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路追踪到小巷,当时有道黑影闪过,眨眼便不见了,我们这才有机会抓住他,而你们又在……”
两人心微沉。
这是在怀疑他们跟这人有关系了。
不得不说,瞎猫碰上死耗子,两人也是倒霉撞上了,哪里想到事情会这么巧?
苏远之后悔死了,早知道会惹上这事,他非拉着凌雪薇去什么城隍庙!
“若我说只是巧合,想来阁下也不会信。”凌雪薇开口。
“没错,一次是巧合,那两次呢?他背后定有同伙帮衬,不然不会逃得那么快,说,跟他密谋的是不是你们?”
“你既然查过我们,就该知道我们初入镜皇城,若真是他同伙,怎会找两个初入城对这里情况不了解的人做眼线?更何况,我们来城中这半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学院,今日是第一次出来,若阁下不信尽管去查。若真是他同伙,在学院的情况下又如何帮他躲避追捕?”
时间确实对不上。
那人眯眼,也不知信了没。
“圣蓝学院监管自由,你们有何证据证明自己这几日就在学院中?”
“我的同门皆都为我作证,还有昨日中午……我们就在海中餐厅,若不信,你们可去找学院中的纳兰亭,独孤烨,还有高年级的南风晏求证。”苏远之立刻道。
三个人名一出,在场之人皆面色微变。
纳兰亭。
独孤烨。
南风晏。
这三人的大名可是响当当,就算是他们也都略有耳闻,这两人,竟跟他们有关系?
“哼,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不过是云隐门普通内门弟子,他亦只是寻常白衣,那三人怎会跟你们来往?”
“是真是假,你们去查证便可知晓。”
那人眯眼,观两人神情并无心虚之象,难道……是真的?
招来身边的人,对他吩咐了句,随即望向两人,“若让我知道你们在说谎……”
他脚下狠狠一踩,咔嚓一声,直接将那人腿骨踩断,“他便是你们的下场!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
凌雪薇和苏远之再次被带回了牢中看管起来。外面守卫重重,牢外就有人监视他们,两人不好再说话,只能等着。
凌雪薇眼眸微垂,在外看就像是在发呆,其实他正通过白泽,跟空间内的谈戟他们“沟通”,得知她目前身陷圣殿分教牢狱,几人大惊失色,同时确定了,这个明单,确实是他们的人。
苍穹团长吕青竹的心腹,一直负责监控圣殿,是吕青竹埋藏在城内最隐蔽的一条线,没想到竟被捉了!
“公子,您的安危最重要,这件事,您莫要插手。”
容霸天沉声,“他们已经怀疑您了,若您冒险,很可能会暴露身份。”
凌雪薇很清楚,如今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中,只要她表现出任何异常,绝对会立刻暴露。
经过今日之事,她看出来了,霸图和苍穹恐怕都在圣殿严格监控下,他们敢明目张胆抓人,就表示意欲打压他们,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妄动。
好在她多留一手,之前在住处,让雪球充当坐标,虽然如今她在地牢,可依旧能让雪球将消息带出去。
……
圣蓝学院。
凌雪薇住处。
空气一动,雪球凭空出现,坐标定点成功,白泽让雪球回去,他则放出微型蜜蜂,让它们去通知蒙榆和吕青竹。
同时,学院内道上,数名圣殿弟子出现,引来无数视线。
这是怎么了?
纳兰亭与独孤烨被找到时,正在切磋,当两人得知苏远之和凌微被抓时皆是一惊。
“请二位跟我们走一趟。”
随后,又去了高年级找南风晏,可他正好不在,于是最后就只带了他们二人回到圣殿。
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百里尘。
“你们怎会来这?”百里尘办完事,正准备去一品居跟两人汇合,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他们。
“你不知道?苏远之被抓了。”
百里尘光一沉,“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
于是,最终去牢房的变成了三人,其实纳兰亭知晓得也不多,只知两人被抓,具体经过却不晓得。
一旁独孤烨眼神闪烁,如今麻烦的不是苏远之,恐怕是另外一人。
“就到这了,百里副使,此处您不能进去。”
牢房,百里尘被拦在外面,“请不要耽误我们办案。”
百里尘声音冰冷,“里面的人,是我同门。”
“六教办案,向来秉公执法,百里副使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你便在这吧,我们进去,放心,绝对会将苏兄安然无恙带出来。”
两人进去了,百里尘袖中的手微攥。
他真正担心的,是凌雪薇。
六教的人莫非发现了什么?为何突然抓人?不对,若真暴露了,他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此刻百里尘的心就如同烈火焚烧,这种焦急却无可奈何只能等待的感觉,陌生又煎熬。
对方是六教的人,他虽为副使,可也不能插手六教的事,更何况,对方级别比他高。
百里尘从未感觉时间如此难熬。
牢房内。
纳兰亭和独孤烨证明了二人昨日确实是跟凌雪薇和苏远之在一起,褐衣男摆手,让人将他们带了出来。
“苏兄,凌兄。”
纳兰亭一个箭步上前,看见苏远之脸上的青肿,面露不悦,“他们做的?”
“既然是误会,那两位可以将人带走了。”
“未查清楚阁下就滥用私刑,这便是六教的行事作风?”别人怕圣殿,可不代表纳兰亭会怕。他向来桀骜,更何况此事原本就是对方不占理。
“纳兰公子恕罪,上面有令,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不知阁下是奉何人之命?”
“这就不是您能过问的了。”
纳兰亭虽为四公子之一,天姿不俗,可在没入圣殿之前,他们还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纳兰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眼神深沉,闪过摄人寒芒。
忽然,他笑了,“那便是在下逾越了,告辞。”
“走吧。”
“慢走。”
目送他们离开,褐意人脸色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