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其实,她现在就很想扑到娘亲的怀抱里痛哭一场,让娘亲为她报仇。
但是,不行。
轩辕家现在在轩辕城的地位,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面临着湮灭。
母亲今晚大展神威,可以威慑轩辕城一段时间。
她不能再让母亲为了她,杀上王李二家,找他们的麻烦。
何况,她没有证据。
她是一个不会斗气的废物,这个世界,对废物,从来都是没有包容心的,哧之以鼻的。
她指证说李如梅打的她,杀的她,别人只会对她指指点点,而不会对李如梅有任何的谴责。
因为李如梅是天才。
只要李如梅站出来说,她是故意污蔑她的,她一个天才,连修练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哪里会有多余的时间去找一个废材的麻烦?
想必,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她是在信口雌黄。
如果李如梅和智勇的婚事再传开来,就会被有心人一联想,说她是因为嫉恨李如梅抢了她的未婚夫所以才不惜将自己毁容了来污蔑李如梅,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她不愿意,让母亲,让轩辕家,因为她而……
蒙蒙亮的天光,一紫一黄像流星一样的光芒在轩辕水灵的头顶上划过,让收结万分的她瞬间回过神来,惊疑不定。
斗气,那流星似的光芒,是斗气!
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想来趁机浑水摸鱼?!
轩辕水灵以为这两人是硬闯轩辕家后山的,谁知,那两道光芒竟是——
娘亲——
那光芒,竟是朝着沉思中的玉生香偷袭而去!
轩辕水灵脸色发白,差点尖叫出声,趴在石堆的后面,很想提醒她的娘亲要注意!
在她失控要喊之前,玉生香早已发觉,猛地一抖关公大刀,转身喝道:“什么人?!”
轩辕水灵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只要娘亲发现有人偷袭,那就一定会没事。
而她,不想被娘亲看到现在的模样,更加不想让偷袭而来的人发现了她,拿她威胁娘亲!
一股腻死人的甜香,随着晨风飘散在山林间,若有似无,就好像沾着露珠缓缓绽放的花香一样,让人不知不觉地吸入鼻腔。
“轩辕夫人不会那么天真,以为我王李两家就这样走了吧?”
流光落定,显现出身形来,正是重返图谋轩辕家产业和玉生香这个人的李家家主李林和王家家主王江独。
说话的,正是长着一双滴溜溜地转动着的鼠眼,王江独。
玉生香目中寒星一闪,冷笑道:“亏你们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出尔反尔?”
一刻钟之前,还在她面前死皮赖脸地求放过的人,一转眼,又想送上门来找死?
还说不找她和轩辕家的麻烦,这誓言才刚立起,转眼就犯。
“所谓无毒不丈夫。只要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行,哪里还管它过程。轩辕夫人,你说是吗?”王江独嘿嘿地笑着,故意说话调戏,拖延时间,在等待着玉生香毒发的时间到来。
化气散的毒,已经挥发出来,整个林子,都是甜腻的味道。
“你们的意思是,硬闯?”玉生香的俏脸一沉,道:“还真是不怕死!这次,本夫人绝对不放过你们!”
“怎么是硬闯呢?小老哥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商量嘛。”
王江独被她散发的气息一慑,嘿嘿地恬着脸陪笑道,心里却暗暗发急,这化气散,怎么还没起作用?
难道是许修士那混蛋骗了他的钱?给了个假药?!
他、娘、的!
化气散若是不发作,玉生香这小娘们打起架来,连李林都干不过,更别提他了!
谨慎的李林的倒三眼朝四周小心翼翼地查探了一圈,欢喜地一拍掌,道:“没想到,那二十八星居然已经离开,真是天降良机也!”
“李兄……”王江独吞了吞口水,想提醒李林,先不要刺激玉生香,化气散还没生效,他们两个可打不过。
李林止了笑,目光却流里流气地盯着玉生香。
玉生香微恼,寒冷的目光顶了回去,道:
“你们以为没有二十八星助阵,就能轻松地杀了本夫人,然后闯入我轩辕家后山?”
