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面容十分平静的道:“王爷是在担忧,惊华公主如今战绩赫赫,情况会对世子很不利。”而且是越来越不利。
梵智流面色凝重,叹气道:“惊华若是男儿身,如此功绩,本王倒是十分的欣慰,只可惜她是女儿身,让一个女人坐镇江山,本王不放心,亦心有不甘。”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屈膝于一个女人,那怕再出色也不行。
“就是,阴阳乾坤,此能颠倒。”食客甲道。
“只是如今,惊华公主声望日益升高,再让她成长下去,日后想反对她可不是易事。”梵智流面容一片阴鸷,语气更是担忧。
同梵夭相比,自己的儿子梵堑,相差实在是太远。
陈先生似是看出梵智流的心思,摇着扇子道:“王爷,何不必想办法,缩小世子与惊公主间的差距。”
“如何缩小?”梵智流紧张的道。
“让世子也建功立业,同时还要双管齐下。”陈先生淡淡的道。
“建功立业,这个本王明白。只是,这双管齐下又是什么意思?”梵智流不解的看着陈先生。
陈先生淡淡一笑,执起笔,动作潇洒的在纸上写下一句话,给梵智流看过后,投入旁边的小炉中,瞬间化为灰烬。
梵智流看完字条的内容后,面色一阵煞白,震惊的看着陈先生,好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有几成把握。”这个方法也太狠、太绝,在战场上暗杀薄情。
虽然不甘心薄情继位,但是从没想过要杀死她,毕竟梵氏皇室还要靠她延续血脉。
杀了她,岂不是要断掉他们梵氏皇族的血脉传承,将来梵氏的江山,岂不是要拱手于人,此计不可行。
陈先生微微压低声音道:“王爷,别忘记了,我们还有青王。”
闻言,梵智流开始沉默了,而他的沉默却代表,他同意了陈先生写的那句话:战场上,刀剑无眼。
陈先生在梵智流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杀了梵夭,王爷您绝不能让一个女人登基称帝。”眼眸中精光一闪。
薄情自出了罗城后,就弃掉马车改成骑马,连日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经过半过多月后,终于达到大齐与越王朝、东圣帝朝三国的交界处——梅城。
梅城,顾名思义,因为此城中梅树特别多而得名。
只是此时,却不是赏梅的时节,但是五月底,却是品尝青梅酒的好时节。
薄情一行人来到东盟名下的酒楼,珊瑚把令牌一亮,掌柜立即小心谨慎的把他们领到最豪华的庭院。
品着杯的青梅酒,薄情唇边勾勒出一抹柔情。
回想着当日在润城的种种,不知此番回东圣,又会有什么人物跳出来给自己玩弄,含笑道:“东城门的守将是谁?”
“回主子,属下刚才已经打听清楚,是东圣的穆御风将军。”逐月淡淡的道。
闻言,薄情心里一动:“穆御风,姓穆,可打探清楚他的来历。”说完,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逐月听到薄情的话,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道:“说起来,这位穆御风将军,却是个十分神秘的人物。”
哦!薄情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眼神。
逐月才继续道:“这位穆将军投军不过两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凭着高强的武功立下不少战功,两年时间从一名小卒,直升至从四品的明威将军。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戴着一个鬼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如此说来,我们此番入东圣,恐怕得见见这位穆将军才行。”薄情若有所思的道。
“确实如此。”逐月道。
梅城的地形,如同一个三角形,每一角恰好指向一国,角的尖尖部份就是一座城门。
东城门外,薄情东上心切,把衍帝给她的金牌,让帛儿拿给守城的将领,凭这面金牌,这位穆将军就不得不见她一面。
谁知道片刻后,没有见到那位穆将军,却看到另一位熟人,仁敬公主箫谨霜。
薄情从车窗内,看着缓缓走近的女子,眼眸内露出一丝怪异,仁敬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边疆小城内。
箫谨霜手中拿着金牌,心里暗道:“来人竟然持有父皇的金牌,身份必然不简单。”
带着几名士兵,走到马车前,朗声道:“请问车内退是何人,怎会持有我朝先帝陛下的御赐金牌?”
薄情闻言微微一笑,给了帛儿一个眼色,自己目前不好暴露行踪,示意她下去跟箫谨霜说明一切原因。
帛儿点点头,走出马车外面。
箫谨霜看着从马车内走出来女子,只觉得一阵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帛儿上前道:“奴婢离开润城眨眼就两年,特别怀念落庭居的狗肉煲,这位将军好生面熟,不知可否借步说话。”
提起狗肉煲,箫谨霜脑子内,马闪过出一个倾国倾城,端庄美丽的身影,脸上渐渐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马上做了一个请手势。
二人走到一隅,箫谨霜不敢确认的道:“是她吗?”她要回东圣,回到丞相府吗?
帛儿微微的一福道:“回公主,车内的确是我家少夫人,现在不便暴露行踪,还望公主给过方便,让我们入城。”
箫谨霜看一眼马车内,自己也想见见她,拍拍胸口道:“放心,本……我跟穆将军的关系不错,此事就包在我身上。”
薄情坐在箫谨霜的营帐内,端着茶杯,看着眼前一眼绒装的女子,英气蓬勃,英姿飒爽,惊叹的道:“数年不见,仁敬的变化,让惊华惊叹不已。”
此时的箫谨霜,早已不是当年,靠讨好懿贵妃过日子小公主,而是一名颇有名气的女将军。
薄情被封为惊华公主的事情,早已经传遍天下,箫谨霜对薄情唤她的封号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觉得更亲切,含笑的提醒道:“一会儿他来了,你可别唤我仁敬,在这里没人知道是公主,他也不知道。”
他?薄情玩味的看着箫谨霜,原来有人桃花开了。
开玩笑的道:“这点本公主晓得,只是不知道,何时能请本公主喝这一杯喜酒。”
“讨厌,你坏死了。”箫谨霜跺跺脚道。
淡淡的收起笑容,薄情正色道:“只是,到时你如何跟他解释,你的身份。”
提及此事,箫谨霜面色一凝,随之狭促的笑道:“我若没遇上你那便没什么,若遇上岂能轻易放过。”
薄情还没弄白怎么事,箫谨霜就一把抱着薄情手臂,撒娇道:“惊华艳绝的惊华公主,端庄美丽的丞相夫人,你发发善心,求你在我的天帝皇兄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吧。”
薄情一滞,看着这样率直的箫谨霜,轻轻的笑起来:“你这样子,哪像是一朝公主。”
正想推开她时,忽然门帘一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薄情猛的回过头一看,面上的表情瞬间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