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十二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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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抉择

孙若愚仿佛置身一片幻海花丛中,其中到处都是芳菲的鲜花,令人心旷神怡。

突然之间,孙若愚望见一个背影,是秦漓。她回头望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凄苦悲凉,嘴唇颤颤的说道:“孙大哥……我走了!”

“别走!别走!”孙若愚冲了上去,想要伸手抓住秦漓,靠近之时,触碰到的只是幻影,秦漓犹如一缕青烟,消散在晨光中。

“秦漓!秦漓!别走!别走啊!”孙若愚叫道。

突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拉了出来,他猛然惊醒,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他摸了摸脑袋,有些意识不清,缓了一会儿,他想到秦漓已经被抓走,又不禁泪满衣襟,躲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孙若愚?”刘雪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

“孙若愚?你醒了吗?孙若愚?”刘雪示意性的问道。

她走进房内,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掀开了孙若愚的被子,孙若愚已经醒了,但是却宁愿不醒。

“好了,又不是死别,怕什么?孙若愚,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南云剑宗已经是必定灭亡的组织,三方合围之下,他们再也不能翻身了。”

“我只是恨……恨自己无能为力……”

“没必要,世上的事情难料,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尽人事听天命吧!来吃个馒头,这是我亲手蒸的!你已经昏迷两天了,饿了吧?”

孙若愚止住泪水,拿了个馒头。

“呸!(*`へ′*)你蒸的馒头真难吃!”

“我亲自帮你下厨,你居然还敢嫌弃!”

“哎呀!”

刘雪拧住孙若愚的耳朵。

与此同时,南冥之国。

“公主,中原来的一位高僧求见。”侍女禀报道。

“中原来的高僧?是谁?”公主并未露面,只是躺在淡绿色的帐子里,外面之人只能看到淡淡人影。

“听他介绍,应该是少林寺高僧不虚。”

“哦?本宫素来喜爱佛法,请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只听诗吟。

“斩业非为斩人刀

染血依旧着僧袍。

悲欢离合一笑过,

魔罗佛陀亦修罗。”

“贫僧不虚,参见南冥公主。”

“高僧免礼,请问高僧所求何事?”

“哈,公主真是性情中人,那贫僧就开门见山了,贫僧不虚,愿求梅丝叶救治好友。”

“梅丝树是南冥鹏族的贵族才可以种植的观赏树木,其叶终年鲜红,本宫甚是喜欢,没理由给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

“噫,公主啊!虽然我们刚见面,但是人与人的相遇总有第一次,久了说不定就是挚友。”

“久了,也可能是仇敌。”

“公主啊,你认为我是仇敌还是挚友呢?”

“那要看你的回答了,听闻不虚大师是中原少林寺的高僧,正好,本宫甚是喜欢佛理,不知大师读过什么佛经?”

“贫僧不读佛经。”

“不读佛经,何谓佛门弟子?”

“六祖慧能不识一字,亦是佛子。”

“那好,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能答上,那本宫就将梅丝叶献给大师,若是没有答上,大师可否献头于本宫?或者大师现在可以离去,本宫也不阻拦。”

“出题吧!”

“不虚大师,你以渡为己任,那请问何为渡人?”

“引人向善,使人能理解人,便是渡人。”

“何谓渡世?”

“引到众生向善,使众生的心能够连接,众生可以理解众生,天下没有杀戮,仿若桃源,便是渡世。”

“南冥国与北冥国常年交战,人民受到战火侵扰,民不聊生,匪徒横行,请问如何渡世?”

“遇到冥顽不灵者,不虚手中之刀不会留情。”

“佛子也杀人?”

“非也!斩业非斩人,杀生为护生!”

“哈,这就是你的佛道?”

“愚昧的劝解与原谅,有时只会招来恶人的得寸进尺,让他们早日堕入轮回,也是佛者的修行,南冥国与北冥国常年交战,只需要一个兼爱众生之王统一即可!”

“大师此言甚善!深明我之意也!南冥国国主是我的侄儿,有平天下之能,大师言谈,想必是当世的一代高僧!有此能为,可否助我南冥国一统冥灵之境。”

“不虚只是一介小僧,没有助贵国的能力,还请公主不要为难。”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强留,你就随我的侍女去取梅丝叶吧!”

“多谢。”

武当派的紫虚真人接到了一封信,是南云剑宗的蠢孔明寄来的。

信笺内有半块鲤鱼玉佩,紫虚真人取出自己的那一块,合在一起,成了一块完整的双鱼戏珠玉佩。

想起这里,紫虚真人潸然泪下,想起一百年前的往事。

那时,天下还是蒙古人的,自己本是一个道士,武艺初成,下山游历,遇到一个身患绝症的女孩,与她相恋,为了治好她的绝脉症,不惜修行了阴阳磨与阴阳化极功,耗尽全身功力为她治疗,本以为可以白头偕老,但……二十多年后,蒙古人的蛮横统治导致起义频频,自己为了众生,有加入到了太祖的起义军队伍里,太祖开国立朝,自己就此隐去,但是战火的纷扰,让自己与她相见无望,转眼间……就是一百年,剩下的思念,也只有那半块玉佩……

紫虚真人望了一眼信的内容:“如果要秦漓活命,七日之后,与玄悲到无极山一战!”

紫虚真人大惊,此时南云剑宗将面对三路围杀,如果此时与少林寺的玄悲下挑战,无意是在分化联盟,到时候朝廷没有理由介入,道盟和少林寺进行内斗,南云剑宗又要趁势而起。

但如果不下挑战书,那秦漓……自己的后人,自己愧对百年的家人,将要如何才能面对?

紫虚真人挣扎在选择的煎熬中,是苍生,还是家人?

“啊啊啊啊——”紫虚真人怒吼着,倾泄着自己此时的情绪。

几日之后,玄悲收到一封紫虚真人的信,约他到无极山一战。

众僧听到此事大惊,劝阻玄悲不要前往,但玄悲却十分平静,跪在蒲团上,双掌合十,对着佛像念道:“阿弥陀佛,该来的,总会来。”

“一百年前,我曾经为苍生选过一次,这一次,就让我弥补一下我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