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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天子赵灏

天色将晚,秦高阳悠悠转醒忍着浑身的不适起了床,将剑匣放在桌上,他自己坐在桌边拆开了手中韩慈给的信。

信里的内容不多只有区区二十多个字,其中朱富桂三个字霎时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仔细往下看,信里写着一个地址:梁州青蟒山。

拿着这封信,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元朗时的情景,秦高阳几番感慨。不曾想只是萍水相逢,但对自己总是时有帮助,不禁想着这个自己又该怎么还。

腹内一声响,出神的秦高阳才摸着肚子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未曾吃过东西。起身推门而出。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就又收了回来。看着自己破衣烂衫浑身带伤的凄惨模样实在是出不了门。

“咳咳。”清了清嗓子在门前沉吟了好久这才向着楼下喊道:“小二。”喊完心里有些别扭便立马将门关上在门后等着。小二上来,按着吩咐去买了一身新衣,打了热水。秦高阳用水擦着身体,折腾了好一段时间才将自己捯饬干净。

在楼下吃饱喝足,客栈中已经点起了灯,秦高阳要了一壶茶自斟自饮静心等着韩慈。

夜深时分,韩慈谢绝了武庚元相送,独自一人出得镖局。凉风一吹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明了不少。一路上人影寥寥,两边的店铺极大多数都已经关门,偶尔才有一两出灯光照着他的归途。

一脚跨进客栈,韩慈看见偌大的大堂只有秦高阳一人还坐在角落里,随意打了声招呼,噔噔噔就上了楼,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秦高阳只来得及站起来,还没说一句话,就看见楼上“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左右看看,楼下又只剩下自己一人,秦高阳耸耸肩便又坐下了。

第二天韩慈起得很早,拉开门往楼下一看,秦高阳坐在那个角落,桌上放着凉了的茶一夜未曾动过。

摇摇头,出了房间转身来到梅山二老的房间敲了敲门,等了许久未曾听见里面有动静,正在这时楼下响起了人声:“客官,这间房的两位昨日下午便结了账走了。”

“多谢。”韩慈对着小二点点头道谢。眼光一撇,但见客栈外一群兵丁围着十好几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的女子走过。

这些女子脸上毫无血色,动作缓慢僵硬如同行尸走肉,若不是她们手上绑着绳索,由前面的差人拽着绳子带着这些人走,好似木偶一般。这些人就是从甘霖寺的地牢里救出来的女人。

韩慈只是略微看了几眼便不再关注,下了楼坐在秦高阳对面,吩咐小二上些吃的。

“这些外面这些都是从甘霖寺救出来的?”韩慈看着秦高阳问道。

“嗯,一批一批一的,都已经一夜了,数不清走过去多少人了。”秦高阳说话犹如梦呓。幸好现在时间尚早大堂里还没有人,所以听得清楚。

一问一答间小二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上了一碗稀粥还有一屉包子。两人对面却没有说一句话。秦高阳全程都在看着那些缓缓走过的女子。

“吃点东西。”韩慈将面前蒸屉往秦高阳面前推了推,秦高阳闻言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多谢,晚辈不吃肉食。”韩慈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门外进来一位女子,径直来到这一桌坐下眉眼带笑:“不介意小女子占上一座吧。”说话间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两人看了女子一眼,转过头来该发呆的发呆该吃饭的吃饭,全然没有搭理的意思。

“韩大哥怎的不搭理小妹,小妹可是特意寻你来的呢。”女子的眼睛不经意的瞥向秦高阳。

女子的话让正在发呆的秦高阳的眼睛动了动,余光不由瞄向对面的韩慈,正好看见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只一眼就明白了,赶紧起身有些尴尬的说道:“咳……前辈慢慢吃,晚辈要告辞。”

不待韩慈抬头在说些什么,秦高阳轻轻扭了扭背匆匆离开。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上一眼,只见韩慈直视着女子,听她在讲些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经过五六天的修养,秦高阳身上只剩下几处比较严重的刀伤还渗着血,韩慈在和那个女子见面后很快也便离开了。只等城门解禁他也要离开这里,继续赶路前往京城。

而此时的皇宫御书房内,继承帝位十余年的赵灏正看着刚送来的奏疏。奏本不长赵灏却看的很慢。

站在赵灏身后的内侍起先不自觉的看看这瞟瞟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已经服侍陛下七八年的王侍官心里知道,陛下在批奏章的时候是自己最闲暇的时候。

不过看着看着,王侍官发现陛下看着手里的奏本很久都没有放下,不由的这心就提了起来,也不敢再分心,眼观鼻鼻观心提心吊胆的立着,随时等着吩咐。

“王海,宣刑部朱德庸速来见朕。”赵灏放下看了许久的奏疏上,上面的事情让他心中不快,说话时声音也有些低沉。

后面的王海立时汗毛倒竖,放在腹下的手一抖,赶紧底头急急应声:“是”心中虽惧,脚步却快而稳,直到出了书房才将将放慢一些脚步,感觉身上松快一些。

赵灏吩咐完后将这本奏章拿起看了又看,思索着奏章上上表的事情。

“陛下,朱大人到了。”

“嗯?”赵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看底下,正跪着刑部侍郎朱德庸。

“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赵灏合上奏本说道:“爱卿,先看看这奏本。”

王海立时双手接过,送到朱德庸的手中。朱德庸恭敬的接过,轻轻打开,只见上面写有庆元县,甘霖寺等等字样。

“呼”朱德庸快速的看完了上面的内容,面沉如水双目注视着自己的脚尖,捧着奏本轻声道:“微臣看完了。”

王海将奏本拿回放在书案上退到了赵灏的身后,就听赵灏言:“爱卿以为此事改如何处置?”

朱德庸分辨不出赵灏言语有何情绪,一时有些难以作答。不过,看见奏本上的内容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惠县的遭遇,那件案子至今都没有找到凶手,每每想起这事便耿耿于怀。

“陛下,微臣以为这乃是地方上疏于管理治理不严,是严重的渎职。”朱德庸再三斟酌,如是说道。

“嗯。”赵灏只是嗯了一声。

朱德庸听见这个嗯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他知道这是答非所问,陛下要问的是那些大胆妄为目无王法,自诩绿林豪杰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