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梅带走了雷徹斌与张妍,鬼见愁与孙若愚挡住了追兵,虽然来到梅香林,但是雷徹斌右臂已断,身上受了多出内伤。
“师父,你不是神医吗?快看看!”孙若愚道。
“我……不是你师父。”鬼见愁转身离开了木屋,然后……不虚就进来了。
“哇靠!不是让你别救吗?”
“师父……你把假发和面具放哪儿了?”孙若愚尬笑着道。
“什么鬼?我一直在这里啊!”
“额……”孙若愚也不想拆穿他了,反正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红梅,为何你要救他?”
“受人所托?”
“谁?”
“风逍遥。”
不虚黯然不语。
“风逍遥还麻烦你一件事。”
“我又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主!”
“那就当是帮风逍遥一个忙,把他断臂接上!”
不虚看了看伤口,心里松了一口气:还能接上!
“你们先出去吧!孙若愚,去把我的口袋拿来。”
孙若愚将一个黄色的麻布口袋递给不虚,不虚招了招手,示意孙若愚离开,孙若愚退出病房后,不虚打开口袋,立马是一些小刀、针线、银针和草药。
“唉~雷徹斌,何必呢?”不虚叹了一口气。
两个时辰后,不虚差不多弄完了手术,走出来病房。
“怎么样?”余红梅问道。
“还好,断臂时间不长,勉强接上了,他的体内有二十一道剑气没有爆发出来,为他导出十七道,疏散四道,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剑气不奇怪,但剑气能停留人体如此之久,真是举世罕见的剑法!”
“好了,别感叹,无用矣!等他醒了,你准备怎么办?”
“和他讲,张妍死了。”
“呵,那么多年了,算了吧!”
“不这样说,他便会与张妍回到仙都派,这样枯木必然遭到杀身之祸!”
“是我见识浅薄了,但即使如此雷徹斌也不会留在梅香林。”
“他还能去哪?遭受道盟的追杀,南云剑宗也不待见他,他已经天地不容了!”
“天地不容自有人容,如果他不是那么仁慈,张尽缘算个什么?”
“是仁慈,还是天真呢?”
“仁慈吧,仁慈可以改,但天真……就只能变了。”
武当山,张尽缘被急的焦头烂额。
“军师,怎么办?怎么办啊?”
“冷静,冷静。”
“雷徹斌被就走了啊!”
“简单,去衡阳抓住他的父母杀了,吊在城门上,他自然回来!”
梅香林,余红梅接到了消息。
“怎么了?”不虚问。
“雷老先生与雷老太太遇难了。”
“什么?!”不虚大怒,一掌拍碎了桌子,压抑住怒火,道:“别让雷徹斌知道!”
“放心,我又不蠢,只是,现在怎么办?”
“江湖事不涉及妇孺,这已经触发了江湖中人的底线!我去找杨天雄发武林共诛令!”
“人是张尽缘杀的,即使你干掉了张尽缘,南云剑宗随时可以再扶植一个傀儡。”
“南云剑宗……让朝廷去对付如何?”不虚道。
“怎么?皇帝会管这些?”
“朝廷不涉江湖事这规矩?你可要知道,雷老先生可是与三杨谈笑风生的人!”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最近雷徹斌与张妍的伤怎么样了?”
“雷徹斌的伤已经快好了,断掉的手已经能够正常使用,但张妍嘛……”不虚突然停了下来。
“张妍怎么了?”
“内伤我已经调理完毕,但是……她好像怀孕了,经历这样的折腾,胎儿可能有损……”
“唉~”余红梅长叹一口气,道,“这就是命运吗?”
不虚写了一封信到京城,想要通过文官们的压力让南云剑宗受到朝廷的制衡。
纸终究包不住火。
第二天早上,几个奴婢来打扫雷徹斌的房间,竟然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信。
“事情我已经知晓,赶往衡阳,勿念。”孙若愚如是念到。
“该死啊……”余红梅与不虚不知如何是好。
潇湘夜雨倾盆,一人拖着步伐,缓缓走向衡阳城。
人,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不愿相信,挚爱相继惨亡,雷徹斌的精神竭尽崩溃,任凭风吹雨大,依旧不顾。
泥水污浊了衣衫,暴雨浸透了身躯,但自己,却被困在连风雨也感受不到的断肠之地。
几天几夜不停的行走,雷徹斌来到衡阳城外。
自己的父母被吊在城楼,长久的风吹雨打,两人的衣衫比风雨前行而来的自己更加破烂。
而更加刺眼的,是两人胸前贴着的字条,上面赫然用朱砂写着“叛徒”两个大字。
“哈哈哈哈!”雷徹斌一跃而起,斩断吊着两人的绳索。
“哈哈哈哈哈哈哈!所谓道盟,就是如此的名门正派!!!哈哈哈哈!所谓道义!在你面前,不过是驱使人为你卖命的工具吗?哈哈哈哈!”
雷徹斌此时的打扮,宛若一个叫花子,即使他如此疯癫吼叫,也不会有人在意,但雷老夫妇的尸身被挂在城楼上,还被张尽缘特意示意不许收尸,衡阳城中百姓都十分敬仰雷老先生的仁义,衡阳知府带人为他们收尸,便全家被杀灭,张尽缘已经惹怒朝廷,但天高皇帝远,衡阳城中百姓对他敢怒不敢言,见此人为雷老收尸,急忙围上,有几个认识的,说道:“这是雷老先生家的大公子雷徹斌啊!”
众人立即退散,生怕被牵连,整个上午,衡阳城正门无人敢来,除了……道盟。
张尽缘得到雷徹斌的消息大喜,但衡山派掌门莫凡不愿出兵,张尽缘虽然气愤,却无可奈何,于是决定干掉雷徹斌再找他麻烦,花了点时间,召集了几千号人,带着太虚子、李鹏飞与丹青子围攻雷徹斌。
几千人将雷徹斌团团围住,昔日的道盟盟主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疯癫的笑着,看着父母的尸首。
“雷徹斌,你伏诛吧!”张尽缘吼道。
几千人在号令下一拥而上,雷徹斌已经疯癫大笑。
“哈哈哈,天啊,你为何不留路给我?天啊,你的真要逼死我吗……”
雷徹斌突然站起,一转脸色变得狰狞。
“天啊!雷徹斌的怒气,尔等承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