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夫人并不知道白衣是妖,还真的以为是娄姬苍在办公差的时候,捡回来的落难的姑娘。
长得个头虽然高壮,但依然是美女。
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只逊于娄姬苍一点点。
从白衣进门,到娄姬苍吞吞吐吐地说明来意,蔡老夫人就看出来了这个白衣不是女的。
不过,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从娄姬苍有点忐忑不安地请示她能不能娶个妻的神情来看,这种征询是代表着尊重她老人家的,代表着她是把她真正在当成奶奶,当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才是让蔡老夫人最高兴的。
不消说,知会一声便行,蔡老夫人很乐,由三个婢女陪着聊天解闷的生活还是挺好的,她不想操心那么多,一切让娄姬苍自己拿主意便是。
由此,白衣便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每晚都与娄姬苍同床共枕,亲密无边。
这让娄微看得目瞪口呆,让娄姬苍疑惑不解。
以前,它每晚都化作白丝带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跟同床共枕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只不过是一个是人形,一个是丝带而已啊。
当第一次睡醒时,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白衣的怀里的时候,开始有些不淡定了。
可人家白衣却依然老神在在的,目光神情依然清冷,没当这是一回事。
之后,娄姬苍便开始催眠自己,看不起自己,居然对一只妖起邪念,连呸了几下,暗说这是自己多想了,多想了,多想了!
于是,索性的不去想。
之后,从白衣的怀里醒过来的次数便增多了起来,一次,二次,三次,四次,无数次……
再之后,便习以为常了,不再起半点涟漪邪念。
这一变化,最惨的是眠湖。
悲呼哀哉的,这回它连靠近娄姬苍的机会都没有了。
冷的时候,也化出身形来,跑到寝室侧房,钻到娄微的怀里取暖。
可惜的是娄微没有灵气,把娄微冻得发抖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碰它了。
可怜的眠湖,开始无比怀念每天都有灵气充沛的洗澡水的时候了!
在天寒地冻的宁静夜晚里,每次眼角余光看到上窜下跳,一会钻进土里,一会从墙上冒出来;一会又钻到帐底,一会又从床边冒出来,远远地馋涎欲滴地盯着娄姬苍看,又不能近身的眠湖时,白衣清冷的脸上便勾起一抹属于胜利的微笑。
你个小妖,想跟本尊抢人?
门都没有!
窗也没有!
连空气都没有!
大雪纷飞,愈来愈寒,很快到了年关。
腊月初八,家家飘粥香。
腊八粥,腊八粥,这在印象里只是一个名词而已,不料在这块大陆上,居然是这样的隆重。
腊八这天,听说县上有□□。
多日没出房门的娄姬苍传唤了娄微,披了件粉色外袍,牵领着白衣,三人赶集去。
牛大得知,背了个竹筐,跟在后头,一同出门。
他的夫人秀儿在熬腊八粥,两个孩子在私塾里没有回来;蔡老夫人有三位丫头陪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