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策无视全车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些劫匪,然后转过身面对汝鄢倾城恭敬地问道:“师傅,其余的怎么办?”
“杀。”汝鄢倾城看了一眼呆滞的颜羽夕,然后冷漠地说道。
这时,那个看报纸的儒雅男子猛地站了起来,快速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汝鄢倾城后,他冷笑着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就是你的命!”
汝鄢倾城淡淡一笑,然后优雅地站了起来,而白策狠狠地说道:“把枪放下,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那个持枪的男人扳动手枪保险,阴冷地说道:“哦?你是在威胁我吗?我数到三,你跟老子把刀放下!不然老子一枪毙了她!”
“1!”
白策愤怒了,握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他杀气腾腾地望着那个男人,冰冷地说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
“2!”
“不用数了,你开枪吧。”汝鄢倾城轻轻拿过白策手中的刀,凛然不惧地看着那个拿枪的男人。
白策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依然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眼神中满是凌厉的杀机。而全车人皆被汝鄢倾城的话震惊了:开什么国际玩笑?!那可是枪啊!你以为自己刀枪不入?
颜羽夕似乎从那个男人的死亡中醒悟过来了,她脸色惨白地望着汝鄢倾城,“我……我的事不用你管,就算我死,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再冷漠无情的话语都掩饰不了她眼眸中的担心与害怕。
汝鄢倾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她微微一笑,对颜羽夕温声道:”不用怕,没事的。“说完,她将冰冷的视线锁定在那个双手剧烈颤抖的男人身上。
那个持枪的男人有一种被猎人死死盯住的感觉,彷如猎物的他颤声道:“这……这可是真枪啊!不是小孩子的玩具!难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你若再不开枪,你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汝鄢倾城平静地说道。
那个男人终于受不了了,有些疯狂的他大叫道:“妈的!你去死!”
“砰!”一声刺耳的枪声响过后,紧接着响起钢铁碰击的锵铿之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惊诧地看着完好无缺的汝鄢倾城,脑海中想起一个词语:怪物?
颜羽夕也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若无其事的白衣女子。只见她随手将刀扔给白策,然后淡淡地说道:“杀。”
白策鄙夷地扫视了一眼那些吓的瑟瑟发抖、面如土色的劫匪,漠然地说道:“出来混的,总有一天是要还的。抬起你们老大和死的那个,下车。”
他们哪还敢有丝毫反抗之心,汝鄢倾城露出的那一手,深深地震慑着他们!虽然明知道横竖是个死,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白策说的做了。
那个拿枪的男人,眼神恍惚地看了看汝鄢倾城,又看了看手中的枪,然后用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死不瞑目的他,可能下辈子都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连枪都不怕?如今,他只能去地狱问阎王爷了。
颜羽夕接二连三地受到惊吓,反而平静下来了。脸色不再苍白的她,淡然地注视着人间百态……
那些劫匪在全车人夹杂着鄙视和默哀的眼神中往车外走去。颜羽夕忽然指了指其中一个男人,平静地对汝鄢倾城说道:“让他留在车上吧。”
汝鄢倾城虽然不知道颜羽夕为什么会单单留下他?但是她没有丝毫犹豫,便含笑应允。颜羽夕当然知道,这些人一旦下了车就必死无疑!
那个被留下来的男人先是错愕地看着颜羽夕,然后感激地向她跪了下来,“这一跪,是我替我妻子和女儿跪的,也是为我这次犯下的错而跪,谢谢。”
颜羽夕走到他面前,将他轻轻扶起,认真地说道:“回去以后找一份工作,脚踏实地地做人。苦一点、累一点都没关系,因为你还能活着去见你的妻子和女儿。”说完,她从座位上的背包中拿过一张支票,递给了那个男人。
三十万!整整三十万啊!她竟然随手送人?全车人讶然,那个男人内心也是翻江倒海。他没有拒绝,“请您放心,只要治好了她们母女俩的病,我一定会将剩下的钱捐赠出去,绝对不多拿一分钱!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以报答小姐的恩情。”
颜羽夕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坐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欣赏窗外的风景。却不知道她亲手拯救了一个商业天才,同时也是一位伟大的慈善家。
三十万,对颜羽夕来说不过是少了一张纸罢了。并不是说她钱很多,只是她从未在乎过钱。不知道,颜羽夕花三十万‘买’来的恩情,到底有多重?
