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风一惊，突然皱眉，“你早就察觉了？”
他这一路上小心翼翼唯恐暴露了自己，不曾想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原来这才是叫他来的真正原因！
“你信不过我。”寒烟淡淡的说，“所以才会留意我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惜跟踪查看。”
他索性敞开了天窗，“没错！我是信不过你，从你醒来就性情大变，更是肆意妄为，违反王爷的命令，我自然看不过！”
“那好。”疼痛感在唇枪舌战中消磨了大半，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何风——
“你那么忠心护主，为王爷考虑。那你又知不知道，今天除你之外，还有一个人在跟踪我？”
“若不是顾忌着暴露身份，依我的性子那时便可以将你揪出来质问一番。”
“王爷如今在朝中颇得皇上厚爱，四下里自然有人时刻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若是被敌对方看见，王爷手下深受信赖的何风大管家一路尾随一个王府丫鬟，你说，他日太后寿宴上，那些暗地里的眼睛会不会对我这个普通婢女稍加留意？”
“现在，究竟是谁在将王爷置于险地？”
“你说什么！”何风立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竟然有人和他一样在跟踪寒烟？！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一想到这样做可能带来的后果，他的面上已有一丝惊慌。
寒烟观察着他的表情，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也许看见了，也许没有，谁知道呢？说不定对方根本没在意。”
她轻飘飘的口吻让何风的内心因这不确定性而更加煎熬。
她就是要让他今后都不敢在随意行动。
“在此之前，你我是平起平坐的。我当日确实被沐云打成重伤，也确实还未痊愈。但你若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压我寒烟一头，那便尽管试试。”
看着何风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最后的无奈妥协，她放缓了语气。
“海葵身上带有毒液却不能依靠自身移动，寄居蟹虽能移动，却未能像海葵那般遍布毒液。因此，二者才要合作，寄居蟹帮助海葵移动，而海葵则靠毒液来为寄居蟹抵挡外界带来的伤害。只有这样，它们才能长久地在险象环生的大海里生存下去。”
“你我也是这样的关系。”她轻笑，“作为王爷的左右手，你在明，我在暗，如同以往那般，互利共生岂不更好？”
“再者，王爷也不会希望我们起内讧，你说，是吗？”
何风垂着眼，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可信度。
半晌，他站起身，“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然后走了出去。
寒烟这才又坐下来，拿起一个茶杯摩挲。
系统，【宿主，你又骗人！蒙面的那个人在绸缎庄之后就没有跟着我们了，而何风是在回来的路上才跟过来的吧？】
所以说，这俩人压根就没碰到一起去，更别说撞见了。
【有吗？】她玩味地笑了，【我什么骗人了？信与不信是他的事，我从未给过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蒙面人的事她可以无视，但对于何风，她若是不尽早打压他的气焰，只怕后面会惹出多余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