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之庶女栾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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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番外棒杀之刑(2)

陈秀想到了刚刚自己在席间的不适,也不自觉的笑了。伸手拿了一块栗子糕轻轻地咬了一口,低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姐姐何必跟我客气。阿媛生前跟我极好,家中十一郎君跟我也很熟悉,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表亲呢。”

阿娇脸上的笑意顿时加深,忙朝着陈秀欠身,笑道:“妹妹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不跟妹妹见外了。”

陈秀轻笑,把手里的半块栗子糕放入口中,似是不经意的往一旁扫视一眼,却见那边有一个男子缓缓地朝这边走来。待那人转过一丛荼蘼之后方看清楚了,原来是苏培。

阁楼上的琴声刚刚落下,苏培这会儿便来了。

陈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想这可跟上一世的事情八九不离十啊。差只差在,上一世是自己抚琴,这一世是贺绾和贺敏二人抚琴而已。

还有就是,上一世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小亭子里坐着,这一世却多了阿娇这个人。只是此时阿娇正撵着一颗酸杏砸着嘴巴,根本没有注意到那边的苏培。

苏培穿过荼蘼花从,漫不经心的往这边走,忽然抬头看见亭子里的两个女子,先是怔了一下,待看清陈秀之后,眼神里变多了几分留恋。

明珰看不过眼,想要上前呵斥,却被陈秀悄悄地拉住。苏培见陈秀对自己微笑,便索性上前来行至小凉亭跟前,长眉一扬,拱手道:“贞烈将军安好。”

他以待君子之礼相见,陈秀也不好太小气了,便微笑点头,说道:“苏先生,许久不见了。”

“是啊,将军一去三年多,走的时候是小女儿家,回来时却已经是贞烈将军,将军驰骋沙场,饮胡奴之血,为民族雪耻,真是叫我等七尺男儿汗颜啊。”

陈秀轻笑摇头,没有多言。阿娇却面带不虞之色看着苏培,问道:“苏先生,你不在东边阁楼上喝酒听曲,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来了?”

苏培微笑道:“是刚刚行令,在下输了几回,多吃了几杯酒有些醉了,所以趁着这微风细雨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醒醒酒。”

还是这几句话,上一世他也是这样说的吧。只可恨自己当时正沉浸在被谢夫人夸赞的喜悦中没有细想而已,现在想来,苏培的这几句话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陈秀心中一阵厌烦,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阿娇说道:“姐姐,咱们出来也有一会子了,这雨也下的大了些,还是回去吧。”

阿娇便慢慢地起身,随着陈秀往外走,陈秀看了一眼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湿滑的台阶,转头吩咐明珰:“姐姐的婢女不在,你好生搀扶着姐姐。”

明珰一怔,继而想到陈秀的身子也有些不妥,虽然未曾找御医诊视,但刚刚那反应十有八九也是有了,于是她便多留了心,先答应一声,又道:“奴婢只得一把雨伞,还请少夫人稍等片刻,等奴婢送了萧夫人过去后再来接少夫人。”

陈秀如今鞭法超然,有几年的底子在,自然不怕什么,便点头道:“嗯,萧夫人有孕在身,务必妥当些。”说着,她索性转身回去坐在了石凳上。

苏培眼看着明珰撑着伞搀扶着萧氏阿娇从自己的眼前过去,眼睛里竟闪过一丝焦虑之色。

陈秀心中顿时纳闷,开始不明白苏培因何会盯着阿娇的身影,但又无意中看见那边葱绿之后闪过的一张俏脸后,方顿时明白,原来苏培这次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萧氏阿娇了。

想来也是,阿娇如今是谢燕文的平妻又怀了身孕,若是能为谢燕文生一子,那贺敏在谢家可就无立锥之地了。上一世她害自己,这一世她要害阿娇,所为的不过是哪个女子怀了谢燕文的孩子罢了。

直到阿娇走过了水上长廊进了水榭阁楼之中,苏培才缓缓地转过脸来看着陈秀,拱手道:“在下这里还有一把伞,若将军不嫌弃,就请先拿去一用。”

陈秀轻笑摇头:“不必了,先生也出来的久了,若再不回去,恐怕被人拿住了又要罚酒,还是快些回去吧。”

苏培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那边有几个男子撑着伞走了过来,为首之人身穿这远山青色的袍服,峨冠博带,玉树临风,正是谢家的五郎君谢允之。

他身后跟着的还有两个谢家子弟,另外还有萧家的两个郎君。

陈秀微微蹙眉,扶着石桌慢慢地起身。

苏培察觉,转头看见王博,忙侧了侧身,等王博等人走近小亭子跟前时方躬身道:“五郎君也出来赏雨么?”

谢允之点点头,又负手含笑行至凉亭内到陈秀的面前,朗声笑问:“贞烈将军是在这里跟苏先生谈论琴道么?这夏雨霏霏,若能临着这碧水清波弹奏一曲,可真是妙事。”

陈秀抬头看着那边走过来的明珰还有贺绾,淡淡的笑着摇摇头:“今日是谢夫人的寿宴,纵然有好曲子也该去宴席上弹奏,在这里弹奏算怎么回事儿呢。”说着,她缓缓地抬脚往外边走去。

如今的陈秀再不是当初的未成年的小女儿模样,她如今仪态万千,目下无尘,一举一动都带着自由自在,正是那些自诩为名流士大夫所崇尚追求的真性自然。谢允之看着她缓缓地从自己面前走过,顿觉连自己的呼吸都带着浊气,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只是在陈秀走过他面前的一瞬间,谢允之又忽然按耐不住抬起头来,不知所以的伸出手去,拉住了陈秀的衣袖。陈秀完全没想到谢允之会有这样的动作,一时怔住。

倒是对面走过来的明珰忽然紧走几步上前来,一把撇开谢允之的手,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谢允之顿时反应过来是自己失态,忙对着陈秀拱手,欠身道:“在下冒昧,还请贞烈将军多多包涵。”

陈秀冷笑:“谢家五郎君竟然也有失仪的时候,真是罕见。”

跟着明珰身后的贺绮忽然轻笑:“记得当年咱们从洛阳迁徙至建康的时候,五郎君和家兄家姐一路同行,对我家三姐很是倾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