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谪仙劫竹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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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各怀鬼胎困密室

静谧的烟波古城今晚注定不得安宁。虽然浩渺楼已经坍塌成了废墟,可是刘老四的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花竹专门给虎头演示的那三招刀法也被他看了去,虽然还不太理解其中的奥妙,但刘老四知道,只要练熟了这三招,以后城里的混混们就再也不敢欺负自己了!

借着清冷的月光,曹煜看到花竹背起柳慕白走进了那道暗门。曹煜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少见多怪?像个乡下小子进皇宫一样。今天他一天瞪眼睛的次数都赶上他前面半辈子的总和了。不过这小子身上的秘密还真是不少,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这样想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随后扛起虎头也跟着花竹走进了暗门

就在他们步入暗门的时候,入口那机关竟是自己在一阵“嘎吱”声的伴随中恢复了原状,池塘里也重新被住满了水,从外面看,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旧是那么平静。

“呼~”暗门走道里,花竹从墙上取下一个被尘封的火把,用嘴吹了吹,那火把便自己燃烧了起来。

“嘿!小子,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密道啊?这是通向哪里的?”曹煜扛着虎头,四面打量着这条石头台阶通道。看这些石头上的磨损痕迹,似乎并没有荒废很久,而且挂在墙上的火把仍旧可以用,这就说明这条密道内的器具还有人定期更换。

“不知道。”花竹的回答干脆且直接,噎的曹煜差点没骂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能打开这个机关!?你不知道还带着我进来?当老子是我肩上这个蠢小子吗?”曹煜虽然心里腹诽,可最终还是没有真的说出口来,毕竟他这点耐心和城府还是有的。

耐着性子,几人又向下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终于是来到了宽敞点的地方。

花竹用火把将墙壁四周的几处火把一一点燃,曹煜便觉得眼前一亮,视线也豁然开朗起来。他们一行似乎是来到了一间密室,可虽是密室,却还能感觉到不知那里吹进来的风。

曹煜将虎头往地上一扔,活动了一下肩膀便四处打量了起来。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制房间,一眼就可以看完。里面有一张矮石床,一个木箱,一个立柜,布置虽然简单,但卫生打扫的还颇为干净。

花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到那立柜面前,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开始在那立柜里翻腾起来。

“接着!”

曹煜还在寻找这石屋的风是从哪吹进来的,却听到花竹喊了一声,将一个纸包扔给了他。

伸手接过,曹煜疑惑的将纸包打开,发现里面居然包的是腌制过的肉干!他又疑惑的将肉干凑到鼻前闻了闻,撇着嘴说道:“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花竹打开一包肉干自顾自的啃咬起来,嘴里含糊道:“这里也只有这些吃的了,将就一下,现在又不是在青楼,你还想大鱼大肉不成?”

“嗯……”

一声嘤咛,靠在墙角的柳慕白却是已经苏醒了过来。

“恩……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柳慕白看着这间石屋,还以为这是恶贼给自己私设的刑堂,当下就心里紧张起来。

花竹咬着肉干,用眼睛瞥了一眼柳慕白,嗤笑了一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别怕~我没想把你怎么样,肉干要不要吃?”

“什么?”

柳慕白觉得自己根本就看不透这个花竹,不但看不透,还隐隐有一些惧怕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我不饿。”柳慕白的回答和曹煜一样。

揉了揉自己受伤的手臂,柳慕白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下意识的就往虎头的方向挪了挪,但当她转身看向虎头的时候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当时可是看得清楚,那么紧要的关头这家伙竟然就那么席地而坐开始入定了??这是得有多大的心才能干出这等蠢事来!

柳慕白越想越气,伸手在虎头腰间使劲一掐一拧一拽。“傲”的一嗓子,虎头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大声叫到:“什么什么?!师傅我再也不敢偷懒了!不要打我!”。

他这一嗓子把其他三人都是吓了一跳,曹煜更是一甩手把腌肉干砸在虎头脑袋上,怒道:“臭小子!鬼叫什么?爷爷我差点被你这一嗓子吓到毒发!”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虎头这才清醒了过来。可当他看清面前的人后眉毛立刻就竖了起来,大吼一声:“啊!恶贼!看招!”这就起身准备继续和花竹开打了。可就在他身体准备前冲的时候忽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上。

花竹看他一眼道:“我刚刚在青楼助你打通周身穴位,你又临阵悟道,现在已经是更上一层楼了,不过你刚刚破境,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实实的闭上嘴,省点力气把。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就叫我恶贼?好吧,就算我有杀过那么几个人,那也都是该杀之辈,没一个是冤枉的!”

虎头怒目瞪着花竹,大有一副我杀不死你瞪死你的架势。

“喂,先不要激怒他们,我们刚刚被他点了穴,等身体恢复过来再说,稳住!”柳慕白怕这小子连累自己,赶快靠近一点低声提醒一下。

虎头不情不愿的看了看柳慕白,将嘴撅的老高,但却是没有继续说话了。寻思片刻他把手对着花竹一伸说:“那你把刀还给我,我保证暂时不会对你出手”。

花竹不屑的撇撇嘴,将身后的卷云刀解下来扔给虎头说道:“你这刀沉的要死,虽然有点门道,不过不适合我,送我都不要。”

虎头紧紧将卷云刀抱在怀中,捡起刚刚曹煜用来砸他的肉干,一言不发的就吃了起来。

柳慕白扶着额头,感觉浑身一阵无力。这虎头功夫好是好,可这心性还明明是个孩子,敌人的食物怎么能随便吃呢?看来想要脱身还得靠自己了。

柳慕白略微思索了一阵便开口问道:“花竹,你为什么要挟持我们两个,以你的身手还怕被抓住不成?”

