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生活从来不潦草
9694100000011

第11章 离别与开始

看着一个个人在我的生命中来了又走,留不住,也回不去,只能成为了生命中的一个个过客。但他们留给我的欢笑与泪水,永远都封存在了我过往的记忆中,点点滴滴,挥之不去。现在再忆起,与他们相处的时光都显得弥足珍贵。

每年9月,我们都会遇见新的同学,新的老师,适应新的环境,还有迎接新的开始……

每个人都要接触不同的陌生人,试图想要与他们不再陌生,但最后,大多数人终究还是会退回到陌生人的起点。我们或许会为了一件小事吵的不可开交,并且扬言此生永不相见;我们或许会因为时间和距离渐渐与周围的人疏远,直至彻底失去联系;我们会因为成长而竖起保护自己的尖刺,刺伤一个个最关心自己的人,刺破所有的希望。不是害怕此生再也无法与你相遇,而是害怕从此以后,你与我再无关。

我终于理解了朋友所说的那种“重新去接触一个新环境”的无力感。为了适应新的环境,赔上了笑脸,收起了棱角,把负能量埋回心底。很多时候,我更愿意和以前的朋友待在一起,因为只有在他们那,我才可以做真正的我,可以哭可以笑有血有肉的自己。不过就算百般回忆从前,也没有办法不去适应现在。

一年年夏季的到来告诉我们,离别就在眼前……

z中的景色无时无刻都在变化,似乎一成不变的校园也在暗暗地感叹物是人非。学生来了一届又走了一届,老师也有了新面孔,学校操场上那些白玉兰的种子红红的很可人,闻起来还带着哈密瓜的清香。我们在长大,时间也在推移。从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小高一,到已经习惯了学校环境的大高二,我们在z中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对于z中是过客,而z中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最宝贵的三年。

上课神游之时我很喜欢盯着窗外的白云看,那些看起来一成不变的蓝天白云,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我们亦然。

傍晚的时候,教室的窗户外面那块靠山的角落总是会很好看。晴天时,夕阳把云朵衬成了粉色,仿佛就像“七彩祥云”般装饰了我的窗子,装饰了我们的梦。而阴天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天空出现了渐变色,有时是紫色,有时是青色,也偶尔会有蓝色。雨后,对面的山头上总是会有一座彩虹桥,看着看着,仿佛迈步那之上,便感到身心愉悦,所有的疲劳都消失了……

高一的时候总是守护在教室窗外的那颗香樟树,随着我们升高二也“移”到了班级门前,实在是有点不习惯。以前在三楼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大的香樟树,但如今站在树下抬头往上看,原来已经葱郁得像一把大伞了。

学校里走了一拨“熟人”,又来了一拨新人。他们和一年前的我们一样,初来乍到,眼里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好奇,是潮气蓬勃,是稚嫩与天真,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以前带我们的老黄留在了高一继续当班主任,我们还是偶尔会回去看看她,却再也不是她的学生了。听不到她唠叨,看不到她跺脚,也感受不到她的关怀了。我们只剩下怀念,怀念她,怀念过往的时光。

原先的数学老师老魏也不再带我们班了。有时候我会突然很怀念他,尤其是在数学课上一筹莫展,越发暴躁的时候。班主任老吴教的数学只适合尖子生,而我大概是属于运气好混进小班来的……

语文不被杨妈教,一时还有些不太习惯。新语文老师的语调像极了说书先生,再给她配块惊堂木简直就可以现场开始一场表演。她说:“我在z中教书那么多年,怕过谁?”此话一出,吓得她班里的人纷纷表示要努力考进小班以摆脱她的魔爪。

很想念以前的一切,那个爱吵爱闹爱笑又很团结的班级,那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和教过我们的老师们,包括永远都在嗨的201寝室。那时候班级里的气氛永远都很好,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学习,没有吵架也没有勾心斗角。学考之际,每个人的桌子上都不约而同地贴上了自己的目标。

“争取全A。”

“一定要过!”

“物理考A!”

每一张熟悉的笑脸背后,是一段段美好的回忆,是一次次难忘的经历。而我们最幸运的就是,在最好的年纪里,遇到了最好的你们和最好的老师们。

记得任课老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班表现真的好好啊!”

我也会经常怀念201,那个在二楼走廊最里面疯的最晚的寝室,那个一起哭一起笑的大家庭,那个热水冷水共用的地方,那个晚上不管嗨多晚每一个人都没有怨言的寝室。不是不喜欢现在,而是过去美好得忘不了。

我还是会怀念,怀念过去的时光,怀念与我走散的朋友……

在遇到一群新的面孔以后,我们都会慢慢地和以前那些亲密无间的人走散,后来的我们会感伤,也会难受,但最终还是会习以为常。但我阻挡不住任何人的离开,也没办法将时间停住再也不消逝,这种无力感有时会导致我停滞不前,害怕失去就不敢前进。

我一直都坚信着,时间会带我去到我应该去的地方,遇见应该遇见的人。所以我遇见了他们,遇见了我的朋友和于我而言重要的人。是他们教会我爱,教会我成长,教会我信任,也教会我懂得珍惜。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要时间停住,不希望他们离开,最终各奔东西,曲终人散。

人生就像是有许多个分岔路口,你永远都不知道正确的路是哪一条,所以有的时候走错了就是一辈子,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我们都会在下一个街口转身离开,独自前行,在人生的旅途中跌跌撞撞地独自摸索。但我却不希望最后落得个物是人非的下场,我只希望他们能够一直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突然明白,人是可以留住的,只要我愿意。

我很想谢谢一直陪伴着我的朋友们,陪我度过了最困难最落寞最无助的时候,如果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我。就算明知道未来我们总要走散,总要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但我还是想要好好珍惜现在,珍惜和你们相处的每一段时光。

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啊,请你慢一点再慢一点,我想要和他们多待一会,可以吗?我希望我七老八十的时候,就算满脸皱纹,就算牙掉的一颗都不剩,我还可以开开心心地带上我的孙子孙女,像现在一样去看我的那些亲密无间的朋友们。

我希望所有人都可以获得幸福,我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快乐,更希望每个人都能永怀善意。因为,这个世界一定会善待善良的人……

我能接受所有人的不告而别,也能接受所有人的突然加入。我只是希望,那些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都能够过得快乐与幸福,尽管不是我给的。

2018年9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