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横河民间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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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故事(27)

七仙女见儿子来到身边,真是又喜又惊,又亲又抱。七仙女的姐姐亲热地来看小外甥。七仙女更是忙得团团转,她亲手把嫦娥的桂花蜜糖拌上核桃肉,做成馅子,做出了滚滚圆、蜜蜜甜、喷喷香的仙饼,给心爱的儿子吃。

这事传到玉皇大帝的耳朵里,气得他大发脾气,马上下令,罚吴刚到月宫去砍桂花树,永生永世不能离开,又令天兵,脱下七仙女儿子的登云鞋,并且叫麒麟把七仙女的儿子带回人间。

七仙女的儿子回到人间,感觉自己真像做了一场梦,对天宫中的情景,他已迷迷糊糊,只有七仙女做的那好吃的仙饼,还记得清清楚楚。后来,他做了官,就叫各州各县的百姓,在八月十五日这一天,都照样来做这种仙饼,摆在月亮下,表示对亲人的怀念。

因为这种仙饼像一个圆圆的月亮,所以人们后来就把它叫作月饼。

(1987年,采录于余姚市高风乡)

牛为何无上牙

孙水芳/搜集整理

很久以前,天上有东南西北四扇天门。这四扇门由王母娘娘派了四个大王看管,管南天门的是牛大王,同时它还管谷仓。

那时候,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凡间百姓都很幸福,因而到过年的辰光,高兴得忘记请灶神菩萨。灶神菩萨非常生气,就在十二月廿三夜上天的时候,禀告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想,我为凡间百姓呼风唤雨,驱赶瘟疫,才使他们过上极乐的生活,如今他们不知好歹,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王母娘娘把太阳公公、雷公雷婆和雨神,还有管天门的四个大王统统叫来。他命令太阳公公明年正月初一起,两年内不准休息,命令雷公雷婆和雨神,两年内不许打雷下雨,命令四个大王严守四扇天门,违命者重重处罚。

果然,第二年正月初一起,天天猛火太阳,不刮风、不下雨,晒呀晒呀,晒得土地开裂、禾苗枯死、百草不长、六畜绝迹,百姓饿死的饿死,渴死的渴死,活着的也骨瘦如柴,每日对天大哭,这哭声惊动了牛大王,它偷偷推开南天门往下一看,只见尸首遍地,实在

凄凉。

牛大王想:凡间百姓靠自己双手,勤劳度日,有什么过错?王母娘娘的心也太狠毒了。它越看越难过,越想越生气。索性打开谷仓,推倒水缸,来了个谷和雨一齐从天而下,百姓欢喜极了,经过辛勤劳动,田里的秧苗绿了,枯树抽芽了,猪羊叫了,鸡鸭成群了。

到了第三年,王母娘娘想,现在凡间一定变成一个寸草不生、断绝烟火的荒凉世界了,她决定亲眼去看一看,不料打开东天门一看,她惊呆了,只见百姓欢天喜地,男耕女织,十分热闹。王母娘娘气呼呼地叫来太阳公公、雷公、雷婆和雨神还有管天门的四个大王,问他们哪一个救了凡间百姓?众神摇摇头,一声也不响,王母娘娘急了,带了天兵天将到各地去查看,一查二查,查到了南天门,只见谷仓已经空了,满缸的水也干了,才知道是牛大王干的。于是吩咐左右,将牛大王打了四十大板。

牛大王气愤地说:“凡间百姓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们?”

王母娘娘气极了,大声喝道:“你这样关心百姓,就和百姓一起去生活吧!”

说完,叫天兵天将把牛大王推出了南天门,可怜的牛大王一个闷地冲,上排牙齿全部磕落了,昏倒在地。

男女老少赶来连忙把它救起,等牛大王醒来,众百姓问它为什么从天上掉下来?牛大王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百姓听了十分感动,对它更加悉心照料,牛大王也非常感激众百姓,从此,它情愿天天吃草,勤勤恳恳地帮百姓耕作。

(1987年,采录于石堰乡石堰村)

土皇公公管四季

叶江珊/搜集整理

相传,自从有了人类和万物,伏羲又分出了一年与四季,但四季无人管理,盘古让他生的金、木、水、火、土五兄弟共同管理,谁知他们各人想的不一样,说的不一样,把事情办得一团糟。金大哥找四个弟弟商量分四季,商量了几天也没办法。有一天,趁土弟弟在外玩耍,木二哥把三个兄弟找来,一人分一季,把四季分掉了。土弟弟回来,听说自己没份,气得又哭又闹,四个哥哥只好从自己分管的一季中各分出十八天,正好每人分管着七十二天。

