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十二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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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家的少年

“喝——喝——”

孙家大院里不断传出练武的吆喝声,孙邈的破碑掌,在江湖中颇有盛名,两湖一带无人不知晓孙邈的破碑掌,但即使强如孙邈也有自己的苦恼。

“哎呀!”

因为少年惨叫一声倒地。

“小师弟,你连我的30招都接不了,这可不行啊!”

“是啊,小师弟,你的武力有待提升啊,智得的根基在我们几人中已经算是很差的了,但是你还是接不了他的30招,可别让师傅再失望了。”

“二师兄,我……”少年嗫嚅着说,“我没有什么习武的天份……”

实际上,有些人总是想过着平静的生活,少年的实力远在同辈师兄弟之上,却一直不想表露,原因就是……

“什么没有习武的天分!”孙邈缓缓的走来,厉声大喝道,“没有的习武的天分,让你读书,你又读成什么样子?这也干不成,那也干不成,你还想干什么?”

“师傅,”二师兄说道,“你也别怪若愚了,若愚一直练习很刻苦的。”

“智明,你别再提他辩解了,若愚把我昨天教你的拳法打。”

“……是”孙若愚在孙邈面前就像一只还在吃奶的小猫,忍不住的一直发抖,但是仍然在克制着恐惧摆开架势,将昨天所习的拳法演示了一遍,这套拳法孙若愚昨晚练习了一夜,如果只是打一遍,自然不成问题,但是孙邈一直在旁边催促使得孙若愚紧张的直流冷汗,在最后一招时,要将左拳打出去后立即踢出右腿。这时孙邈大喝道:“怎么打的这么慢?快点!”

孙若愚一惊,踢出右腿时用力过猛,左腿一滑,摔倒在地,孙邈气急败坏,立即冲了过去打了孙若愚一耳光。

“废物给我倒立一个时辰,今天不许吃饭。”

“师……”智明想再给孙若愚求求情,可话未说完就被孙邈打断。

“谁在敢求情就和他一起受罚!”

几个人再也没有人再敢发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若愚受罚。

孙若愚十分讨厌他的父亲,他的出生导致他母亲死亡,孙邈对他给予厚望,但是孙若愚……几次想杀了他的父亲!

呵!

孙若愚的眼里,孙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武者,自己早就将破碑掌学会,但十分厌恶孙邈,所以从来不表露实力,因为他知道,孙邈对他的爱,只是为了他像狗屎一样的面子。

孙若愚善于伪装,十六年来一直如此,不管对孙邈还是师兄弟,他都是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但他绝不是这种人,只是不愿意带来没必要争斗,才甘心生活在底层。实际上,孙若愚有一个梦想,他根本看不起所谓的孙府,他要的,是能名震天下的力量。

此时虽然已经立秋,但太阳依然光辉依然不减,离太阳落山还有一点时间,孙若愚一直在院里倒立,米粒大小的汗珠在他脸上肆无忌惮的流淌。

弟子们不久围坐在食堂里吃晚饭,唯独不见了二师兄陈智明。

“若愚快歇歇吧,我给你带了些饭菜,还有水。”陈智明将篮子放下,把饭菜拿了出来,见孙若愚仍在倒立便说:“快歇歇吧,从中午开始一直没吃饭吧!”

孙若愚已经饥肠辘辘,闻到饭菜的香味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可是一想到孙邈恐惧便取代了欲望,用发抖的声音答道:“二……二师兄,爹说……”

“别管师傅了,是你自己重要还是师傅的话重要?”

“爹的话……”

“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陈智明见孙若愚仍然不动,便把他横抱过来轻轻地放下。

“快吃,出事了我顶着。”

孙若愚环顾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于是便小心的大口吃起来。

“真香,不过二师兄,我不喜欢吃鱼。”

“臭小子,事还真多。”

第二日挑粪的老头来带走剩饭和粪桶,在门口装车时遇到了孙邈,便随口说了一句:“孙大侠,你们这生活条件真不错啊,整条鲤鱼,没吃几口就扔了,等我家娃儿长大了,也想送您这来。”

“哈哈,”孙邈笑道,“你想把孩子送我这里来学艺,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自然不会不收,不过老王头,我们孙府可没富成这样啊。”

“哈哈,我今天早上还看见你家公子才扔的呢。”

挑粪工与孙邈寒暄两句就走了,不是秒却眉头一紧,冲进院子,一把抓住了孙若愚吼道:“说,昨天谁给你送的吃的?!”孙若愚,望了一眼陈智明,用发抖的声音说:“昨……昨天我没吃东西啊……”

“啪。”

孙邈一巴掌抽在孙若愚脸上。

“你还敢说谎,老王头刚刚才看到你扔了一条鱼,你倒是吃的滋润!”说完又是一巴掌。

两巴掌抽的孙若愚鼻青脸肿,可孙若愚依然一言不发,孙邈举起右手,又要打却被陈智明拦住。

“师傅,昨天是我给若愚送的吃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我给若愚送的吃的。”

那天孙若愚枪和陈智明从早上开始扎马步,直到太阳下山,期间滴水未尽。

晚上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卧室,立马趴在床上,好像死了一般。

“二师兄小师弟,我们给你们留了馒头。”

“哇靠,你们不怕师傅?”

“怕,但我们受罚的时候不是你偷偷送吃的给我们嘛,我们不能不仗义啊!”

“想当初我受罚时也是大师兄帮忙的啊!”陈智明回忆。

“唉,大师兄,是为什么和师傅闹翻的?”众师弟问道

“不是说了别问么?”陈智明道。

“你就说说呗。”

“不行。”陈智明回答的很坚决。

“那我们就告诉师傅你偷吃东西。”

“你们还敢威胁我了?那你们去啊!”

陈志明死活不肯说,孙若愚却十分感兴趣,说:“二师兄,你就说一说大哥和爹的事吧!”

“若愚,你怎么也……”陈智明人人不愿意说,但看到孙若愚渴望的眼神,便说道:“行了,别这样看着我,我就给你们说说。”

被窝里的人一听一下子窜了起来,围在陈智明旁边。

“大师兄当年是师父最器重的弟子,他不仅为人友善,而且悟性奇高,在16岁那年百招之内师傅也不能败他,师傅见大师兄进步如斯,便将大师兄送到师祖少林寺玄苦大师处学艺,师傅出身少林俗家,家传的破碑掌也由少林一脉的武功加以改进,所以武学上有共通之处,师兄在玄苦大那依旧进步神速……直到……”

“直到什么?”众人问道。

“你们别打岔,直到大师兄去少林后的第一个春节,他从嵩山回来,春节本是高兴的日子,可是那年春节,却不是。大师兄和一个青楼女子相爱了,师傅十分愤怒,与大师兄吵了很久,再后来大师兄打败了师傅离开了这儿,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陈智明说完,大家便碎碎讨论起来,老佣人从门外叫了一声:“快睡了!”众人便又安静的躺入被窝睡去,唯有孙若愚在想那个七年未曾谋面的大哥,当时年且尚幼的他并不清楚家中的变故,但听二师兄的讲述,不由得对这位大哥肃然起敬。

凌晨整个孙家的人都陷入了沉沉的梦乡,唯有孙若愚仍然瞪着眼,他忽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望了望熟睡的师兄弟们,他起身穿好了衣裳,走出了孙府的大门,回头望了望黑色的木门,上面钉了无数的铜钉,门上面有一块匾,写着两个大字——孙府。

“呵呵。”孙若愚冷笑一声,便,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