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无一不被眼前的画面震憾,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马车内,甚至是恨不得扑入马车里面。
车内的布置,并不像其它的马车,里面设有坐椅,设着摆放小吃的茶几,而这辆马车却什么都没有。
只是先铺上一层华贵的白狐皮,然后再铺上一层白色厚软的蚕丝锦被,上面放置着数个白色的软枕。
里面的女子蒙着红色的面纱,露出一双幽黑深邃眼眸,正头朝外,慵懒至极的趴在这一片纯白色中。
薄情一只手支着桃腮,一只手抱着软枕,眼眸微眯起,那种慵懒、迷离的神态,就像刚刚睡醒一般。
黑丝绸般的长发没有任何束缚的披散在背上、锦被上、软枕上,大红色的罗裙,同样铺散在锦被上。
“庄小姐,看够了吗?看够了,说正题。”薄情冷冷的出声,声音中极为不悦。
蓦然被薄情不悦的声音惊醒,庄梦蝶看着眼前的妖娆不可方物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气道:“薄少主很赶时间吗?”
内心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这般妖娆的姿态,这般万千的风情,连同为女子的自己都不由心动。
只是,薄情这是把家里的大床铺到马车上,还是把闺房搬到马车上?
这般肆无忌惮,毫不掩人耳目的露出如此慵懒、妖娆的姿态,就不怕别人说她的闲话。
薄情微微垂下眼眸道:“因为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像喜欢庄小姐这样,整天抛头露面,而本少主就是其之一。”
此言一出,庄梦蝶面上一滞,刚刚还觉得薄情的举止轻浮,转眼自己就变得比她还轻浮。
而其他人离言,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庄梦蝶身上,目光中似乎多了一点颜色。
自古女子容颜珍贵,轻易不露于人前。
所以,但凡大户人家的小姐,从不轻易出门,即使出门,也会蒙上面纱,或者上戴垂下的锥帽,像庄梦蝶这样,没遮没拦就四处跑的确实是很少见。
庄梦蝶似乎意识自己做错什么,马低低的勾下头,低得下巴都要贴到胸口上,不敢再多发一言。
在场的人正好奇,庄梦蝶想干什么时。
突然啪一声,一滴水滴滴落在地上,众人马上意识到一点。
庄梦蝶哭了,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哭了……眼内不由露不出一丝讥讽,不过最开始的,美好印象还没有破。
薄情缓缓抬起一双,纯净与邪魅结合在一起眼眸,幽黑的眼眸,就你是无底洞,让人不敢正视。
盯着眼泪滴答的庄梦蝶,一脸不耐烦的道:“本少主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不说话,本少主的马车从你身上碾过。”
若不是为了大计,根本不想理会庄梦蝶。
冷血、无情、冰冷、残酷的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由后退一步,薄情冰冷的语气告诉他们,她的话绝对不是一句戏言。
庄梦蝶惊恐的缩了缩脖子,蓦然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眸中泪水打转,看着薄情,面上的恐惧多过难过。
片刻,似是从惊恐中回过神,回身,指指身后一众与乞丐无异的人,颤抖着声音道:“梦蝶别无他求,只是为想他们求情,希望薄少主给他们一处容身之所。”
“你求我?”
薄情露出一抹不可思议,不仅薄情如此,连旁边人亦是如此。
庄梦蝶似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惊恐的看着薄情,皱着眉头一番冥思苦想:“你不同意?”
薄情瞟一眼庄梦蝶身后,衣衫褴褛,又冷又饿,快要昏倒的众人,准冷笑一声:“庄小姐,你是真的想帮助他们吗?”
“是,他们好可怜。”庄梦蝶轻轻抽泣着道。
“你同情他们?”薄情似笑非笑的问。
呃,庄梦蝶心里一瞬惊愕,不解的看着薄情。
围观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这不是废话,不想帮,不同情他们,岂会天天追着你的马车跑吗?”
楼上,梵堑噙着一抹冷笑道:“薄情这是一个陷阱,等着小蝶往下跳。”
庄周不以为然的道:“无所谓,薄情究竟有多强,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庄梦蝶不过是一枚棋子,一块试金石,薄情是花瓶,还是强者,值不值得与她为敌,一试便知。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继续落在大街上,那一个众人聚集的地方,从刚才众人的反应来看,薄家又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妖孽。
大街上,庄梦蝶听闻那人的话,似得到了极大的鼓励,大声的道:“是。”
“骗人。”
薄情立即讥讽的道。
庄梦蝶面色一变,还不及解释,旁边人就为她抱起不平。
“我亲眼看着庄小姐,天天替他们求情来的。”
“就是,我也看到了。”
“切,我看好几次呢。怎会是骗人的。”
“你以你是薄家少主就了起啊。说是骗人就是骗人。”
“骗人,怎么可能?凭什么”
“……”
大街上,众人立即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全都是指责薄情的话。
薄情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话语,目光越过庄梦蝶,落在后面众人身上,似笑非笑的道:“你们被赶出府的这些日子以来,庄小姐天天为在你们向本少主求情,她,或者是庄府,可有给过你们一顿饭吃,给过你们一件衣服穿?”
此言,庄梦蝶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后面又冷又饿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没有,别说是一顿饭,一粒米都没有给过。”突然一把中年的男声响起。
有一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女人们还低低哭起来,还有十分虚弱的道:“我……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我好饿啊!”
随着阵阵一声声哭诉响起,庄梦蝶的眼泪也不由滚落下来,似是为这些人的遭遇伤心不已。
薄情冷冷一笑道:“这就是所庄小姐,所谓的帮助和同情,看来庄小姐的心不够真啊!”
庄梦蝶面色一白,哭泣声却没有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