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陌小墨眉心微动,差点被它的话给气笑了。某人一念,只在瞬息,她不能让这个是非不分的家伙,教训自己收拢的部下,即使他们做错了什么,那也是她来动手,还容不得别人自作主张,一界之灵也不行。
要衍化一个世界不容易,衍生一个界灵更难。当下,陌小墨无需收敛什么,反正试探的结果也已经出现,这个界灵有问题,而且是大有问题,竟妄图困她于此,那就不能不管,任它蹦跶。怎么说也是一个活的世界,她还是不太希望亲自见它折损于自己面前,是她识物不清了。
这界灵尚不知那何时存在的阵法早已被毁,所以,当陌小墨撤去那维持天地势压的能量后,整个人气势瞬间变了。这变化激得那团子动弹不得,它先当以为又是哪个强者破碎了虚空,强渡于此。可随后天地势能微乎其微,一种熟悉的场景重新上演,它顾不得太多,只能咬牙硬扛上了。
是以,当天地势压稳固,不再摇摇欲坠,陌小墨出现在它近前,实力无损,身体安然无恙时,它就瞬间暴躁了。它觉得被眼前之人愚弄了一番,面子上十分过不去。当下也顾不上自己处境如何,只是大骂陌小墨老奸巨猾,不是东西,是个趁灵之危的小人,有种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谁怂谁是孙子。
陌小墨强加了一个缚灵阵束其上,在它近前蹲下,冷淡地看着它上跳下窜,光团明明灭灭,显然是在极力硬扛着某种压力。它的情绪越发不好,在气急败坏之下,将本性暴露得彻底。如何得知?单她从忍俊不禁到但笑不语,再到之后的面无表情中就可窥探出一二来。
实话说,她对这个话多到有些过分了的界灵并不了解。记忆中的印象告诉她,界灵多是些腼腆害羞的孩子。可这个明显是位异类,画风也极其特殊,不仅是个小骗子,还很会激怒人。陌小墨面无表情地听着它不知从何处捡来的骂人话语,一时有些手痒,十分想同它过招。
虽说金属性的有些暴躁可以理解,但也不会这般多话,莫不是真吃错了些什么东西?陌小墨当下拿它没辙,又不想尽听它说废话,在不动声色地试探了几个简单问题后,发现那界灵根本给不出答案。她心下定了主意,眼前的这个完全与一界之灵毫无瓜葛,最起码不是此世间土生土长的存在。
望着这目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想到它既不被排斥出界,又没有化为齑粉,那就有它的能耐之处,必定与真正的界灵有些渊源。难道是伴生关系?这熊孩子现在像是竖着刺的河豚,警惕地面对着她的打量,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可能是觉得无用。
陌小墨十分无奈,不想再与之正面交流,于是将小白蛇单独留下,自己朝厉地外走去。她的想法是这样的,她内力不足以完全释放,即使本身实力大打折损,但这么个脆弱世界还是接受不能。若是将内劲上提一个阶段,这暂时在界灵之位的小家伙所受到的势压也就越强。
这好歹也是灵物,说不定能为她所用,所以暂时不需要闹得太僵,能用温和的手段就用温和手段,反正现在还有时间。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可能并不畏惧她的那些由东拼西凑而来,看起来很厉害实际上弱得可怜的招式。
况且,这小白也是灵物啊,它是小碎石所化,虽然实力不咋地,但对她的忠诚毋庸置疑。以灵物开导灵物,她认为正合适,说不定能成。眼下,这厉地有些能斗的玩意都被之前那些老家伙赶进了结界里,被陌小墨拿着练习招式的熟练度去了。而那有些威胁的人全都不在,唯一实力还能看的两个家伙如今一个被困住,一个极力压制实力以保持这摇摇欲坠的某个倒霉世界好容易达成的平衡。
当务之急,她认为维持好这里的平衡才是头等大事,这厉地本就不该存在,里头还有些灵植灵物等不该存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它们诞生之地的能量是这个世界上所没有的,一旦她离开,这里就再生不出半点养分,然后任其渐渐凋零败落,直至消失。
如此浪费,实在不该,很适合她陌小墨收去,再没有更好的选择。因为这里的人除了她,就再也找不出有能力将之转化为内劲或直接储存于丹田的存在了。不为其他,只是各家修炼的方式不同而已。
可是在此之前,她还应了某个人的事情尚未完成,想到那人的话,她又想到了在那破洞里的地面上躺着一柄剑。也许是看他有几分赤诚之心,再加上这世界以后必须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灵压灵源的干扰,那剑也修不出什么大能耐来,于是心念一转,复转身将其取出。
大致走了一截路,那些一眼扫过就觉与众不同的植物实在太多,有些更是长成了好久。陌小墨甚是头疼,数量这也太多了些,她还没有能力将这些能量一一转化,即使自信能完全转化,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浪费。将用途很广的灵植,生生当成饭来吃,对于目前一穷二白没什么家底的人来说,实在是奢侈,看来她得想办法讨要一块地了。
这地至于向谁讨要,当然是真正存在于此世间的界灵了。嗯,这也算帮了它不小的忙,它应当是愿意的。只是不明白这位如今存在的方向,恐怕情况十分不妙。所以,如果那位被本身世界束缚住的灵物能够成功脱困,那也算是经过了考验,届时也可以找它谈谈。
想明白了,这事就不着急,当然也是急不得。她只提着剑朝外走去,寻了片刻,终于感应到在寻之人的方位,便一刻也不停,直接出现在那人面前。横刃拦截,划他一剑,丢剑,备注说明,离开。这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废半句话就交代了一些事情和其他,消失在那人眼前。
元九手忙脚乱地接住飞来的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浮现地,是那些曾经翻阅过的片段。九衍化物云--“天降异劫,火烧昼夜,炽光大盛。关主令千万人殉,淡其光,制之。近前细视,通体墨漆,稀奇也!型之精妙,无可复制,上上品。”纵火衍生诀云--通光身炽,不识其体。天外之物,不分其明...
紧随着,他用那几乎快要卡壳的脑子用力回想着陌小墨刚才说过的话。其中有一个大致意思是寻遍了只找到这唯一符合条件的,可能于你有用。他第一眼就喜欢这剑,也确认它是那些书中所记载的东西。大概是先入为主,他二人都以为那书上记载的是一柄杀伤力无比巨大的武器,而剑,最符合猜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从痴呆中回过了神,左臂传出阵阵麻意,这是陌小墨挥的一剑,好像说是对他有益,有了血契,这剑一辈子便是他的了。元九当下将它紧紧握住,极为爱护。
此刻无风无月,元九再望一眼自己待了五十余载的地方,咽下所有情绪,他觉得值了。寻思着现在当先找一些材料为自己的爱剑配鞘,再去完成陌小墨交代过的任务。
反正,她交待过搞得那波大事,可是会动不动就死人的。他明白,等完成任务后,活着的人定会留名江湖,占得一席之地。墨渊之名,定会亘古永存,令千万强者拜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