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寒烟自顾自地拉着绿芜向前走。
绿芜看了看周围，已经离林婉儿的院落有一段距离了，附近也没什么人。
这并不是去厨房的方向。
她咬了咬唇，看着寒烟的背影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寒烟姑娘！”
身前的人停下了脚步，松开她的手，寒烟转过身看向她，眼里带着赞赏。
“你果然很聪明，想必这正是王爷选中你的原因。”
绿芜苦笑，“大小姐一向爱刁难二小姐，手底下的丫鬟怎么可能对她如此和颜悦色，更不会毫无愧色地说自家大小姐的性子不讨喜，自然不会是普通丫鬟。加之，姑娘故意借口将绿芜唤出来，也就大概知道了姑娘的身份。”
寒烟但笑不语。
绿芜见寒烟迟迟没有动作，一时慌乱。
“姑娘见谅，是绿芜的错！”
她伸手想去抓寒烟的衣袖，却被她轻柔地拂开。
“说说——”寒烟浅笑，面色柔和，“为什么觉得自己有错？”
绿芜眼神游移，“这……这……”
“我来解释，你看如何？”她的询问轻柔得像是一阵春风，绿芜却觉得心底像压了块大石头，快要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方才在林二小姐屋内时，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一路上我都给了你机会，所以……”
“为什么不说？”
绿芜眼神不断变化，仿佛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寒烟也不急，静静地等她的答复。
许久，绿芜呼出一口气，眼眸暗淡，“二小姐待我极好，我不想背叛她。”
【我的天！又是女主光环！女主也太擅长感化人了吧？！】
脑海内系统忍不住吐槽。
寒烟眼里闪过一丝嘲弄，“你以为，把账簿偷出来，算是背叛她？”
绿芜不语，显然是这样认为的。
“尚书大人手里就算是没了那本账簿，也不会招致祸端。况且，二小姐马上就要嫁与沐云殿下做侧妃了，更不会殃及到她身上。”
寒烟只觉得讽刺，“当初你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是王爷给了你新生的机会，才有了今日的绿芜。林婉儿为你做过什么吗？是为你断了手脚，还是瞎了眼睛？”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的情深意重？不过很抱歉，在我看来，未免太过可笑。”
碰。
下一秒，绿芜被她掐着脖子按在了身后的墙上。
寒烟嘴角冷冷勾起，“既然你不在乎这条性命，不如我替你了结了吧？事后，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一个丫鬟的死活。”
呼吸有些困难，绿芜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拼命去掰她的手。
“我……我说。”
她嗤笑，这个世上果然不会有为了他人而甘愿牺牲自己性命的人存在。
手掌力道一松，绿芜顿时滑坐在地上。
渐渐恢复过来，她才低声道，“尚书大人书房后柜第三排左数第七格有个暗格，账簿就藏在里面。”
“用绿芜带姑娘去吗？”
寒烟微笑，和刚才的狠戾判若两人。“不必了，人多反而坏事。我已知晓这尚书府的布局。”
走之前，何风给了她一张尚书府的地图，否则她也不会轻车熟路地将绿芜带到这个偏僻之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