这时,白策淡然地走上车。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众人被他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头,深怕他一不高兴就给自己来上一刀。他没有过多理会那些人,只是转身对女司机说道:“开车吧。”然后走向自己的座位,若无其事地闭目养神。
杀一个人,对白策来说真的很简单。何况是他杀的是坏人?虽然他们罪不至死,但是他心安理得。因为,他也不是一个好人。
荷香的妈妈有些担心地说道:“颜小姐,荷香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没有!真的没有!伯母的女儿那么乖,怎么会做错事呢?”颜羽夕说完,心中想道:‘如果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的话,那就是认识了我。’
“伯母,你先安心养病吧。我……我先走了。”颜羽夕不敢继续呆在这里,她怕自己忍不住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她不想这个家庭再受到任何打击。
“颜小姐,我送送你吧。”荷香的爸爸说道。不等颜羽夕拒绝,荷香的爸爸先一步走出病房。
走出医院的时候,荷香的爸爸看着颜羽夕的眼睛,认真地问道:“颜小姐,说吧,荷香出什么事了?”
颜羽夕转过头,看着那一双睿智的眼睛,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她低下头说道:“荷香……荷香她死了。”
荷香的爸爸听到后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几十岁,他颤抖着说道:“怎……怎么死的?”
“车祸。”颜羽夕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她将背包递给荷香的爸爸,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伯父,这是荷香的骨灰还有那个肇事者赔偿的钱,您收下吧。”
荷香的爸爸拿着包,转身离去。颜羽夕望着那个颤巍巍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想到:‘荷香,我只能为你做这些。对不起。”
从此以后,颜羽夕消失了,也可以说是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一年一直是个谜。
再见伊人,已是一年后
在可恶的闹铃声中,恋恋不舍地爬出温暖的被窝,推开窗户、伸个懒腰,被大雨冲洗了一整夜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好闻,颜羽夕贪婪的吮吸着,陶醉的闭上眼睛:“又是美好的一天!”
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猛然醒悟:“糟糕,不是第一天开学就要迟到吧?!”颜羽夕可怜兮兮地嘀咕着。
然后飞快的洗漱、穿衣服、梳头发……以往要半个时辰的‘工作’,今天居然十分钟就搞定了!大门一关,就匆忙地向楼下跑去,颜羽夕恨不得直接从五楼跳下去,不过人下去,魂恐怕也要‘下去’了,去哪?当然去和阎王要‘签名’咯!
一听到颜羽夕咚咚直响的脚步声,所有被吵醒的邻居们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肯定又是羽夕这丫头,等着吧,一会又要重播一遍‘脚步进行曲’了。’
果然,刚跑下来的颜羽夕,苦着脸叫道:“啊!?有没有搞错啊?!书包又忘带了。”没办法,不得不向楼上冲去。
这丢三落四的习惯,颜羽夕都改了好久了。可是,邻居们依然继续习惯着。
再次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颜羽夕差点喘不过气来。没办法,时间紧迫,她只能抬起两条已经发软的腿,骑着单车向学校全速冲去。
“啊!小心!”由于颜羽夕骑单车的速度可以与奔驰媲美,在她看到前面的那个男生后,根本来不及刹车,只能以尖叫示警,悲剧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就在那个男生听到颜羽夕的惊呼转过身来的时候,颜羽夕的单车直直地撞上了那个可怜的受害者。然后,那个男生脸上现出痛苦和惊异的神情,颜羽夕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那个男生痛苦并快乐的呼出一口长气,而双手紧紧地捂住两腿中间的部分。
颜羽夕的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脖颈都没能幸免。颜羽夕知道自己撞的不是地方,差点让那个男生断子绝孙……她能怎么办呢?只好硬着头皮对那个男生说道:“那个……那个,你没事吧?”
那个男生受惊过度,可能被吓傻了,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头又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