“怎么会?轩辕夫人如此貌美如花,慧质如兰,我们怎么会舍得杀了轩辕夫人呢!”王江独调笑,恬着脸,垂涎着眼,十分的龌龊。
闻言,玉生香十分的生气,光华一敛,冷声道:“王家主,还请慎言!”
总是污言俗语,淫、词、浪、语地,去调戏调戏还未成婚的小姑娘倒是可以,想来调戏她?
再去修练一千年吧!
她不会被这些粗鄙的言词给羞跑的!
不战而退,从来都不是她的人生格言!
“不不不,我们怎么舍得杀了活、色、生、香的轩辕夫人呢?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
王江独挂着垂涎的笑容,急得紧张地搓着手道。
这一下来,更显得他猥、锁,龌龊无比。
药怎么还不发作?药怎么还不发作?
王江独色眯眯地盯着玉生香高耸的胸脯,一脸的淫意。
玉生香恨怒,关公大刀一横,喝道:“好个无耻之徒!你当我玉生香是什么人?随便你们怎么污辱就怎么污辱的吗?!”
“今天,本夫人总算是看清了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了!这次休想本夫人再放走你们走……”
话还没说完,身形忽然一晃,就连那炽盛的黄灿灿的斗气光芒,也一瞬间就消散了去!
这……
玉生香的脸色一变,手握紧了关公大刀,沉息,敛气,提劲。
可是,全身无一丁点的反应!
心下大骇。
不光她惊惧,躲在石堆后面观看着的轩辕水灵也惊骇连连,娘亲的斗气,没了??……
“怎么回事?”玉生香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手一松,关公大刀哐啷地掉在地上,竟是连握刀的力量都没有了,寒眸一厉,鼻端还在吸入的若有若无的甜香,她猛然明白过来,喝道:“你们……那香……是化气散?”
竟是连说话也都费劲了。
“哈哈!”见她中招,王江独得意地笑了起来,道:“许修士果然没有欺骗老子的银子,这化气散,果然有效。”
李林满意地摸了摸小胡子,向全身无力地倒在地上的玉生香走去,边走边道:“玉生香,你说这回我们该怎么惩罚你好呢?方才打得我们吐血,现在,哼哼,有本事,再起来叫啊,喊啊!杀啊!”
走到她的面前,一脚就踢了过去。
将玉生香整个人踢翻滚了好几圈。
幸好地上都是铺得满满厚厚的枯枝落叶,才没有受伤。
“居然下毒,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玉生香的五指深深地插、入了泥土里,狠狠地抓了一把带着枯枝落叶还湿粘着的土,恨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对方摆明了来意不善,怎么会舍得那样败回,必定会给她杀个回马枪!
可惜,现在二十八星被她遗回,在这山林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卑鄙无耻?很快你就会喊着要好哥哥了!”王江独也走了过来,眼露淫念,在玉生香妩媚诱人的身段上打转,蹲了下去,一把揪住她的护体战袍,将她给提了起来。
玉生香的发,有些乱了,他把那凌乱的发,给拂到了她的脑后,摸上了她的耳垂。
“你们想干什么?”
玉生香浑身恶心一颤,觉得好像被一条毒蛇给攀附上了一样,那耳垂传过来的触感,让她直想吐。
她以为他们只是想要毒倒她,闯入轩辕家后山看看罢了,可是现在,竟然……想污辱她?!
牙关咬得死紧。
“想干什么?很快你就知道。”
李林的倒三角眼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泛着淫笑。
手抬起,伸过去——
“你们敢乱来?!”
