓转身望向这澎湃奔涌的远处。“在那里有我们的族人的声音,他们呼唤着回到这片土地。一千年多年了,他们在那里等了一千多年,他们等不及了——”

“回来?”

“对,回来。”说着张南堂全身暴突的血管和裂开的血肉之中流动的鲜血燃了起来。他收回手紧握着拳头。“魔天终将重归这片炽热的大地,七洲终将重燃,我魔天魔赤那也终将复兴。”

“可七洲之上东有九灵、青山,西有擎天,玄云,南有天邪,北有圣剑几大门派不说,就如今七洲之上大大小小仙派家族势力数不胜数,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仙派道门盟?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魔族才是这七洲之上正真的主人。”张南堂干枯的手指划过张天浩的手臂所过之处袖子烧为灰烬,露出了那个黑色的印记。张南堂黑洞洞的眼眶之中释放出无比的坚定。“记住我魔族才是七洲真正的主人。我们都是魔天的使者,我们的使命就是迎接魔天的降临。”

张南堂伸出干枯的手指轻轻的放到张天浩手臂上的黑色印记之上。一股魔力瞬间涌入张天浩体内。冰冷狂躁的魔气在张天浩奇经八脉中乱窜,与他体内修炼的至纯灵力猛烈冲撞,刹那侵入他的丹田,侵入他的大脑。魔气将他缠裹,他的灵魂痛苦挣扎,他的双目渐渐失去光彩,眼眶渐渐变得深邃,深邃的眼眶中暗淡的眼珠逐渐在被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