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天剑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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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印证

聂尘在一座山峰之巅停了下来,其双眸中,瞳孔缩到了最小;其眼,除了瞳孔之外,皆是一片乳白之色流转。

他站在这里,向着乱阵山深处看去,目光深邃。其眼部四周,黑色线条蔓延密布。

“越往上走,阵法越多,且越来越复杂,威力也应该远超以往。”聂尘心中默默思量,“之前的阵法,和那剑阵、灵阵较为相似,看起来也并不复杂。但到这里之后,再往上的话,不仅白线穿插交织,密集地难以看清,且那些阵坛之上的符文,也更为复杂绵密起来。”

聂尘发现,他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正好处在一个比较特殊的点。从他这个点,向两边呈现直线蔓延,便将这片山脉分了层。

这条直线以下,是聂尘一路前来所见,偶尔便会有类似于之前剑阵、灵阵之内的阵法存在,这可算作是山脉第一层。

这第一层的阵法,都威力差别不大,构造较为简单,且阵坛符文也并不是很复杂!

而这条直线以上,便是这山脉第二层。这第二层内,其阵法却是与第一层,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他之前所言,以他目前的开眼之力看去,不管是阵法内明显更为密集的白色线条,还是那些阵坛上的符文,都更加繁琐绵密起来。

这就说明,这第二层内的阵法,更为深奥,也更难观察破解,其能量流动的方式也更为复杂,其威力,也必定远非第一层内的阵法可比。

“这些本就是残阵,也许有些阵法很不稳定,就算知晓了其规律,怕是也无法进行改动和操控,风险太大!”聂尘向上望去,那半开眼的瞳孔,所见全是密密麻麻的白色线条,布满那第二层,一如线条的海洋一般。

“清角二人先后被我杀死,我想他们绝对不会再故意去穿过法阵、抄近路来追杀于我,且之前一路走来的那些法阵,太过简单,威力与那剑阵灵阵差别不大,倘若人多的话,根本困不住他们?”聂尘目光闪烁,默默沉思。

“就先以这第一层内的阵法,来试一试我‘伪开眼’的状态,是否体测正确?”聂尘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但如果没有成功的话,那么要利用这漫山法阵来为自己争取优势,恐怕他自己也要承受与那些追杀者等大的风险。

他不可能直接就向上冲去,不可能总能避过那些白色线条,以免触动法阵。如果真能如此,他倒也可以直接离去就行了。

但很多地方,根本不可能存在缝隙能让他安然过去,就算他能看见那些触动法阵的白色线条,却是那些线条,已经直接将去路堵死了。

且据他猜测,那第二层之后,肯定还有类似前两层的分割线,会存在有别于第二层的第三层,异与第三层的第四层……

如果不是悉心去学习,一一去破解,然后继续前进,光想着躲避线条寻找空隙前行,那只是痴人说梦了。

聂尘觉得,这就像修炼,要脚踏实地;而脚踏实地,是他一向的选择!

“这是一座杀阵,并非如那剑阵一般,以飞剑杀人,却是一道道气息,便已如利刃,穿透一切。”聂尘周身,缭绕着淡淡的魔气,站在了一座阵法外围。

这座阵法,属于第一层,是他特意挑选出来,作为试验之用。

这座阵法的威力,与之前那处剑阵的威力相当。聂尘是相信自己能在这样的阵法之下脱身,才选择在这里印证自己的猜想。

也许之前的他,确实无法去硬抗这样的法阵,但现在他有了那仙钟护体,便自信可以在推测错误的情况下、导致阵法被触动时,安然地从阵中脱身而去。

聂尘目中,乳白之光流转,他看着眼前的阵法,仔细避过了那些如同树枝一般横七竖八的白色线条,向着此阵的中心阵坛走去。

那些白色线条,只要他稍微触碰,便会引动此阵,是以聂尘是抱着十万个小心,在踏出自己的每一步。

有些地方,根本过不去,可他脚步一踮,身体很是轻盈地,便从那些线条之间穿了过去。且他不仅要躲避那些白色的线条,还要躲避那些流转不停,一如利刃的气息。

他做出了许多复杂、高难度的动作,有时看起来就像一个女子的舞蹈一般,这完全不该、也很难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

