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不愿被卖去青楼,才会听从五姑老太太安排。
瘟神不请自来。
要如何送走?
原家人齐聚商量办法。
“帮她们把债还了,让她们回莆田。”原牧白听多了程心妍说的,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
“就怕把债还了,她们也不会回莆田。”程心妍反对,这件事破财也未必消灾,知道原家有钱,只怕五姑老太太就更加不会走了。
“妍儿说的不错。”原致亭同意程心妍的说法,“债不能帮她们还,一是数额太大,再者连她嫡亲的兄弟都与她断了关系,不管这事,我们没必要插手。”
“就用这理由赶她们出门。”原致堂最先领悟到他大哥的意思。
理由已经找好,又商量一下,决定原致亭不出面,由原牧白当恶人,并找来官府的人帮忙,连唬带吓,把五姑老太太一家给“请”出了原家,住进了客栈。
原致亭让人送去了两千两银子,算是姑侄之间最后的一点情意。
五姑老太太不死心,再次登门,被拒之门外,并被告知,这是族长的意思,五姑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法可想,只得带着一家人返回莆田。
半道上,阿杏和她的奶娘不见了。
五姑老太太让人找了一圈,没找着,偷鸡不成蚀把米,气急败坏地回了莆田。
知道是年礼太过丰厚,让人眼红,以后送到老家的年礼,程心妍送价值不低,但不引人注意的东西了。
瘟神送走,原家的生活恢复如初。
“我叫原祯,今年六岁,我今天很不高兴,娘说话不算数,说了给我生个漂亮的妹妹,没生,生了一个丑巴巴的弟弟。弟弟没有牙,还爱哭,尿尿在身上,把花裤裤全弄湿了,要秦妈妈换,解的臭臭好臭,臭死我了。我不喜欢只知道哭,不会走的丑弟弟,我要漂亮妹妹,象小嘉仪一样的漂亮妹妹。很晚了,小桃姐姐催我睡觉了,我要先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学堂上学。”
“我叫原祯,今年六岁,我家里有一个只知道哭,什么都不会的弟弟,祖父给弟弟取名叫原祺。娘让我翻书查祺字的含义,我翻了,祺,吉也。寿考维祺。唯春之祺,福也。娘说弟弟的名字意义很好,我的名字肯定比弟弟的名字更好,我就翻了一下我的名字。祯,祥也,必有祯祥,福也。娘说我和弟弟的名字意思差不多,都是好名字。娘说我的名字是太祖母取的,我很喜欢我的名字。”
“我叫原祯,今年六岁,今天先生表扬了我,说我写的大字端端正正,四四方方。回家告诉娘,娘也开心,让厨娘炸小鱼给我吃,弟弟没牙,吃不了,看着一直流口水,把围兜也流湿了。我认识好多字,弟弟一个字都不认识,就知道哭,是个爱哭鬼。”
“我叫原祯,今年六岁,我今天很生气,臭弟弟他咬了我一口,咬得我手好痛,我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哭的很大声,我都没有哭,他的哭声把娘给引来了,娘看到了他脸上的牙印,很生气。娘说弟弟小,不懂事,在长牙,牙牙痒,才会咬我的,我是哥哥,是大孩子要懂事,不应该咬弟弟。我听了娘的话,知道错了,向娘认了错,可是爹回来后,还打我,打得我屁屁好痛,我讨厌爹爹!”
“我叫原祯,我今年六岁,我今天很高兴,因为爹昨天打得我屁屁肿起来了,娘说爹下手没得轻重,很生气地把爹赶出了房,让他去偏房睡,带着我和弟弟一起睡。半夜爹偷偷溜进房来,被我发现了,我悄悄地告诉娘,娘不理爹,哼歌哄我睡觉。早上起来,我看到爹的肩膀上有个牙印,应该是娘咬的。爹比娘高大,可是爹不敢打娘,娘敢打爹,还是娘比较厉害。”
程心妍无意间看到原祯写的日记,哑然失笑,这小家伙难道以为他一生下来就会说话,会走路的吗?居然嫌弃他弟弟什么都不会,还说弟弟是个爱哭鬼。
午后,原祯从学堂回来,吃过午饭,程心妍把他叫到身边来,拿着小本子道:“我家祯儿这么小就会写这么多字,好能干呀!”
“我是娘的儿子,当然能干。”
“这跟谁学的,会说这样乖巧的话来讨娘开心了?”程心妍笑问道。
原祯是个小机灵,这话自是不会的应,报以他爹招牌似的憨笑。程心妍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道:“祯儿,日记可不是你这么写的,写日记要先写上日期和天气,今天就写永佑五年三月初九,晴。还有,这句话,‘我叫原祯,我今年六岁。’是不用写的,知不知道?”
“知道了。”原祯受教地点头,“谢谢娘。”
“乖宝。”程心妍笑弯了眉眼,在他脸上亲了亲。
“娘,祯儿已经长大了。”对母亲的亲昵,原祯有些害羞。
“你再大也是我儿子。”程心妍把原祯搂进怀里,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对母亲的幼稚行为,原祯报以无奈的微笑。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
原祯已经是八岁的小小少年,温文尔雅,待人接物大方得体,让程心妍颇有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只是儿子已长大,不能象小时候一样抱在怀里逗了,又让她有点遗憾。本来两岁多的小原祺是最有趣的时候,可他却少年老成,板着稚嫩的小脸说着不符合年龄的话,让程心妍很是头痛,非常无奈。再看到乖巧可爱,粉嫩粉嫩,漂亮的象洋娃娃似的小嘉仪,程心妍就有了生女儿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