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怜双眉紧锁,神色又是恼又是恨,她本以为程心妍不会维护皮姨娘,想不到程心妍这么难缠,就是不放她出去,她不出去,就算知道皮姨娘在铁槛寺,她也没办法报仇。
程心妍一出西角小院,就沉了脸色,立刻叫来原东家的,要她彻查此事,冷笑道:“家里人多事少,闲着到处磨嘴皮子,去叫你家的把人牙子给我找来,是该发卖出去一些不安分的人了。”
人牙子一来,程心妍坐在嘉荫堂里拿着花名册点人。点到名,都是往日做事拈轻怕重、爱说三道四的人。阖府皆惊,大少奶奶果然眼明心亮,想在她面前耍花样,定讨不到好果子吃,以后还是小心当差,闲话少说。
只是程心妍没想到,查到最后,查出把皮姨娘在铁槛寺的事透露给影怜知晓的居然是春梅,“春梅,为什么要这么做?”
春梅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唇角紧抿。
程心妍看着她,良久,轻叹一声,“春梅,你多嘴,该罚。”
春梅脸色更白了,她不是怕罚,她是怕罚了她,没人照顾二姐儿,可是她并不后悔做了这件事,她恨皮姨娘,要不是皮姨娘,春枝不会死。
“你自己掌嘴二十,以后不要再犯了。”
春梅呆了一下,没想到程心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她,啪啪打了二十耳光,叩头,“谢谢大少奶奶。”
“罢了,回去好生照顾二姐儿吧。”程心妍疲倦地挥了挥手,还是无聊的点好。
程心妍用了六天,画好三套首饰图,亲自送去给詹夫人。詹夫人依旧在偏厅见她,“药材不是衙役们找到的,我也没能帮上你的忙,这份谢礼,受之有愧。”
“民妇虽然愚笨,却也知道夫人说谢礼是一句玩笑话,夫人跟民妇订首饰是在照顾民妇的生意,民妇若是损失了夫人这么一大笔生意,民妇一定会懊恼不已。”程心妍很少用民妇当自称,说起来很别扭,差点咬着舌头。
詹夫人拿起那一叠首饰图,仔细翻看了一下,笑道:“能画出如此精致图画的女子,若还说愚笨,这世上就没聪明女子了。你呀,不必如此谦虚,这三套首饰,我都很喜欢,就一并打出来吧!”
“这些首饰能得到夫人青睐,是民妇的荣幸。只是这几枝钗的工艺要求高,今日离十六日只有十来天时间,店里的师傅没办法打出三套,只能先打出一套来,还请夫人见谅。”程心妍欠身道。
“那就先打一套出来好了。”这不是什么大事,詹夫人也不在意,她又不等着这三套首饰充门面。
“不知道夫人希望先打出哪一套来戴?”程心妍问道。
詹夫人又看了看,选出了正是那套雨滴首饰,“就这个吧。”
“是。”程心妍也没说那些这套首饰跟夫人很配的客套话,接过首饰图,“等首饰打好了,民妇再送过来给夫人试戴。”
“你怀着身孕,就别来回奔波了,让伙计送过来就行了。”詹夫人体贴地道。
“谢夫人体谅。”程心妍笑道。
詹夫人眸光一转,透着几分精明,“大少奶奶今年多大了?”
程心妍微愕,“回夫人的话,民妇今年二十了。”
“大少奶奶打小就住在临安城?”
“回夫人的话,民妇打小就住在城里。”程心妍这两年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莲溪庵,至于以前,照慈缘如今对她的管教来看,就可想而知,以前的程心妍是被圈养的,程家在是临安城内住了几代,她以及程心妍本尊,应该都没有离开过临安城,想到这,程心妍感到很悲哀,她怎么就这么老实?穿越过来两年了,居然都没出城逛逛,去周边城镇走走。
“这个月十六,大少奶奶也过来喝杯酒吧!”詹夫人笑道。
“夫人邀请本不该辞,只是民妇还在孝期,那日事情紧急才不得不冒昧上门拜访,今日若不是为了这首饰图,民妇也不敢贸然上门的。”那日从府衙回去后,程心妍就被慈缘数落了一顿,要她注重这些礼节,今天才会说出这番话来。只是程心妍不太明白詹夫人为什么要问那两个问题,不过她现在很讨厌用脑子想问题;怀孕后,血液貌似全供应孩子去了,这脑子缺氧,就当詹夫人在和她说闲话好了。
“哎呀,我到把这事给忘了,人一老,记忆就差了!”詹夫人叹气道。
才三十出头,就说老?等到四五十岁叫什么?老不死?
“夫人看起来才二十出头,肌肤娇嫩,容光焕发,一点都不老。”程心妍撒了个小谎,奉承道。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詹夫人轻笑出声,道:“我今年四十二岁了,都是做奶奶的人了,老了老了。”
“看不出来。”程心妍的实话脱口而出,“夫人您是怎么保养的?您给我说说,我也学学。”
女人之间最感兴趣的话题,除了家长理短的八卦,就如何打扮的漂漂亮亮。詹夫人一向好为人师,听到程心妍向她请教,那里忍得住,口若悬河地为她讲解一番如何保养,这一聊就聊了半个时辰,听得程心妍茅塞顿开,凭着詹夫人这些秘方,再加上她在现代所知道的那些个祛痘、美白、养颜、护肤的美容方法,开间美容院一定很赚钱。女为悦己者容,为了那个喜欢的男人,女人在打扮是很舍得花银子的,所以金器铺和成衣店的生意才会那么好。
“夫人,我们开间美容院,合作做生意吧!”程心妍眼睛锃亮地盯着詹夫人,心动就要立刻行动,光有空想,赚不来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