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这次没再抗拒。
外面夜色很静，静得只能听到轿车疾驰在路面上的声音，车里是狂风骤雨。
许久之后，她微微扬起小脑袋，有些奇怪的看着男人。
为什么……
在巴菲国，她那个样子站在他面前，他都能不为所动。
如今在车上，这么不方便的地方，他为什么还……
苏歌横竖也想不明白。
轻轻抬起小手，抚过他的下巴，再抚过他俊脸上的轮廓。
“亦寒，你爱我吗？”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问他这种傻话了。
“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
眼神似乎没什么焦距，没看小女人，一直安静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前方。
苏歌收回了抚摸他的手，小脑袋又朝他怀里钻了钻，“我也是。”
夜色深沉，秋末的夜，已经有了初冬的寒。
小女人累得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直到规律的呼吸声传来，男人目光才看下来，默了几秒，他轻轻将小女人身体放座椅上靠着。
随即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包透明纸袋包着的药片，拿出几粒，直接不用水生吞了下去。
随即才又将小女人抱进怀里。
而就在他再度将小女人抱进怀里的时候，小女人落在他西服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夜色如墨，无边际的黑。
轿车在路上疾驰了总共两个多小时，终于停进楚家。
车刚停下男人怀里的小女人就揉了揉眼睛，随即扬起小脸朝男人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男人忍不住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温柔的问，“要我抱回去吗？”
“不用。”小女人的嗓音里还有一丝刚睡醒的绵懒，然后乖乖从男人怀里出来。
男人嗯了一声，先下车，随即朝小女人伸出手。
小女人乖乖把手递给他，男人抱她下车，随即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向主宅。
途中苏歌随意看了眼楚家的夜景，目光在偏宅的方向稍稍停留了一下。
那里的灯还亮着。
有夜风吹来，院子里的蔷薇花香依然是那么熟悉。
回主宅没坐一会儿楚亦寒就去楼上书房处理公事了。
苏歌坐在楼下沙发上，往楼上看了好几眼。
大概十几分钟过后，她起身直接往外走去。
偏宅。
“夫人，您回来啦？”魏医生好像每回见苏歌都会被吓一跳，这回也不列外。
一见到苏歌，额头就起了一层冷汗。
打了一声招呼就开始低头擦汗。
苏歌看了眼偏宅，还有两外两位年轻医生在。
两个医生正在整理药物，见到苏歌，也赶忙朝她走来。
“你们都去休息吧。”
苏歌直接朝两人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再看了眼满头冷汗的魏医生，非常识趣的什么也没多问，点头答了声是，然后就迅速走了出去。
“夫人，您又有什么事吗？”
两个医生走了，魏医生额头的冷汗是越发的多了。
“魏医生，为什么每回见到我都那么紧张？我很可怕？”
苏歌目光有些咄咄逼人的看着他。
魏医生又擦了擦汗。
您可不可怕，您还不知道吗？
您和四爷，我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心里面这么想，魏医生却赶紧摇头，“当然不是，夫人你慈眉善目，怎么会可怕呢。”
“慈眉善目？”苏歌挑了挑眉。
魏医生似乎也意识到这个词用在年轻人身上不太合适。
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其他夸奖的词。
“魏医生，恕我冒昧，我有个唐突的问题，想要问您。”
苏歌是个不喜欢绕弯子的人，不过以她的性格能说出唐突二字，这问题多半是真的很唐突。
魏医生冷汗不断，擦也擦不及，“您请问。”
“四爷的病，是否，和我有关？”
苏歌这问题问得可谓相当含蓄了，魏医生却微微睁大了眼睛，稍显诧异的看着她。
“是这样吗？”苏歌急切的追问。
“夫人，您的意思是……”
见魏医生还犹犹豫豫，苏歌直言道，“四爷是不是不能碰我？那种事，是不是会加重他的病情？”
“咳……”魏医生一把年纪了，老脸还是难得一红，“可您跟四爷在一起已经两年了，四爷的病情，是前不久才加重的啊。”
这也正是他想不明白的事。
如果男女之事真的会影响四爷的身体，那过去的两年，如何又没有影响呢？
“不，我跟四爷真正在一起，是前不久的事。”苏歌像是担心魏医生没听懂，又补了一句，“四爷前不久才碰我。”
魏医生顿时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纯洁的吗？
四爷和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
咳，如果是这样，那四爷发病的原因，似乎……
为了不出差错，魏医生还是硬着头皮问，“夫人，您和四爷在一起，具体是什么时候？”
苏歌也没有隐瞒，如实告诉了日期。
说完就问道，“魏医生，确实是这个原因吗？”
“不不，不是夫人您的问题。”魏医生连忙摇头，“男女之事，怎么会成为四爷发病的原因呢。”
“日期对不上吗？”
苏歌皱了皱眉。
魏医生眼底光芒闪烁了一下，然后就肯定的点头，“是。”
“怎么会这样……”
苏歌小脸顿时垮塌了下去。
楚亦寒自从不间断发病以来对她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
而且今天她发现，他事后在吃药。
她以为，是因为她……
竟不是因为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