还有一种说法:土皇是天公地母的幼子,他出世的时候,四个哥哥已经分管着春、夏、秋、冬四季。他经常哭闹着要参加分管四季,天公地母只好从春季里分出清明节的最后两天,谷雨分出十八天;夏季小暑里分出最后三天,大暑分出十五天;从秋季分出寒露的最后三天,霜降分出十五天;从冬季里分出小寒的最后两天,大寒分出十五天,共得七十二天,与四个哥哥管的天数一样。天公封五儿子为土皇,把他管的日子叫作土皇天。民间亦有说法把单日叫公土皇天,双日叫母土皇天,把土皇管的日子下的雨叫土皇雨。(注:土皇又叫土地皇菩萨)

(2014年,采录于横河镇东上河村)

一锤掷成铜池湖

徐德尧/口述 沈诚/整理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在马堰黄泥岭背后,群山绵绵,四周旷古老林,绵亘数十里,林深苔滑,老藤纵横,荆棘如墙,宛如瑶池仙境。这是一处修仙学道的圣地。

一天,一只改邪归正功力不浅的老鼠精准备觅一处好地方修仙。它跋山涉水,远渡重洋来到黄泥岭背后一座山的洞穴里,安下家,虔诚地修仙学道。真巧,附近还住着一只猫精,它也千里迢迢来到这块好地方修仙学道。

有一日,猫精在洞里闷得发慌,想出来舒舒气,伸一个懒腰,欣赏欣赏山间美景。一抬头,忽然发现对面山腰香烟袅袅、瑞气腾腾。这时,猫精睁大斗眼,凝神逼视,终于被它发现了秘密,原来一只老鼠精端庄安详地盘坐在洞里修仙。

但猫的天性是不易改变的,它与老鼠有不共戴天之仇。猫精油然动起邪念来,想吃掉它,一来可充辘辘饥肠;二来能提升自己的修为,两全其美。口边的食物啊!机莫失,猫精就这样虎视眈眈,等待着时机。

老鼠精深居洞穴,顿时感到有一种不祥之兆从脑际掠过。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兽类也亦然吧!它慌忙出洞一望。这一望非同小可,它吓得几乎瘫倒在地,原来对面山洞口站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猫精,欲猛扑过来逮它。它马上想到跟随修仙的雉鸡精姐姐。但现在该如何出去呢?弄不好就会白白送掉自己性命和几百年的修为。它急中生智,马上利用猫生理上的特点:猫一到正午,眼睛里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时,视力最弱。于是,老鼠精准备趁这二十四小时中一刹那的时机奔出洞去。等到时机一到,它拼尽全身之力蹿出洞穴径直向雉鸡精姐姐处没命地奔去,最后它跃进雉鸡洞。

雉鸡精看到老鼠精浑身筛糠似地抖着,忙问:“我的好妹妹出了什么祸事,快说,快说!”老鼠精略一定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不好了!我住的对面山洞里有只猫精。它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并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逮我呢!怎么办?怎么办?”雉鸡精说:“不会吧!大家都在修仙,求永生,难道它还会动邪念?”老鼠精再三讲明猫的天性和它在洞口的举动,认为自己判断是绝对不会错的……这时雉鸡精似有所悟地说:“既然这样,我到猫精那里去一趟,探其虚实,如果它真的怀有此心,那么,我给你们从中和解,大家已经修成这个境地了,何苦哟!否则闹得两败俱伤,前功尽弃实在不值。”

就这样,雉鸡精端正装束匆匆来到猫精的洞里。寒暄之后,雉鸡精说明来意,但猫精若无其事地一面捋着胡须,一面低声下气地说:“真多心,真多心,大家不好好静下来修仙,滋生事端,甚至弄到我的头上来了,真可恶,真可恶,要不……”说完连连摇头叹息。但雉鸡精神经极度敏锐,将猫的本能和它的话语从头至尾分析了一下,看出猫精的确怀有此心。它随意客套几句便速速返回洞穴,与老鼠精叙述刚才和猫精的一席话,并说明猫精确有此念,欲与老鼠精商量对策。老鼠精一听毛骨悚然,准备偷偷搬家,避之大吉,雉鸡精一听它要搬家,心想:咳!妹妹一搬走,这祸患可能很快会降到我的头上,现在两人相依为命,倒无所谓。连忙说:“妹妹你不能走,你不能走。”雉鸡精马上想起白露岭顶的葛仙翁菩萨,对老鼠精说:“你不要惊慌失措,我立刻到白露岭顶处请葛仙翁菩萨帮助你。这样最好了。”老鼠精非常赞成。

雉鸡精整整衣冠立刻直奔到葛仙翁菩萨的殿堂,首先向菩萨磕了几个响头,接着苦苦诉说来意。葛仙翁菩萨非常同情老鼠精的遭遇,同时认为它们都在修仙,求长生且功底都不浅,葛仙翁菩萨迟疑了……忽然听到外面“轰”的一声巨响,葛仙翁与雉鸡精急忙奔出大殿,只见猫精早已扑在老鼠精背上,张开血盆大口正想咬,只听到猫精肚下挣扎的老鼠精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啊!救命啊!”雉鸡精倏地跪在葛仙翁面前苦苦哀求说:“救救妹妹啊!救救妹妹啊!”葛仙翁菩萨看到这种恃强凌弱、横行霸道的凶残场面,早已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齿地捏起铜锤想狠狠地掷过去,砸死这只可恶的猫精。

