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两个买了一些营养品,我打电话问了子萱地址,然后两个人就到了刘天媚的家中。
我本以为刘天媚肯定住在某个四合院中,但到了才知道那是二环边上的一个别墅小区,价格自然在千万以上,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很有钱了,可是和这些老家伙相比,还真的算不了什么。
摁了门铃,不一会儿子萱就给我们两个开了门,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了客厅。
客厅的装修倒是古香古色,所以给我们这种人的感觉就会很舒服。
刘天媚坐在沙发上看鉴宝栏目,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就忍不住愣住了,因为她的模样太年轻了,皮肤好到连月婵和子萱都无法比较,就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一样。
见我们走了进去,刘天媚嫣然一笑,说:“随便坐。”
我感觉不是自己被雷电击中了脑袋,就是刘天媚被击中了,在我前几次和刘天媚接触她哪里可能这么平易敬人,就像是一个刁钻的老太婆一样,眼前的一切真是太反常。
闲聊了几句,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您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刘天媚看着我说:“最近还行,过段时间就难说了,不过我已经看开了,准备迎接我的宿命。”
我一下子就哑然了,果然应了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话,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月婵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道:“我这里有颗丹药,也许能够缓解您的病情,您愿意试试吗?”
我觉得刘天媚肯定不会接过那个小盒子,却没想到她给了子萱一个眼色,后者向月婵道谢,然后接过去放在了刘天媚面前。
我问月婵:“那是什么丹药?”
月婵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是我师父在我临行前交给我的,并嘱咐我带过来的。”
我颇为好奇地看着茶几上的小盒子,甚至有一种想要把它打开的冲动,可理性还是阻止了我心里的想法,正好子萱端上茶水,我就以喝茶掩饰了自己的尬尴。
通过聊天,我看得出刘天媚就像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女人,也许她随时都可能出家为尼,失去了她以前的暴躁和神经质,说实话我还真的挺难适应,她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仅是在外面上,连性格也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
刘天媚已经看淡了生死,我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劝她多保重身体,再都的话说了也是废话,看到刘天媚,我仿佛对于人生也有所感悟,生前即便家财万贯,死后也是黄土埋人。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离去而黯然失色,也不会多了一个人发光发亮,在西方这就是生物进化论,而这叫因果轮回。
刘天媚给我们讲了一些她们那个时代的故事,总体来说就是倒斗到最后没有一个好下场,即便那些金盆洗手的也不类外,不过她并没有劝我们洗手不做,用她的话来说,那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就是我们盗墓贼的宿命。
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做了盗墓贼之后,就再也不想做其他行业,毕竟已经是轻车熟路,加上来钱是各大行业里最快的一种,所以大部分盗墓贼都会将盗墓进行到底,即便上了年岁也会让后辈接/班,这是一个恒古不变的道理。
在我们要走的时候,刘天媚非拉着我们吃午饭,其实时间才刚刚十点半,但一个摸金派掌门,也是行业内的一个长辈不断地挽留你,我想谁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更重要是刘天媚的时间不多了。
余下的时间,佣人去做饭,我们是天南海北地聊,也幸好聊得都是一些风水墓葬、珍品古董之类的事情,要是她们聊一些女人之间的事情,估计我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吃完午饭,我忍不住点了一支烟,几个人把改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其中有件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必须提一下。
那就是刘天媚已经打算把摸金派掌门传给子萱了,新任掌门仪式在一个星期后进行,她希望我们到时候都能参加,以后照顾一下子萱。