玉生香威胁着道。
可是,因为中了毒的原因,本来犀利的斥责声,变成了柔媚无骨的娇吟声,更加令人血脉喷张。
再加上她没有了斗气就没有了杀气,柔弱得像一只乖顺的小猫,精致的脸蛋,泛着绯色,如秋水般的眸子,脉脉含情,柔软的身姿,凹凸有致,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成熟女子的气韵,若有若无的少妇体香,都在刺激着任何雄性的暴发。
无论是怒,是嗔,是恨,都各有风情,完全不愧是十几年前风靡整个轩辕国的最出色的第一大美人。
这等姿容,哪里是他家里的肥胖的臭婆娘可以比的?
早就屑想玉生香多时的王江独猴急不已,完全不将玉生香的威胁给放在眼里,转头对着李林,道:“李兄,你先来,还是老弟先来?”
李林白了他一眼,收回了还没有摸到那高耸的胸脯的手,不悦地道:“王老弟,你就这么急?再怎说,也得将这贱女人痛打一顿,消了心头之气,再来也不迟啊。再说,她可是智威山想要的女人,你真的要下手?”
王江独道:“李兄你有所不知,不知道那化气散持续的时间多长,最好动作快点。万一药效过了,老弟还没吃,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等她被咱兄弟两玩残了之后,再把她绑了,扔给智威山那老色鬼!到时候,美人在怀,智威山还是不对李兄感恩戴德,更加的言听计从!”
“就算他事后知道这娘们给咱兄弟二人玩过,顶多就是生个气而已,难道还能把你我给杀了?!”
听着他们二人当面谈论这些,当她是不存在一样,玉生香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奈斗气消散,全身的筋骨软软麻麻提不上力气,否则,她铁定会给他们一人扇一记耳朵!
“你们……敢污辱……本夫人,本夫人……必定……要灭尔……全家!”
就算没有力气,玉生香倔强高傲的性子容不得她妥协和低头,娇媚的红唇吐出来的,依然是威胁的言语。
就算声音极轻,极柔,极嗲,像是撒娇,却也让人听得明明白白。
李林对玉生香还是有所忌惮的,闻言,眉头一破,道:“老夫只想打她一顿报仇,至于其他,就交给王老弟了!”
“李兄打了她一顿,她现在可是没有斗气的,那岂不是打坏了?既然这样,就让老弟先玩她一回,总之玩不坏,再由李兄打她出气!”
王江独可真是色胆熏心,说完,猴急地一把就扯开了玉生香身上的护体战袍。
护体战袍没有斗气的加持,就与平常的衣物无二,嘶啦——
里面的白色亵衣露了出来。
“住……手……”玉生香柳眉蹙得死紧,异常愤怒。
在轩辕元还在轩辕城的时候,这个王江独,每次见到她都恬着一张脸问安讨好,就只差没跪在地上舔着她的脚跟高呼夫人好,夫人安,今日,竟是如此的欺辱她?!
躲在石堆后面的轩辕水灵见状,急得就像火锅上的蚂蚁,抓头抓脸,恨不得冲出去,保护娘亲!
但是,她不能!
先别提她现在一身的伤,强撑到现在,已经不是身体在行事,而是她的意志力在行事,就算她没有伤,凭她一个不会斗气没有修为的平凡人一样的废材,如何能从两头恶狼的手中救出母亲?
搞不好,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她第一次恨自己这样的无能,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只顾着享受父爱母爱的家庭温暖,而不早做些准备,以防万一!
着急之中,身上的鞭伤,疼痛了起来,尤其是胸口处,更是火辣辣地疼,感觉有粘粘的东西流了出来,伸手摸了一把,是血。
原先,被倾盘大雨冲洗过一身的污泥,连伤口都在大雨的冲刷之下粘在了破破烂烂的衣物上暂时结了加,没想到这一激动,扯动了伤口,又流出血来。
轩辕水灵顿时有种天要亡她的感觉。
母亲救不了,身体又在淌血,她这活过来,还不如不活过来呢!
啊——
不甘心,不甘心,满满的,全都是不甘心!
都让她活过来了,为何还要让她亲眼看到母亲遭受恶人的凌、辱?!
难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任由母亲受辱中,任由身上的血往外流淌,而无能为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