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鬼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道:“如果出现这种状况,说明被分析者是一位极度危险的人物,必须立刻实施抓捕,在我这些年的工作中,系统只出现过两次报警的状况,这两名犯罪嫌疑人定案后都是连环作案的凶手,最多的一个杀了41人。”
马玉鼎脸色立刻就变了,他立刻掏出电话拨通后道:“赶紧抓捕神经科的李自强,别问原因,先把人控制住再说。”挂了电话后又对秦老鬼道:“我得过去了。”
“当然,我陪你一起过去。”说罢两人上了警车一路前往医院,车子开出不到两公里远,那边电话就打来了,抓捕组的警员赶到神经科时发现李自强已经不再岗了,但可以确认的是十分钟以前,李自强还在科室里出现过。
由于李自强是主任医师,所以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两人赶到他办公室时,已经是人去室空,只好先联系医院调取监控资料的人,取得了相应拷贝。
只见医院多个视频探头记录了四十分钟前,李自强离开时的视频资料,由于走的匆忙,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穿着工作服逃离的。
看着他逃跑时慌张的样子,马玉鼎皱着眉头道:“抓捕他的消息没有泄露,是咱两在车子里下的决定,怎么就被他察觉了?”
众人还在为李自强的突然失踪伤透脑筋时,马玉鼎辖区“宏普地铁”站内,又发生了一起怪异的案件,一个深夜回家的女孩,在空旷的地铁车站内,遭遇了一名男性暴露狂的骚扰。
然而从女孩被刺激的神志不清的状态来看,情况似乎并不简单,调取了地铁站内的监控视频后,民警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低着头,身着大衣走到女孩相近距离后,忽然掀开自己的大衣,除了裸露出的**官外,他面部显得非常诡异,一张脸十分呆板,除了眼珠能动,其余部位都是僵硬的。
而眼眶周围的皮肤似乎有些脱离眼眶,准确的形容就像是皮肤粘在眼眶上,而非长在眼眶上,就像带了一副人皮面具,模样看来狰狞恐怖,把女孩吓晕了之后,这男的也没在做什么,转身逃跑了。
看着视频里这一幕,马玉鼎挥了挥手道:“都去忙自己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李自强抓住,抓地铁裸男的任务,就交给铁路分局的同志去办吧。”
回到医院负责搜查李自强办公室的警员,给出了消息泄露的原因,原来李自强的电脑,可以侵入医院的监控程序,所以对于专案组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胸,至于他这么做的目的还无法确定,初步判断可能是方便自己“运输尸体”。
然而接下来播放的视频则让人目瞪口呆,从视频的摄录日期看应该是三年前的五月中旬,医院的太平间里走进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只见他挨个掀开死尸身上罩着的白布,似乎是在寻找目标,直到找到一名年轻女孩的尸体,看五官至多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两侧。
接下来胖子匍匐在女尸上,做出种种不堪行为。
看胖子所穿的衣服,应该是医院的工作人员,马玉鼎低声咒骂道:“操你个王八蛋的。”
然而在李自强的电脑硬盘里被发现了许多类似的视频,胖子不过是其中之一,这些人都对死亡的人做了许多不堪入目,极其下流的行为,其中就有马玉鼎的“熟人”王友龙,他在其中是一位“出场”较频繁的人物,经常能够见到他出入太平间内,而他的行为似乎比较“文雅”就是搂着死去的人睡觉,没有过份的举动。
看来这里喜欢对死去之人做出格行为的绝不只是李自强一个,包括“检举人”王友龙在内的众多人,都将这里当成了满足自己内心变态需求的“游乐场”,这些人是不是都疯了?
马玉鼎找到了李自强的上级领导,医院的副院长询问此事,然而副院长的态度并不爽快,吱吱唔唔了半天,却说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不过在秦老鬼的眼中他就是个根本不会说谎的人,也从侧面证明了这间医院肯定有事,秦老鬼道:“院长,有句话我必须要说给你听,如果对警方隐瞒不该隐瞒的消息,后果你应该知道?你是有身份的人,有些话我就不说了,不过有些责任明明不该你来承担,硬往身上扛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只见副院长眉头紧锁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却找不到打火机。
马玉鼎掏出火机递给他,他点着烟猛吸了几口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情与你们没有直接关系,你问,我也可以说,视频里看到的那些人,全部都是背尸人。”
“背尸人?”马玉鼎眼睛瞪得滚圆道。
“其实这个职业并不算冷门,每个医院都会有死人,背尸人是专门将死人送到指定地点的,比方说太平间,储尸间,包括从储尸间将尸体运到专门做医学研究的科室,这些活都是背尸人做,因为医生、护士、护工没人愿意搬动死尸,只能找外人,我们医院有固定的背尸人,有业务就会联系他们,王友龙是其中一个。”
副院长将手中烟掐在烟灰缸里继续道:“其实对于背尸人这行,我早就提出意见,希望整顿,可愿意干这事儿的人确实不多,所以提议一直没得到院方的落实。”
“为什么要整顿,这行存在什么问题?”马玉鼎表情严肃的问道。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行的问题特别多,因为在医院做背尸人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神经科、脑科就诊的病人,院方觉得这些人比较容易被说动,所以就由李自强甄别病人,如果病情不是特别严重的,院方就会和他接洽,绝大部分背尸人都是从这些人里招聘的,不过院方发现弊端也不小,因为这些人的思想行为不能以常理度之。”
“正常人确实也没谁愿意干这种事儿。”秦老鬼道。
“没错,所以就会出现乱象,只不过相对于这些,情况更为严重的是尸体没人运送,这个问题看似不大,其实很严重,我们做过统计,病房里如果死了一个病人,三分钟之后,如果还没有运出病房,就会让其它的病人感到不安,如果这些病人里有心血管方面疾病的,就有可能造成比较严重的后果,所以为了保证背尸人的数量,对于这些人做的事情院方只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我觉得保证死者的尊严,也是院方应该尽到的责任和义务,你们这么做是极其不负责任的。”马玉鼎语气严厉的道。
“你说的道理我当然知道,我也迫切的想要解决问题,如果这个社会上所有人真的能对逝者报以足够的尊重,背尸人就不会成为一份职业,那些在火葬场工作的人,也不会吃饭都上不了桌,您说呢?”
副院长问的马玉鼎语塞,秦老鬼叹了口气道:“伦理道德方面的事情轮不到咱们管,还是先把李自强的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副院长皱眉道:“小李这个人,是我们医院的业务骨干,同事间关系相处的也非常融洽,说实话我没想到他身上会存在这些问题,不过我可以提供两点线索,1、太平间里是没有监控的,所以我不明白李自强电脑里那些视频是从何而来,他应该私自在里面安装了监视仪器。2、小李如果真有虐待尸体的行为,我也不觉得奇怪,因为他除了在神经科任职,另外也做尸体标本,因为他的解剖学在全院是最好的,所以制作出的尸体标本非常专业,我曾经现场看过一次他做的神经血管方面的尸体标本,从剥皮、处理水分、涂抹光亮剂以及保存尸体的专业用品,手法十分熟练,而且从他那种虔诚的表情,我觉得他就是雕塑家,如果不是过于投入,人不可能在出现如此状态,所以他心里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很欣赏他的工作态度。”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还会再来找您的。”马玉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出了办公室。
“接下来怎么办?”秦老鬼道。
“调查王友龙,我得找到李自强。”马玉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