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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序章:边关,歌谣

“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千人齐声吟诵的歌谣在延绵不绝的长城之上响起。长城,这镇守着大唐西面的唯一屏障,一直都有几十万的将士前赴后继镇守着这道屏障。而在这长久以来,边关也出现了许多歌谣传颂,这些歌谣展示的都是边关将士的不同心境,也是将士们苦中作乐的一大来源。万人一起吟诵歌谣的场面也是极为壮观,展示着边关将士们的团结与戍守家园的决心。

“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大家······都在唱些什么呢?”被赐名为“铠”的异乡人看着这几百里变成万人齐唱的场面,内心也是震撼不已。一旁的沈梦溪端坐在城楼上,忘情地跟着大声唱着,唱着唱着,眼角处竟顺着流出几滴泪水。他完全不顾这些,只是跟着众人的调子继续唱着:

“关城榆叶早疏黄,日暮云沙古战场。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兵士哭龙荒。”

“大家一起吟诵边关谣,抒发抒发情感。”百里守约依靠在城墙另一端,看了看虽然找不到调子,但依旧忘情地流泪的沈梦溪,嘴角不觉上扬,道:“梦溪自始至终认为自己是长城之子,这里就是他的家,自然会非常投入。”

“噢······这歌谣应该饱含深意吧。”铠挠了挠头,他来到长城还不久,因为失忆,对这里的语言非常陌生,百里守约教了他很久这里的乡音,他方才能够理解一部分。但是这些歌谣大多都是诗句来唱,以他现在的情况,自然是无法听懂。

“是啊。”百里守约感叹道:“这里的边关谣,都是长城防线建立以来,几代戍守者们流传下来的。这几首最出名的,来自于前朝诗人王昌龄先生的《从军行》。一共有七首,分别体现了边疆戍卒怀乡思亲、将帅对士卒的爱护之情、将军欲奔赴边关杀敌立功的急切心情,还有狼烟遍布、烽火漫天的边塞景观等等。”

他正说着,只听吟诵声又继续响起: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真是好地方啊。”铠遥望四周,忍不住点头道:“这么多人为了保家卫国齐聚于此,这样的精神实在是太值得尊敬了。哎······真是梦幻的地方啊。”

“怎么样?阿铠,你也想长久的留在这里吗?”百里守约悄悄问道。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当然如此。”铠倒是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回应道。他来到长城的这些日子里,对长城的一切耳濡目染,对将士们也都极为崇敬。他在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里就是他所归属的地方。但是他毕竟没有了任何的记忆,如果贸然决定留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辜负自己过去认识的人,这也让他左右为难。

“好啦,我们也都知道,对你来说,找回你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百里守约伸手搭在铠的肩膀上,道:“我们会一起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的。”

“谢谢······”铠愣愣的点了点头,忽然又道:“你有没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感觉未来的这里,不会太平静?”

“平静的话,还是长城吗?”百里守约笑道:“阿铠啊,别听我总是说什么‘今天的长城也很和平’。但其实啊,大大小小的战事,是向来不会少的。”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一旁的盾山摇晃了一下脑袋,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啊这······”铠有些疑惑道:“盾山兄弟······这是在说什么呢?”“呃······”百里守约凑到盾山跟前,道:“这个嘛······对于盾山的语言嘛,是听得越多,越能够理解。我和梦溪还在学习呢,不过根据我现在的理解······他应该是在赞同我吧。”盾山低下头来,又把头抬上去,做出点头的意思。

“不过······”铠又道:“我怀疑啊,最近发生的不是小的祸患,很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危机啊。也没什么缘由,就是······就是有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沈梦溪不知何时结束了吟唱,身子一跳抱住铠的肩膀滑溜下来,笑嘻嘻的说道:“有本猫在,长城是不会有问题的!阿铠,你就放心好了。”说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他那随身的爆弹在空中一拱一拱地也回到手中。

“可我觉得,在西域之中,有一股未知的强大力量。”铠道:“如果来到这里,一定会非常危险。”

“放心吧!”沈梦溪满不在乎道:“顶多就是魔种围城罢了!咋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它们敢来,本猫就让他们尝尝本猫最新研制的爆弹的厉害。哎对了阿铠,你忘了吗?当初是谁将你带回长城的?”

“哦?”铠想了想道:“是那位绯红身躯的英武女战士吧。对了,我好像来到长城之后,都没怎么见过她来着······”

“这很正常。”沈梦溪摆了摆手道:“木兰姐向来都是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要是能找着她,那才奇了怪了。有木兰姐和李信大人在,阿铠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再多的魔种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最好了。”铠这才放心了许多,道:“咦,大家这是不唱歌了吗?”

“时间到了,放松的时间一般不会太长。”百里守约道:“将士们的任务终归还是保卫长城。到了时间,还是得负责各自的防务才是。抒发感情还是没有保护长城重要。”他说着,拍了拍铠和沈梦溪的后背,道:“我们也该行动起来了。”

与此同时,长城城楼昏暗的塔楼楼顶,两道身影正在其上,一人端坐,手里把玩着一个黑乎乎的小玩意,另一人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别着双臂挺立另一端。

“长安繁盛,其夜景极为壮观。但今日一见长城一起吟诵边关谣,才知长安与其的差距啊。”狄仁杰今夜第一次见到长城齐诵边关谣的场景,同样是大受感触。

“狄大人您算是运气不错的了。”花木兰皱着眉头凝望着城下四周的情况,不敢有一丝的放松:“边关齐诵的事情,一个月有一次就不错了,您这刚来就遇到了,也算是难得。”

“希望在我离开之前,运气都能这么好。”狄仁杰这时也起身道:“怎么样?对于合适的小队成员,决定好了吗?”

“差不多了。”花木兰淡然道:“只是关于李信大人,我还是觉得最好争取一下他。但他既然是隐瞒皇室身份来到这里,恐怕······”“我去和他说吧。”狄仁杰道:“既然你要他加入,就算是长城的长官,我也逼他听你的话。至于其他人······”

“其他人就交给我了。”花木兰道:“这长城里已经有了四位,外加上远在西域的苏烈,把他找回来的话,人员应该就齐整了。”

“好的。”狄仁杰喜道:“木兰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知何时魔种·炎怒和北堂慢疑就会发起强烈的攻势,越早组成小队去防御这些攻击就越好。我们这就行动吧。”

花木兰点了点头,两道身影便同时从塔楼楼顶落下,并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