花竹这时候正在那个木箱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头也不抬的说:“你不用套我的话,带你们两个来我另有打算,并不会伤你们性命,其他的你也不用再问了。”说完他起身又扔给曹煜一颗药丸:“这是解毒丸,吃下去赶快运功疗伤,休息一会咱们继续往里走。”

曹煜接过药丸嘿嘿一笑:“谢啦,小子,我这就运功疗伤!”说着把药丸往嘴里一扔,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运功调息。

看到曹煜入定,花竹就满脸带着笑意坐在是床上看着柳慕白,那眼神看的她浑身发毛,心想这家伙不会是想对自己做什么吧?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暂时的诡异安静,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起来。柳慕白被这花竹盯得胡思乱想起来。

“怎么办?柳慕白!快想想办法!出手?不行,贸然出手很有可能激怒对方,自己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装死?行不通!委曲求全?可他的样子好色!万一要轻薄自己怎么办?”心里乱想着,柳慕白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拽虎头衣服,可当她目光看到虎头嘴角流出的口水和细微的鼾声后,心里就有种强烈的想杀人冲动!

“这!…这是又睡着了?!猪啊你?!”

越怕什么就来什么,本来还坐在床上的花竹忽然站起了身,一边笑一边背着双手向她走来。

柳慕白蜷缩着身体紧靠在墙壁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花竹的动作,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的警告道:“你…你不要过来啊!”

“哦?为什么不行?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我愿意去哪就去哪,当然也包括你那里。”花竹促狭的看着柳慕白,似乎是觉得这样逗她很有意思。

柳慕白暗暗咬了咬牙,准备一会和花竹拼命。

“小姑娘,放轻松,我虽然对你有些兴趣,但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兴趣。”花竹走到了柳慕白身前不足三步的距离,双手下压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柳慕白本来想说既然对我没兴趣就快放了我,可就在她话还没出口的时候,就看到花竹脸上的微笑已经变成了狞笑,而后他猛的转身一掌拍向曹煜的头顶!

“砰!”的一声,曹煜也猛地睁眼,抬手与花竹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

柳慕白这时觉得自己有点懵,他们难道不是同伙吗??这就打起来了?

花竹嘴角含笑的凝视着曹煜,轻声吐出三个字:“老狐狸”。

曹煜张口将花竹抛给他的药丸吐了出来,也不甘示弱的冷笑道:“哼哼,小狐狸…你我认识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两天时间,你以为我会如此无脑吃你给的药丸?还会如此放心的在你面前入定疗伤?”曹煜说到这里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如临大敌般的郑重感!“而且你的身份又如此可疑,也有些太小看我曹煜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也有旧疾!而且你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年轻吧?”

听到曹煜的话,花竹撇撇嘴收回了手,又耸了耸肩说:“好吧,我承认确实小看你了,警惕性不错嘛。说的没错,我是有旧伤。年纪的话……恩,我记性不太好,30?40?还是50?反正就在这之间。”

花竹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又说:“这地方只有一个出口,没有回头路,如果我没记错前面似乎还存在着某种危险。既然咱们都是伤患,那何不就暂时和平相处呢?”

曹煜闻言感觉自己心中又气又恼。混蛋!是你先出手的好不好?!还有脸建议我和平相处?我看这小子不但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这精神似乎也有点问题!

可就在这时,花竹又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来:“这‘还神丹’是真的解毒药,既然要和平相处就得赶快把身体里的毒逼出来,你也不想在我面前毒发身亡吧?”说着就扔给了曹煜。

花竹嘴上说得好听,可就在曹煜伸手去接药丸的时候,他已经飞身扑向曹煜。“砰砰砰!”,两人又在瞬间对了七八掌,最后更是互相在对方肩膀上印了一掌才双双后退停了下来。

曹煜扶着左肩,身体有些颤抖着对花竹怒目而视吼道:“你这个疯子!两败俱伤对你有什么好处?!”

花竹此刻嘴角也流出一丝血迹,用手一抹笑道:“好吧好吧,我承认,其实是对你的‘鬼王无相功’挺感兴趣。我记得自己以前看过很多功法秘籍,不过这个似乎没看过”。

曹煜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遇到这么个疯子?还是个武疯子!想自己好歹也是堂堂鬼邙山老祖宗一样的人物,放到江湖不管哪一个门派都是响当当的名号,不曾想这些天走背字,先是托大中了毒,被一群娃娃追着屁股跑,然后又被这疯子逼到如此田地?!真是流年不利啊!回去一定要用柚子叶好好洗一下身上的晦气!

曹煜人老成精,也是能屈能伸之人。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卷用黄绸布包裹着的秘籍,使劲砸向花竹,恨恨的说:“要看就光明正大的说!要不是看在你请老子喝花酒的份上,今天咱俩就拼个鱼死网破。”

花竹接过秘籍满脸灿烂的笑容:“哎呀,老人家真是大气,佩服,在下佩服!这次的丹药是真的,您只管放心大胆的吃,咱们休息片刻再出发,哈哈哈。”

曹煜闻了闻那枚丹药,恩,确实是上品。抬头看见花竹已经坐到石床上津津有味的翻起书来,这才将丹药压在舌下,开始运功疗伤,试图将那难缠的毒药逼出体内。但也不敢入定太深,以防那疯子又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