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贱婢,敢拦着我,就该杖毙。”原牧红指着初秋,恨得咬牙切齿。
“主子尚未起身,元春和初秋拦着没经通传,就往屋去闯的外人有什么错?”程心妍面无表情地道。
“我是主子,她们是奴才!她们敢拦着我,就是错!”原牧红蛮横地道。
“三姑娘,你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程心妍懒得跟原牧红过多纠缠,直截了当地问道。
“程心妍,你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找媒婆来给我说亲?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原牧红气愤地问道。
“三姑娘的婚事是老太爷发下话来,让我管的,三姑娘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尽可以去问老太爷,若是老太爷同意不要我管这事,我一定不管。”程心妍比原牧红更气愤。
原牧红盯着程心妍,“你说这是我爹的意思?”
“是的。”
“我会去问的,要是让我知道是你在搞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罢,原牧红转身向院门外跑去。
程心妍对原牧红威胁的话,毫不在意,去后院看儿子。初秋领着小丫头去传早饭,早饭还没传来,东篱居的小丫头急急忙忙地跑来,嚷道:“太太,太太,不好了,不好了,老太爷晕了,老太爷晕了。”
她嚷嚷的整个院子的人都跑了出来,元春动作迅速地走上前去,厉声道:“你嚷嚷啥,一点规矩都没有,要吓着大少爷,仔细你的皮。”
小丫头一看元春的脸色,马上闭上了嘴巴,低下头不敢言语。程心妍抱着小原祯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太太,不知道三姑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把老太爷给气晕过去了。”小丫头道。
程心妍知道原牧红会去找原致亭,只是没想到她会把原致亭给气晕过去,把小原祯交给秦嬷嬷,一边让人去请华大夫,一边往东篱居走去。
原牧红显然也没想到,她几句话就把原致亭给气得晕过去,呆怔怔地站在房间里,看着下人们忙忙碌碌。
“太太来了!”小丫头扬声喊声道。
下人让出道来,程心妍走进去一看,原致亭躺在床上,下人们正在打开每个窗户,让气息流通起来。罗嬷嬷跪在床边的脚踏上,掐着原致亭的人中。
没等华大夫来,原致亭已从晕厥中清醒过来,看着程心妍,虚弱地道:“去让人把牧白和牧青,还有蒋寅找来。”
程心妍看了眼露出惊喜表情的原牧红,转身出来,让人分别去找这三人。原牧白刚到店里,原牧青难得的留宿家中,还没出门,兄弟俩很快赶了过来。
“牧青,蒋寅是什么时候认识你妹妹的?”趁着蒋寅还没来,原致亭盘问原牧青事情的起因。
原牧青也不清楚,扭头问含羞带笑的原牧红,“三妹,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蒋五哥的?”
“二哥,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就是去年三月三,上巳节,在西湖边,我差点掉到湖里,是五哥哥救了我。”原牧红娇羞地道。
去年三月三,上巳节,程心妍眸色微沉,那天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快要溺水身亡的原致轩身上,忽略了原牧红异样的神态。又想起那日后,原牧红就开始频繁的外出,原来两人早就暗通款曲了。
原致亭没想到是原牧红先认识蒋寅的,那这事就怪不得原牧青了,坐在椅子大喘了几口粗气,“红儿,你当真要嫁他?”
“爹,我非嫁他不可,您就成全我们吧!”原牧红哀求道。
原致亭额头上青筋跳动,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去看看蒋寅为什么还没来?”
程心妍朝元春使了个眼色,元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外面道:“蒋公子来了!”
蒋寅进门行礼道:“小侄见过原叔父,不知道叔父寻小侄前来有何要事?”
“你可愿娶我家小女为妻?”原致亭阴沉着脸,开门见山地问道。
程心妍惊愕地看着原致亭,对于原致亭明知蒋寅此人不可信的情况下,还让他和原牧青一起做生意,她可以理解。做生意失败了,损失只是金钱,可是把原牧红嫁给一个表里不一,心术不正的男人,毁掉的可是原牧红的一生啊!
“原叔父,小侄对三姑娘一片真心,愿娶三姑娘为妻。小侄知晓自己事业尚未有所成,但是小侄保证,将来定会出人头地,让三姑娘与小侄共享尽荣华富贵。”蒋寅单膝下跪,向原致亭表明态度。
蒋寅这番深情意重的话,听得程心妍一阵肉麻,打了个哆嗦。原牧白老实,赞许地点头,做男人就该让娘子过好日子。原牧青很高兴,要是五哥变成妹夫,合作做生意,就更放心了。
原牧红喜上眉梢,娇滴滴地喊道:“五哥哥!”
原致亭脸色稍有好转,对蒋寅露出欣赏的表情,道:“子畏,你尽快让媒人上门来提亲,择日成婚。”
蒋寅满口答应,原牧红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程心妍事后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牧红会把原致亭气晕,是因为她和蒋寅私定终身了,两人还曾相会于暗室之中,虽没有同床共枕,可是亲吻这样的亲密的事都做了。程心妍坏笑着挑挑柳眉,这算不算有其母必有其女呢?
蒋寅说话算数,第三天就在食鲜楼摆了一桌酒席,请两家长辈见面。偏巧那天小原祯有点拉稀,程心妍不放心儿子,就没去。原致轩和原致堂到是去了,对于这个侄女,两人素来就不怎么关心,原致亭作了主,他们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