但是他又一想:不!这样掷过去,猫精固然必死无疑,可是被压在肚皮下的老鼠精也不能幸免。这一转念,铜锤“呼”的一声巨响,落在猫精和老鼠精旁边。闷雷似的一声轰鸣,吓得猫精惊慌失措扭转头一瞧,发现一柄铜锤在平地里足足砸进二三丈深,约有几千平方开阔,那铜锤柄向上竖起,快要戳破蓝天呐!再抬头一看只见葛仙翁菩萨怒目逼视,发出震撼山谷的喊声:“你这只该死的孽畜!不好好修仙成正果,还要杀老鼠精。我今天决不饶恕你!”猫精一听,完了!慌忙逃遁。

猫精夹紧尾巴,四脚腾空,逃到金龟住的地方连连呼喊:“救救命啊!救救命啊!”金龟忙说:“我早已料到你会有今天,自作自受。这件事情葛仙翁菩萨插手了,那就难办了,我也无能为力。”猫精厚着脸皮,哭丧着脸再三向金龟哀求,无论如何要金龟给它解围。而金龟完全了解葛仙翁的性格,知道他火气特别大,自知无法对付,就对猫精说:“那么我与你一同央求师父去。”

金龟与猫精直奔到真武大帝面前,一连向真武大帝磕了二十四个响头。磕毕,由金龟开腔向真武大帝如此这般地讲明来意。猫精也一再向真武大帝发誓,保证下次再不敢作孽,求大帝饶恕。真武大帝一听猫精不好好修仙,还在作孽,心中十分气愤,连连说:“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这时,金龟在旁竭力央求真武大帝念在猫精初犯,饶它一次,下次再犯请师父处理。真武大帝心里想了想,认为老鼠精还未丧命,如果丧了命的话,那非要猫精抵命不可,而且猫精也一再发誓了,也罢了。如果猫精下次再犯,反正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再者猫精与老鼠精修为已不浅了,即将成仙,那就算了吧!

突然间,怒气满面、来势汹汹的葛仙翁菩萨从正门闯进来。因为他算到这作孽的畜生已经遁到真武大帝处避难了,所以赶来擒拿凶手。

两位菩萨相见之后,彼此谈起猫精想吃老鼠精的事情,双方都感到极为气愤,葛仙翁菩萨把当时猫精如何穷凶极恶地扑在老鼠精身上想一口吞下它的凶残情景全盘告诉真武大帝。真武大帝听了气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真武大帝想得周到,他对葛仙翁菩萨说:“仙翁,事到如今,依我之见,老鼠精还好没有失掉性命,假如失掉了性命,那当然以命相抵,这是不容置疑的;其次,猫精向我再三讨饶发誓,看来有悔改之心;最后,我在它的整个修仙史上查阅了一番,未发现有作孽记载,看来这是第一次,不如饶过猫精这一次。”接着,真武大帝责令猫精向葛仙翁菩萨下跪讨饶……

自从这次以后,猫精再不敢惹是生非,大家虔诚礼拜,专心修仙。最后都修成正果上天庭去了。猫精修成变“玉猫”,老鼠精修成变“金鼠”。

后来,猫精修仙的一座山,人们叫它“猫山”;老鼠精修仙的一座山,人们叫它“老鼠山”;雉鸡精修仙的一座山,人们叫它“雉鸡山”;葛仙翁菩萨怒掷铜锤后,变成的碧波荡漾的大湖,人们叫它为“铜池湖”,也叫“铜锤湖”;真武大帝住的地方,人们叫它“真武山”;金龟住的地方,人们叫它“龟山”。

(1986年,采录于石堰乡马堰村)

百廿步的神甲鱼

王珍丽/口述 岑孟儿/整理

相传,在横河戚家大山百廿步一带,有一只神奇的大甲鱼,这只大甲鱼不仅会托梦,而且托的梦还十分灵验。因此,人们称这只大甲鱼为“神甲鱼”。

大山里有个中年山民,名叫阿七,为人忠厚老实。农历七月十三这天,阿七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见到一只大甲鱼,正在百廿步的水库边爬行,还一边回头看。它见到阿七时,把头颈伸得很长,还抬头看着阿七,一会儿,还睁开了双眼,“啪哒、啪哒”流出了两滴似豆瓣大的眼泪水。随后,摇摇头慢悠悠地爬向水库,渐渐淹没在湖水中。

这个梦,使阿七百思不得其解。梦见大甲鱼,还流泪告别……难道自己要倒霉?以前听老年人说过,梦见甲鱼要倒霉,即俗话所说的“出蹩脚”“出洋相”,昨晚不仅仅是梦见了甲鱼,还见大甲鱼流出了眼泪。看来自己要倒大霉了,恐怕办的茶叶坊要倒闭了。这时,阿七想到大山水库里去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只大甲鱼,若有就另想办法,若没有,就是自己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