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谁甘心?他们一行人在外面拼尽全力,可不就看上这地界的得天独厚,有极为险要的关隘,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吗!闯过层层阻碍,他们也只当是这新宗派对待外人的一个考验,却没想到即此而止,终是不得入内。
有人不死心地朝金光处看了几眼,恨恨地收回视线。据传,那里的炎武石,躺了一地,随处可得。恐惧与贪婪缠绕着他,却也明白,那刀刻划石碑的主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相与的,单从一路碰见的石碑上就能看出端倪。
他们一行本是北宗各宗门尖端实力,曾掌握多少人的生杀予夺,又助力过自己宗门多少益处,可又能怎样?时至如今,南门一派咄咄相逼,三天两头的较量让人烦不甚烦。可宗门却什么也无法做得,只是一昧地让他们与之较量,或是妥协。
曾经的庇护变成如今的累赘,那倒不如索性就此脱离,另觅佳地去住。他们早就打听好了,那个开立新派的人绝对是个高手。如今尊者们出不得山,这中间又有多少人是被他们派来,探查消息的呢?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了!
显然,陌小墨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没有完全处理掉那个甚是棘手的麻烦,还是不要放人进入核心之地,暂且就那样,按要求来,视投靠之人的能力来定吧。闯过多少关,那块地方就给他们暂住些天日,能不能成为墨渊弟子再另说。
反正,这一片地域广袤,也适合住人,且要求和规则也都能在她留的石碑上寻得。总之,正如她碑上说的,立碑之处,就都是她墨渊的地方,不接受任何辩驳。
所以,想要来住,就必须为她办事。第一个要求她提的毫不客气,直接令他们在最外围立一个鼎来,既然都是诚心拜入她墨渊门下,那就先定个界限吧。这一最外围碑上的刻字,倒是为那有些其他小心思的人找到留下来的理由。无论结果如何,他们这回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靠近墨渊。
所以他们都欣然接受,四处张罗着收集铜矿,在一个上书有墨渊两个大字的原石旁,立一个气势磅礴的大鼎。这鼎历时多日,终于建成,说来也怪,成形后磊立山颠的大鼎并不一帆风顺,首先是多年不见火起的山燃着,只烧那鼎一处,且势头凶猛,多日不见熄灭。
紧接着雷电袭来,又单劈那独鼎。怪的是这凡铜铸造的鼎一无变形,二无破漏,反而紫电缠绕,越轰越亮。懂行的人说那鼎成了神器,怕是有通天之能,我等理应跪拜,供、仰、祀、信、善之力。众人纷纷赞同,称应该的,全不明白他们这里刚刚还多了的一人眨眼又不见了踪影。
那懂行的人自然是界灵假扮的,它见这鼎心生喜爱,也就笑纳了这份祭礼,心中越发满意所选之人。它如今不能跑太远,只能在一些划定的范围溜达。可惜,也只能溜达着小片刻,就又要沉睡去了,界灵看着自己的身体明明灭灭,望了一眼那历地方向,眼中墨色渐起,终是闭眼,消失于无迹之地。
鼎成了!陌小墨心有所感,神情愉悦,也愿意见见这些帮助筑鼎的人,最好当面答谢一番。思及此,她唤来林子里的那群吞天兽,这些吞天兽极为乖顺地跟在她的不远处,一路也不畏惧阳光。
它们形似这世界本土吞天兽的幼崽,只比常见的马匹大个几圈,但观面容的狰狞,再感受一下那兽皮如铁,没人怀疑这不是成年兽,只是兽体为何缩水,那就不得而知了。
将兽们派去外围驻守,默默感受到各种视线从四面八方传来,俱都是隐藏得很好。陌小墨眼神和善,指了指那些吞天兽为守护山门之用,是不可以吃的。而他们如果想过得好,还需要自己动手,她仅提供地,当然,里面的地更肥沃,有更多的机会和可能,因为他们会不定时发放些什么,不过需要以物换物。
当然,将从吞天兽派出去的这天起,也预示着外面的人进不得,里面的人出不得。这些人现在还不太清楚,为什么那人在离开后示意他们不要去打那些吞天兽的主意,瞧它们现在多乖顺,一点也不暴躁,虽然不知原由。有人忍不住上前逗弄,“哈哈,都说吞天兽异常凶猛,碰上渊主还不是乖乖怂了,渊主真是神人,连吞天兽都能驯服,我要摸摸看,是不是真的...”
一颗兽爪掏穿腹部,那人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当场毙命。群兽聚在外围分食着尸体,不需片刻,便干干净净,留下空气中还飘荡着一些腥气,和久久不散驻足或徘徊看着他们的兽群们。“这么说,连我们也出不得?”有些人面色深沉,出不去,出不去他刺探到消息了还怎么偷偷汇报,看来还是先慢慢摸清有多少是尊者们派来的人,先不妄动,嗯,需得稳住,从长计议!
“显然,兄弟们,咱们被困住了。这吞天兽怕是只被一个人驯服,如今出也出不去,若想活命,就只能听她的话,继续朝里走,说不定我走运,乱打乱撞地就成了墨渊弟子呢?哈哈,到时候一定弄个吞天兽当坐骑,多威风!”
一个人笑呵呵地开口,他可不管那些人如何动作,只要不拉上他就行。他曾经在秘林中差点死过一回,如今惜命得很,也早就把那些什么狗屁宗门里的高位者们看得通透。想当初他被人定穴,躺在地上感受时间的流逝,面对即将到来的遭遇,是有多不甘心!
不过好在遇上一个会装聪明的小胖娃娃,她问问题也奶凶奶凶地,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却偏偏不得不搭理他的样子,直接将没感受过温情的汉子心墙融化,暗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一个孩子就好了。却不想时至今日,他还是孑然一身,而当年的娃娃,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新宗派的主人。
“哼,你这这资质,恐怕不行。”那人不甘心地开启嘲讽,却见没人迎合他,却也只能任怒火在心中燃烧,不敢释放半点出来。
有人跟随的才叫强者,有势力跟随的才叫宗派,他们如今也不太好意思再互相笑着对方黑,反正都一样,为了活着。
想通了的人不少,至少没人反驳!也有不少人将他的话暗中记在脑子里,他们虽然实力弱,但也不是不聪明。
新宗派,要的是忠诚!事在人为,不拼一把怎么就认命?于是一行人心思各不明,却统一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