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下那个削职的圣旨不过才两天,沈萱这就迫不及待地冲到他和花残灵的面前来,嚎得一场儿得了志,便不认母的闹剧。
一些不明真相,又不嫌事大的围观吃瓜众便对东方耀和花残灵指指点点起来。
本来,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幅有钱的乡下人的村姑和庄嫁汉的模样,谁知道,不过才隔了个几天的功夫,一个村姑居然变成了丞相府的大小姐,而那庄嫁汉,居然考中了状元,这让人看了既羡慕又嫉妒,觉得天下底下好事都被花残灵和东方耀两人给占完了。
这不,一看到有人来闹新科状元府,尚未得知原委,便顺着沈萱给的话头就嘀嘀咕咕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东方耀和花残灵的。
当然,他们是不敢指名道姓地指责,毕竟,不管是东方耀还是花残灵,那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惹得起的。
他们眼红花残灵和东方耀的好运,所以巴不得立马见到他们不好的那种小人的心态。
比如:“这位夫人,你说谁不认你?……新科状元?什么?新科状元是你的儿子?不会吧,新科状元怎么会是那种不认自己生母的人呢?”
又比如:“这位前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居然是你的儿媳妇?……是她鼓动新科状元不认你的?……“
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沈萱又不是单枪匹马前来,而是带着一干仆役过来撑场面的,就是想让花残灵和东方耀在众目睽睽人多口杂之下难以辩驳,不得不含糊地认她为母。
然后,她就顺着这旗杆往上爬,再将他们狠狠地打压在脚底下。
十三年前,她能够打倒云飘飘成为了新的相府夫人,今天,她同样能够打倒一切,让这个人人称诵的新科状元和皇帝新封的遗珠县主尊她为母。
不过此刻,沈萱的心里很是发毛。
因为,她哭得这么伤心,又这么多人是站在她的这一边的,那站在门口台阶上的被众护卫及下人围护在中间的一对年轻男女,却是无动于衷,淡定地,冷漠地在看着。
那冰冷讥屑的眼神,那淡漠无所谓的表情,无一不在表明他们就是在看戏,看她演戏,还有演出什么花来的一种错觉。
沈萱给带过来的下人示意了一个眼神,七八个下人立刻就突然间冲了过去,撞散了那些围着东方耀和花残灵的护卫和下人,将将空出一个人的位置出来,沈萱瞅准了机会,便立刻就冲了过去。
只要她冲到他们这一对孽子孽女面前,抱着他们的腿下跪来求,她就不信到时候“逼得亲母下跪求认”的这样的一消息,这两贱人还能无动于衷。
只是,她的算盘打得挺好的,方向出准确,使的力气的不小,但是,却是最后的关头,明明她都能扑到了东方耀的脚边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死死地拖住,在众人目露惊愕的视线下,她整个人像是被鬼给拉住了一样,往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