这也得归功于涅身诀对于他肉身的合理锤炼。如果是清尘,虽肉身强大,但太过僵硬,却是不可能做出这等柔和而细微的动。

终于,聂尘站在了中间的祭坛之上,其手中,那笼罩翠绿仙光的仙钟沉浮,随时可以将他笼罩住,然后冲出这座法阵。

“魔气,散!”随着聂尘轻声一念,他身上,那及其微薄的魔气,缓缓扩散而出,然后向着这片阵法的各个方向蔓延。

“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错……”聂尘感受到了自己的魔气蔓延过那些白色线条之时,那线条之上,灵力的流转波动。但他散出的魔气,十分微弱,只是一点点,倒是反被那白色线条上的灵力化去。

他的魔气,蔓延地很好,没有对这阵法造成影响,被化去无所谓,只要感受到那灵力的流动变化,他的目地,便已经达到。

但过了片刻,却是突然在一个方向,暴起了渐渐增强的噼啪之声。

聂尘心中一惊,知道这是他的魔气,与那流转、为阵法提供能量的灵力碰撞在一起,且开始相互同化吞噬起来。

这势必会触动这座阵法!

聂尘没有丝毫犹豫,他手中仙钟,在一瞬间放大,轰然之间便将他笼罩其内,几乎就是在他藏身仙钟之内的那一瞬间,这座阵法轰然一震,那些流转的、一如利刃的杀气纷纷而来,撞击在他的仙钟之上,发出一连串咚咚的声响。

他散出的那些魔气,却在这一瞬间,被这阵法搅碎无踪,彻底化去。

“起!”仙钟摇摇晃晃浮起,在聂尘的操控之下,向着阵法边缘移动而出。

那些凌厉的气息,不断撞击在仙钟之上,使得聂尘身在仙钟内,一如置身惊天骇浪的汪洋中,驾驶着一座小帆船一般。

轰隆!

终于,仙钟冲出法阵,猛然装在了一座山石上,却是直接将山石撞碎。在聂尘拼命地操控下,仙钟才停了下来,然后从乱石堆中,顶开无数碎石,浮了出来。

聂尘从仙钟之内化出身影,面色一片潮红,这是方才在那仙钟内受到剧烈的晃荡,导致他体内气血翻滚所致。

“是我散出的灵气,太过浓厚了吗?所以与阵法本来的灵气流转,产生冲突!”聂尘自言自语,看着眼前轰隆隆颤动的法阵,静静思索。

这一次测试,看起来,是失败了!

“但,也并非完全失败,还是有所收获!”聂尘眼眸恢复正常,分析道:“一开始,魔气并没有使得阵法波动,估计是那个方向,魔气太过浓郁,故而使得那阵法灵力无法化去我的魔力,从而产生冲突。”

“虽然这一次,触动了法阵,但我的推测,却被证明是对的。”聂尘很是自信地开口:“只要把握好散出魔气的量,保持在那阵法的灵力、与我魔气冲突的极限之下,便能在感受灵力的流转时,不触动法阵,从而,便能知晓这法阵运转的规律。”

聂尘胸膛起伏,一是因为体内翻滚的气血,二是因为他的推测被证明是对的,他因此而兴奋。

他的推测是真的,那么这乱阵山的阵法,哪怕再复杂,他都可以去慢慢感受,然后结合自己的半开眼状态,感知出灵力在那些白线上流动的规律,以及阵坛符文的变化;从而,窥见这座法阵的本真。

最终结果,便是任何阵法,都有被他改动和操控的可能!

“没有真正开眼,但我还是达到了一样的效果。‘伪开眼’,等同于开眼!”聂尘稍稍平复了气血,再道:“这座法阵已毁,再去找一座,继续试炼,好把握那个极限!”

聂尘相信,只要最后他把握好了那个魔气不与阵法灵力冲突的极限值,他便可以用这种方法,去看透任何一个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