子萱听着眼睛泪汪汪的,我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要做掌门激动的,而是因为这代表着刘天媚真的要走了,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人能做到让死亡延迟,但最终还是难逃死亡轮回。
在我离开刘天媚的地方之后,月婵让发丘派一个人来拿走了聚宝盆,而我获得的是发丘派一半的铺子,但我并没有要,直接把那些铺子送给了月婵。
这也算是她娘家的东西,我把这些铺子视为老郎给她的嫁妆,估计老郎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一个星期之后,但凡手持摸金派请帖的人,都到了一个叫“天府”的大酒店。
这里已经被摸金派承包了,对外写着整修一天暂停营业,但后门却是车水马龙,来的人都是四派中人,还有一些有名气的倒斗大佬,可以说真的是“人才”云集。
刘天媚的模样自然让绝大部分人叹为观止,都已经为她是做了整容,对于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去解释,只是随便地应付几句。
宽敞的大厅,人来人往,搞得好像上流社会的交流会似的,我是很不习惯,就找了一个角落坐着看刘天媚和玄道陵两个人唏嘘不已。
以往刘天媚对玄道陵那是简单又粗暴,嘴里肯定没有好话,但我看到他们两个相谈甚欢,知道刘天媚是真的变了,从玄道陵的表情来看,他好像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对祖师爷三跪九拜之后,刘天媚宣布子萱是摸金派新任掌门,那就算是礼成了。
其实无非就是告诉倒斗的同仁,以后摸金派的扛把子换成了子萱,我看得出子萱眼中流露出的淡淡忧伤,显然与她表现出的豁达乐观有所不同。
简单地用了酒席,在下午两点之后,差不多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们搬山派和摸金派,至于发丘派和卸岭派的掌门并未到场,一个是在山上清修,另一个岁数太大,就是让月婵和张莉代替了。
坐在一张圆桌子上,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胖虎摸着嘴说:“老子可是单干的摸金派传人,那些人居然以为老子是老太婆的弟子,我就呵呵了……”
子萱白了胖虎一眼,说:“怎么?好像做我师父的徒弟委屈你了?”
胖虎说:“姐,你理解错了,我是在说明实情,并没有别的意思。”说完,他小声嘀咕了一句道:“这言论自由看样子只是说说罢了。”
我也是吃饱喝足,就站起身来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后大家互相照顾。”我给月婵和胖虎打眼色,他们两个人便站了起来。
玄道陵对着我摆了摆手,指着椅子说:“张宝,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要说,希望你们能帮个忙。”
我一愣便缓缓坐下,但嘴里说:“师父,你也知道我从今往后可不会再倒斗了,如果你又有什么大斗,直接和我师兄他们说吧。”
玄道陵说:“就你小子心眼多,到现在那颗避水珠都没有还我。那行,既然你不打算还了,那就替为师办一件事,你看这笔买卖划算吧?”
我说:“办事可以,但千万别是倒斗,我真的不打算再做这种事情了。”
玄道陵无奈苦笑着说:“我当你要是有你一半的决心,那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说完,他言归正传道:“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大家了,关于我们的病,相信你们或多或少也听说过,我要麻烦你们的就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瞬间,月婵、解官、张莉和子萱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死死地盯着玄道陵看。
玄道陵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小媚虽说变得比以前更加年轻了,但这并非一件好事,而是那种怪病的发病期,这种怪病在加速衰老到再年轻之后,随时有可能都会发病,危及到我们的生命……”
胖虎脾气暴躁,性子又急,自然是忍不了玄道陵如此的喋喋不休继续说下去,就打断说道:“玄爷,您能给个痛快话吗?老子怎么感觉您是要给我们讲人生啊?”
玄道陵叹了口气说:“那我就直接说了,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刚刚学艺有成到了这边,替潘家园一个名叫段福仁选处吉宅,在聊天中,我得知王大福发家于一座夏朝大墓,墓中‘有鱼无水’,据他说吃了这种鱼之后,他已经好些年没生病了。”
我刚想说话,解官和月婵同时给了我一个眼色,我无奈只好郁闷地点起了一支烟,心里暗骂道:“老子刚才难得说的还不够不明白吗?还是这老家伙的耳朵有毛病?这摆明了又是要去倒斗嘛!”
胖虎倒是有些兴趣,说:“玄爷,你说的是不是石中鱼啊?”
玄道陵摇头说:“不是,石中鱼虽然稀奇,但总归是有水的,我说的这是情况是有鱼无水,你可以这样理解,这鱼类似两栖生物,没有水也能存活的一种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