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锋行云崖
9261700000005

第5章 北途酒栈

此行第一站便是位于燕京之北的鸡鸣驿。

鸡鸣驿,因背靠鸡鸣山而得名。鸡鸣山,《水经注》里说,赵襄子杀代王于夏屋而并其土,襄子迎其姊于代。其姊代之夫人,至此曰,代已亡矣,吾将归乎,遂磨笄于山而自杀。代人怜之,为立祠焉,因名其地为磨笄山,每夜有野鸡鸣于祠屋上,故亦谓之鸡鸣山。《明·一统志》里则说,唐太宗北伐至山闻鸡鸣,因名鸡鸣山。

城墙为青砖砌垒,内夯黄土,墙高达十五米,上面垛口,四周城墙基本保持原样,个别地段有坍塌,城墙上现保存有东西两座城门,其间通有大道,可供人马车辆出入。

一路行去,背上这把寒铁剑呸可让世子殿下吃足了苦头。北上而行气候本就愈发寒冷,再加上这柄寒铁剑呸,更是加重了几倍。

......

寒风凛冽,北风萧瑟。

一人牵着匹红马冒雪前行,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个小雪坑。他脖子以上用衣袍裹住,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两只尽显疲累却明亮的眼睛。

〈北途酒栈〉牌匾下...

“咚咚咚,咚咚咚。店家,开门!”

店里传来大声的吆喝“来咯来咯。”

身材略微发福的掌柜把木门栓拿掉,不用等他拉开门。北风夹着大雪直接就把木门吹开,冻的他一缩脖子...

他让开身子搓着手道“哎呀,这天寒地冻的。客官赶紧进去暖和暖和。”

整个裹在衣袍里的人点了点头,抬脚进去。解开围在头上的布袍,拍去身上的雪渣,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酒家里坐了几桌客人,想来也是到这儿来躲雪的。窗口坐的中年汉子见他竟这般年轻便心生好奇,问道“小兄弟,哪儿来啊?”

这个人自然就是世子江月近,他解下背上的寒铁剑呸搁在木桌,如实说道“燕京来的。”

汉子仰头灌下一杯酒,问道“这天寒地冻的,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甚?”

江清正要回答。把红马牵去马厩喂草的掌柜进来把门关上。走来笑问道“哟!竟是个少侠,刚才还真走了眼!怎样少侠,要些什么菜啊?”

抬头看了看四周,他说道“来一斤牛肉,一碗米饭,再随便来道小菜。”

“好嘞,少侠想必赶了不少路吧?嘴里干涩,要不要烧壶酒暖暖身子?”

“好,先来两角尝尝。”

没多久掌柜的就端来几道菜和一壶酒...

“啧,恩...好酒...”江清意犹未尽的把酒杯放下,这种乡村野店哪儿会有什么好酒?多数都是用五谷杂粮或野果子来酿酒,他感觉这酒喝起来竟比燕京雁王府临江院腊梅树下的佳酿还要来的可口许多。

“店家,这什么酒?”

“自家酿的,俺不识几个字。擅自起了个俗气名儿-黄粱酒。”

江清看着杯里的黄粱梦,笑道“哟?掌柜的倒有三分风雅,就连黄粱一梦也知道。”

掌柜的点了点头,笑道“少侠知道,那不妨说说,也给在坐的解解乏,如何?”

最后的“如何”尤其大声,座上的客人纷纷回应。“好、好...”

江清喝光杯子里的酒,整理思路后开口道“话说唐朝的时候有个书生叫卢生,在上京赶考的时候,途中在旅店投宿,遇到了一个叫吕翁的道士。卢生向他感慨自己一生穷困潦倒。吕翁听了之后,取出了一个枕头给了卢生,说:‘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枕着这个枕头,保你做梦称心如意。’这时天色已晚,店家开始煮黄米饭。”

说到这儿他停住了,临座的被吊起胃口,纷纷催道:“怎的不说了,后来怎样了?”

“后来卢生枕着枕头睡着了,梦里他高中进士,娶了漂亮老婆,当了节度使,打了胜仗,最后当了宰相,享尽荣华富贵,最后儿孙满堂。之后到了八十多岁时,得了重病,眼看就要死了,突然惊醒,方才知道是做了一场梦。”

“而那时店家煮的米饭还没熟,而那个枕头,便叫黄粱枕。”

有的人听得津津有味,有的人则唏嘘不已。心道这都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江清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自斟满一杯酒,说道“黄粱枕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黄粱酒却是实打实的。掌柜,你这酒不愧黄粱二字。”

“嘿嘿,少侠抬举了。乡野村夫用不入流的杂粮酿的浊酒罢了,却偏偏要附庸风雅,哈哈...”

“掌柜不必妄自菲薄。”江清抱拳笑道“小子姓江,不知掌柜的贵姓啊?”

“贱姓吕,少侠问这做甚?”

“想着有一天,让吕掌柜的黄粱酒扬名天下啊,哈哈哈...”

众人只把他这话当做玩耍,一笑置之。

......

江清嘴里塞着还没咽下的米饭和牛肉,含糊的问:“吕掌柜,这前头可有能落脚的去处?”

正打算盘的掌柜抬起头来,说道:“再往北几里就是赛田村了。怎么客官这就要走吗?外头这雪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停,还是先等等吧。”

看了看窗户缝隙外的风雪,点头道:“也好。”

这酒家开的荒僻,只有赶路落脚时才会来人。大雪下了一日一夜,江清连日赶路正好歇息,也给马儿好好放松放松。

第二日,雪小了不少,江清立马启程赶路。临走时在吕掌柜那买了几囊黄粱梦,留着路上喝。等到了鸡鸣驿还可以让他也尝尝。

......

“哎,不知月近现在到哪儿了。”

“王爷放心,月近机敏过人,不会有事的。”

“江湖险恶,这孩子毕竟涉世未深,稍不留神便要丧命。哎,我如何放心啊...”

“婵灵小姐这几日似乎心神不宁的。”

“她和月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连我这几日都提不起精神来,更别说那丫头了。”

“昨日金陵来的消息,王爷准备如何决断?”

林风眉头紧皱看着观心湖,喃喃道:“朝堂虽势大,但终究大不过江湖。难道...只有这一条路吗?”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付博转身看着林风,郑重其事的作揖道:“王爷,事不宜迟,请尽早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