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之庶女栾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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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生死之谊(3)

他靠的那么近,气息就在贺绣的面前丝丝萦绕,那带着微微苦涩的瑞脑香让人的心神清净,却让贺绣的心疯狂的跳动起来。她微微侧了侧脸,让自己能尽可能的呼吸一些清凉的空气,低声说道:“什么真心,九郎说的话阿绣听不懂。阿媛呢?阿绣跟郎君同乘一车,有些不合规矩啊。”

王博低声一笑,伸手揽着贺绣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又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阿绣的心里装着王博,王博在卿卿的心里,比你的命还重要。卿卿就算嘴上不说,博也已经知道了。”

“九郎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卿卿?”贺绣抬手推王博,却因失血过多,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

“我怀中之人便是我的卿卿。”王博神色平静,语气也相当的肯定。

贺绣咬了咬牙,心想若是再不跟他撇清关系,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要搭进去了。于是她慢慢地转过脸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痴痴地叹道:“可是九郎莫要忘了,阿绣这辈子都不给人做妾。难道九郎已经想好了,要娶阿绣为妻吗?”

王博微微一愣,看着怀里苍白的笑容,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阿绣的话让九郎君为难了。既如此,还请九郎君放了阿绣吧。”贺绣说着,忍着肋下的疼痛,挣扎着从王博的怀里坐了起来。

“阿绣……”王博欠了欠身,往贺绣的身边坐了坐,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

“九郎,不必多说了。”贺绣摇摇头,侧脸看着身边的王博,微微一笑,“阿绣知道九郎是个重情义之人,这次阿绣与九郎患难与共,九郎对阿绣照顾有加,这份情谊可比松柏梅竹,阿绣此生都会谨记心头。”

王博微微一笑,低声叹道:“阿绣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绣微微欠身,低头说道:“阿绣虽然是一个庶女,但还是要不自量力在九郎跟前放肆,咱们能不能抛开男女之情,只论友谊,不说风月?”

“只论友谊,不说风月?”王博惊讶的看着贺绣,她因受伤失血的缘故,面色很是苍白,清丽的小脸没有了往日的皎洁妩媚,更多了几分病容,却如弱柳扶风,是叫人心疼的紧。

“是啊,”贺绣微微点头,又问:“不知九郎给不给阿绣这个情面呢?”

“哎!”王博微微一叹,伸手拉住贺绣的手,攥在手里轻轻地揉着,“阿绣啊,我可以说不行吗?”

“是,”贺绣的手挣了挣,却没有从王博的手里挣开,只得轻叹了一声,说道:“是阿绣妄想了,嫡庶本就是天壤之别,郎君本是天上的云,悠闲自在,去留随情。阿绣只是地上的草,秋风一起便枯烂成土,踩碾作尘,随风散去,再无踪迹。这‘友谊’之说,真是妄想。”

“阿绣……”王博拉着贺绣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沉吟了半晌,方低声说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知己。你我的友谊之情好比松柏梅竹,长青不败。”

“谢九郎君。”贺绣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微微欠身,“阿绣多谢郎君厚爱。”

“厚爱吗?”王博微微苦笑,捏着贺绣的手,依依舍不得放开。

后面的马车里,贺康半靠着榻几仰着头看着车顶上的纹饰,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莲姑在一旁跪坐着,听见贺康的叹息,问道:“郎君因何叹息?”

贺康叹道:“原来我还以为阿绣这次会跟王九郎死在一起。真是想不到啊,他们凭着几十个护卫居然能把领兵两千的刘崧活捉。这一回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啊。”

莲姑笑道:“之前三姑娘一个人回洛阳城,带着几十个家丁便就出王九郎,这次三姑娘和王九郎一起呢,想那王九郎虽少年时便身负胜名,自然有过人之处啊。”

“是啊!”贺康微微的笑了笑,说道:“王博虽然久负盛名,晋庭的人哪个不知道他的才华呢。可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他知兵事啊。”

“这倒也是。”莲姑点点头,转身扶着贺康坐直了身子,又端过一杯茶来递给贺康,沉思着说道:“如此说来,是咱们家这位三姑娘知战事了?”说完,莲姑又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瞧奴婢说的这是什么话,三姑娘才十四岁,又是个姑娘家,怎么可能知战事呢。”

贺康慢慢地啜了一口茶,微微笑道:“这也说不定,我听说陈姨娘在义兴郡的时候,他们家的老郎主可是个武将,据说他们陈家祖上还是前朝名将呢。而阿绣从小就在义兴郡长大,这兵法之事,许是会受些熏陶也说不定呢。”

“郎君说的有道理。”莲姑忙点了点头,说道:“郎君之前有一句话真是说对了。”

贺康微笑着说道:“你郎君我说过的话可多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句啊?”

莲姑笑道:“郎君之前说,三姑娘若是男儿身就好咯!”

“呵呵……说的是啊。”贺康微微一叹,又道:“纵然她不是男儿身,也该托生在母亲的肚子里。她这个庶出的身份真真是一大障碍啊。就算到了建康,母亲把她养在身边,也不过是比阿纹和阿绮她们好一些,总归不是嫡女啊!”

莲姑自然明白贺康的这番感慨,只是嫡庶有别,这在公卿之家更为讲究,这也是任何人都无能为力的。

如果阿绣是嫡女的话,贺家还可以倾一族之力,为她在王家在王九郎面前博得一席之位。可是,她只是一个庶女啊!

在这个嫡为主,庶为奴的年代,就算她有倾世的才华,也要被人低看一眼呢!

再往后面,苏培和贺纹的马车里,贺纹一脸的别扭,极其不乐意的样子。

苏培坐在榻上随意翻阅着一本帛书看的专心。

旁边的贺纹连续回头看了苏培几次,但见他心无旁骛只顾看书,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把瑶琴拿了过来放在膝头,抬手一抚,一串婉转的琴声在炎热的风中荡漾开来。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抚琴?你的妹妹可是收了伤,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这种时候还不知道醒没醒呢,枉你还是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