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实力,很强,我能够感受到你身上,让我为之热血沸腾的磅礴生命之力。”聂尘站在空中,那鬼帅迎面走来,在百丈之外停下了脚步,两人相互注视着,良久之后,那鬼帅淡淡开口。
“热血,你们这些鬼界的生命,何来热血一说?”聂尘面无表情,淡淡地开口说道,“不过你想要我的生命之力,哼,它就在这里,不知道你能否将他拿到手中?”
“我心中,怀有十分强烈的渴望,不过,今天我并不想与你开战。”那鬼帅一本正经地开口,他们的存在,已经于一个人类,没有任何差别了,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认为,这就是一名普通的修士;但是在聂尘眼中,这些人与人类是存在着根本的区别的, 人类是获得,而这些人,是死人。
“喔,面对如此诱人的磅礴生机,你竟然不选择一战将我拿下?”聂尘到时觉得有些诧异,“原来我期待中的战斗,并不是一定要发生的啊!”
“我们不必为敌,虽然你生机强悍,但是你的体内,存在着这片天地的一种禁忌,不被这片天地锁容忍。”那鬼帅开口,“你本质与我们这些死而复活的人,是一样的,都不是这个天地锁认可的存在。我实在想不到,我们要互相为敌的理由。”
“那些被天地认可的存在,会彼此为敌;那么我们这些不被天地认可的存在,为何就不可能彼此为敌?”聂尘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
“你为何要去为那些人战斗?”那鬼帅开口,“你现在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挡住了我去路的后果,会有多么可怕。”
“如果死亡是最可怕的事情,那么我确实还不知道这样的滋味,究竟是什么?”聂尘回答道,“但是在我的眼前,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你杀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却要拯救那些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鬼帅露出不解之色,“一边夺走别人的生命,一边庇佑别人的生命,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对于我充满意义的事情,对于你,或许不值一提。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聂尘面色平静,“那些被我杀死的人,因为他们挡住了我的路,挡住了我寻求和实现最大的意义的路。这条路,对于我来说,是充满意义的,或许对于所有人,也是;但是要收货,总是或有付出;这个世界想要得到,他就先要失去。”
“你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想要得到什么?”那怪帅开口,“不过我很佩服你的意志和思想,你考虑得很清楚……可是,有一天当你发现自己存在的这个世界,其实都是虚幻的,抑或不值一提的时候,你曾经所坚持的一切,不过是一片泡沫罢了。”
“如果不学会适应环境,那么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之上的资格。”聂尘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如果真有那一天,这一切都是我不切实际的梦,我一样能够适应它,因为人总要或者,或者就要学会适应和改变……因为你很可能,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
这一点,聂尘是十分清楚的,会徐他所做的一切,最后全部都会是一场徒劳,但是他早就有了思想和心理准备,他的路,他一定要走下去;尽头处有什么风景,只有走到了哪里,才能够看得见。
“你几乎杀死了所有挡住你去路的人,而现在,你挡住了我的去路。”那鬼帅看着聂尘,冰冷的目光,渐渐显露了出来,“你现在,就是我的道路之上的,一个巨大的阻碍。我再说一次,请你让开,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我挡住了你的路,而你也挡住了我的路。”聂尘的目光,也相应地变得冰冷了起来,“看来,我们是注定要将彼此,摧毁了。”
“你很有自信,可以战胜我?”那鬼帅开口。
“我没有把握。”聂尘很平静的说道,没有一丝的浮躁,也没有一丝的骄傲。
“真是可惜,如果没有这一切世事的牵绊,我们本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那鬼帅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生与死,进与退,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冲突,而我们,各自站在相互对立的两面。吾名途尽,冥天鬼圣坐下,第二强者,今日与你一战。”
“在下聂尘,一名蛮荒的修士,今日与你一战!”聂尘觉得,这个鬼帅,与其余游鬼,十分不一样;这种差别,不仅仅在于其存在状态,更在于其思想和情感的特别之处。
“如果我胜利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吞噬你所有的生命之力,但是我会将你的尸首,安葬在这大地之下,你不会有变成游鬼的可能。”途尽看着聂尘,淡淡开口,“而我一旦失败了,我请求你,将我的肉身,彻底地摧毁,用你的雷电之力,将我身躯的每一寸,都化为灰尘;我不想在成为行尸走肉,在这个荒芜边际、一无所有的世界,永恒地流浪。”
“我答应你的请求,顺便为着我死了的假设,向你道一声谢意。”聂尘全身,轰然之间,雷电嘶鸣起来,他的全身,顺价能达到了最为强盛的状态,“途尽,你还有两位同伴吗,在我们此去废城的路上?”
“不,只有一个了,四弟已经被一位强大的修士,斩杀掉了。”途尽淡淡开口,“唯一剩下的那个,是最强的大哥,他斩杀了杀死四弟的人,他会来找你们,我这这一关,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来吧!”聂尘一声暴喝,其右手之剑,指向了途尽,而途尽的受伤,同一时间,一柄极度森然的极阴之刃,轻易地就在他的右手之上,凝结了出来;聂尘没有什么惊诧,开口道:“看来,你们确实与谢家和秦族关系密切,极阴之刃,竟然变得如此廉价,随便就能看见了。”
“他们都是鬼帝的后人,使我们需要保护的对象,虽然我们心中,最想杀死的,就是他们。”途尽毫不避讳地说道,“他们流淌着鬼帝的血脉,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大的补品;只不过补品最强,最终也不属于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暂时存在的躯壳罢了,随时都在面临着死亡,面临这空虚。”
途尽的话,使得聂尘感受到了一股悲凉之感,原来就连这些鬼帅,都是身不由己的存在;这个世界,永远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聂尘觉得,这途尽倒是十分地可怜,因为他现在看起来活着,拥有智慧,甚至是感情和回忆,可是不过是暂时复活的驱壳罢了,他的存在,对于他而言,本来就是一种虚幻的状态。
空虚,冰冷,不甘,凄凉……而且就连这些活着的、可贵的感受,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从自己那颗战战兢兢地心头里面,全部溜走!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虚无比死亡,是一种更加可怕的状态,而连虚无,都开始珍惜起来,那比起虚无本身,更是一种无解的悲哀。
“对于你们,或许恢复灵智,意识到自己的眼前的状态,或许回忆起往日的一切,这真的是一种悲哀。”聂尘双眼之中,有些同情之色流露而出,但是他是不会放弃这一场战斗的;因为两者本身就是绝对对立的,都堵在各自前进的路上。
“我们堵不愿意失去,所以我们必须要战斗,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究竟强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途尽手中,极阴之刃,也指向可聂尘,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一闪,向着彼此冲去。
铿锵的碰撞之声,在半空之上,不断回响,每一次碰撞,聂尘的长剑,都闪烁出火花,而途尽的极阴之刃,也散发出阵阵寒气。
两人的速度,都快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在天空之中,只能见到两人碰撞之处的痕迹和那几乎扭曲了虚空的波动,却看不见他们的影子;要捕捉到他们的身影,那确实是一件十分苦难的事情。
聂尘手持长剑,长剑之上,煞气和雷电之力,不断馋缠绕着,如此,他的长剑,方能对那极阴之刃,进行格挡。极阴之刃,是具有穿透性的,就好像辐射一般,可是一旦在聂尘富含了道韵和煞气的长剑格挡之下,那寒冷的利刃,便不能再突破他的剑围,伤害他的身躯了。
尽管如此,途尽还是十分可怕的,因为极阴之刃在他的手中,完全不是在秦宇等人手中那般,途尽的极阴之刃,其 长短和强弱,是在不断地变化着的,随着战况的改变,他可能在瞬间就你那个达到三丈之上,这个聂尘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之前被夏盛等人凝聚的极阴之刃所伤,都是一种十分严重的后果,现在如果被这途尽刺中,那么这一场战斗的局面,很有可能,就已经注定了。
“如此浓烈的煞气,真是难得啊,你真的杀戮很重!”途尽开口说道,但是目光之中,却充满赞叹之色,其右手之上气刃凝聚变化,不断地向着聂尘挥舞进攻这,铮铮剑鸣,不断地回荡着。
这途尽的身法,可谓是极其地飘逸,完全就好像是在随着空气之中气流,进行这飘动一般,与聂尘刚劲有力、斩钉截铁的战斗身法,形成了天地之别;快速,轻柔,有时候,途尽都能够很柔和地飘过横扫过来的长剑,就好像在他的长剑之上,缠绕一般。
如果不是聂尘右手之上,以炽烈的雷电之刃,刺出,将对方逼退的话,很可能,在对方缠绕自己长剑的那个时候,途尽的极阴之刃,就能将自己重创。
“好诡异的身法!”聂尘全身,轰然之见,雷电炽烈,向着四周一个爆发,途尽飘飘然,向着后面退去,似乎根本就没有刻意去躲避聂尘的雷电和长剑,而是很自然的退后,聂尘的攻击就距离他不到一寸了,看就是无法伤及他的肉身。
这样下去,似乎他聂尘的攻击,根本无法触及到这途尽的身体,那么他聂尘又如何去战胜对方呢?只不过幸好这样的开始,不过是一个彼此的试探,聂尘也还有没有展开全力,没有用处所有的手段。
但是这途尽看起来云淡风轻,却给了聂尘一种很沉的压力;他早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一个冷静的敌人,远比一个暴躁的敌人,要可怕太多太多!
而正如别人无法动摇这途尽的心绪,他聂尘,一样无法动摇这途尽的心绪;这个人,是一个很冷静的存在,那是一种绝望地冷静;虽然面对的是虚无,可是连虚无都不远已放弃的人,是十分可怕的。
经历过死亡,而不害怕死亡;看尽了黑暗,而不再惧怕黑暗,和这样的人战斗,是一种十分棘手的事情!
“为什么,他似乎总能够预支到我的攻击,然后利用这种身法,很轻易地将我的攻击,完全躲开。”聂尘脑海之中,在不断地沉思着,“那就试一试吧,我不信,他能够对开我所有的力量,他躲开的力量,是有形的;而无形之力呢?”
“很强悍的肉身,很快的身法,如此强烈的道韵,而且还是数种力量的完美结合。”途尽站在对面,看着聂尘,目露欣赏地开口,“你能够修炼到这一步,并且讲这些诸多不同的道,都彼此完美得、不冲突地修炼到自己的身上。是相当不容易的,年级轻轻,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盛况,你如果活下去的话,你的成就,绝不会低。”
对方对自己露出欣赏之色,聂尘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反感。因为这途尽,确实是对他露出了赞赏的,是发自内心的,这不是一种变相地讽刺。
“但是,如果在再强大的力量,触及不到敌人的身躯,终究是徒劳的。无法触及的敌人,如上伤之,又如何将你的敌人,打败呢?”
“你说的没错,那么接下来,你看好了!”聂尘深吸一口气,提着剑,猛冲上前,扑向了途尽,他的攻势,依旧是那般的灵力和霸道。
“刚过易折,如果不学会在战斗中思考,你是没有希望赢得我这场战斗的。”涂烈眼见聂尘还是如此无脑地进攻,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