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她身患绝脉症,我尚可以用阴阳二气导入为她疏通经脉,可是她现在……受到强烈的真气波及,经脉已经难以恢复,我已经尽力,只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雷徹斌无奈的对孙若愚说道。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孙若愚悲伤道。
“我……已经尽力,抱歉,你还是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吧……”雷徹斌劝道,“生死有命,你已经尽力了,这种事情,不要太过于勉强自己,宽心吧。”
“我……秦漓……她还有多久时间?”孙若愚问道。
“原本只有三天,加上我的阴阳二气护住心脉,最多不超过十五天。”
“多谢雷徹斌前辈。”
“本来就是师父之托,我没有什么好谢的,进去看看她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孙若愚推门而入,秦漓勉强立起身子,道:“孙大哥……”
“秦漓,快躺下,你最好不要动力。”孙若愚立马帮秦漓轻轻放在床上。
“雷徹斌前辈怎么说?”秦漓问道。
“他……他……他说你的病已经好了,再休息几天就是了。”孙若愚不敢告诉她实情。
“呵呵,孙大哥,你骗我,告诉我,我还有几天吧?”
“我……我没有!”
“呵呵,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孙大哥,你的眼睛一直避开我,撒谎的本领太不高超了。”
“我……”孙若愚顿了顿,说道,“十五天,只有十五天了。”
“还有十五天吗?哈哈,孙大哥,能把耳朵凑过来吗?我有话对你讲。”
孙若愚点了点头,俯下身子,秦漓抱住了他,嘴唇靠近孙若愚的耳朵,轻声说道:“孙大哥,我知道,你是最有慈悲心的人,你的爱终将会属于苍生,但是……这十五天,你可以只做秦漓的孙若愚吗?”
“好……好……我答应你!从今日起,孙若愚只是秦漓一人的……孙若愚!”
两人相拥而泣,不知怎么,唇瓣自然的贴在了一起,粉嫩的舌头交织在一起,舔舐着对方的津液。
“孙大哥,我想去看海,可以陪我吗?”
“可以,不管是哪,孙若愚永远陪着秦漓!”
从武当山到最近的海,大概是浙江一带,孙若愚找到不虚,索要了些盘缠,不虚道:“浙江是南云剑宗管辖的地方,你要当心!”
“南云剑宗!!!”孙若愚狠狠的握了握拳。
“孙若愚,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武!别人的地盘,没有人帮你!”不虚告诫道。
“知道了。”孙若愚随意的答道。
不虚依旧有些担心,但是孙若愚去意已决,也不好阻拦,于是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锭七八两银子给孙若愚。
“钱不要乱花,架不要乱打,话不要乱讲,早点回来!记住了。”不虚提醒道。
“知道了,多谢师父提醒。”
孙若愚转身离去,不虚看着自己这徒弟,他是否真的要成长了呢?
孙若愚回到房内,收拾了他和秦漓的行李,除了盘缠和换洗衣服之类的东西,他什么也没有带。
当天夜里,他雇了一辆马车,秦漓还在睡觉,他轻轻的抱起她,把她放在马车上。
“少侠,去哪?”车夫问道。
“台州。”
“现在江西那边乱得很,南云剑宗要和道盟开战了,要不要避开绕路走安徽。”
“绕路要多久?”
“十几天吧。”
“没时间了,走江西,我加钱。”
“少侠,你要去干什么啊?这么急?”
“我要……”孙若愚望了一眼熟睡的秦漓,说道:“我要……去看海!”
马车夫搞不懂这人,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于是驾着马车一路西行。
马车的颠簸让秦漓迷迷糊糊的醒了,她环顾四周,应该是坐在车上,靠着什么东西,她回头一看,自己正靠在孙若愚的身上睡着了。
“醒了吗?”孙若愚道,“睡吧睡吧,我们去看海!”
“好,有孙大哥陪着就好……”秦漓满意的流着泪道。
几日之后,孙若愚和秦漓已经快赶到江西了,这时马车夫怎么说也不肯走了。
“师傅,我加钱行吗?”
“哎呀,少侠,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啦!要江西不太平,南云剑宗最近要打仗,加多少我都不去!小命要紧啊!少侠,我劝你也暂时别去了!”
孙若愚并不理会,他现在只是陪秦漓到台州看海,只要陪完她这十五天,那什么都好。
马车夫死活不肯去江西,孙若愚只能陪着秦漓步行,等到县城之后再去雇一辆马车。
两人一路走到傍晚,孙若愚都要扶着秦漓,见天色已晚,赶路有些不便,于是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
“店家,住店。”孙若愚扶着秦漓道。
“好勒,”客栈掌柜停下手中的算盘,望了望两人,说道,“要两间房还是一间房啊?”
“一间。”孙若愚说道。
“好勒,小王,带客人上楼!”掌柜的吩咐小二道。
“秦漓,你身体不便,住两间,我不放心。”孙若愚解释道。
“我……都听孙大哥的。”
“客官,随我上楼吧!”店小二说道。
夜晚,孙若愚打了地铺,睡在地板上。
“孙大哥,上床吧!”秦漓吃力的翻了个身,柔声说道。
“不用了,这样……挺好。”
“孙若愚,”秦漓柔声道,“你如果还记得那天的心意,便不用再这样。”
孙若愚想起那日与秦漓热吻的情景,心意纷飞,望着秦漓的秀美的脸,不禁身体炽热起来,上床抱住秦漓……稍后,两人赤裸相对,孙若愚道:“你……可以吗?”
秦漓抱住孙若愚,淡淡说了一句:“请君怜惜。”
第二日,孙若愚和秦漓去县城里雇马车,已经到江西境内,雇一辆马车很容易,但是上马车后,秦漓突然口吐黑血,视线变得模糊。
“秦漓,你没事吧?”孙若愚焦急道。
秦漓迷迷糊糊的,只隐隐约约听见孙若愚在叫自己,连忙道:“没事……没事……”
从出发那天开始,已经过了好几天,秦漓的病情已经加重,经脉更加萎缩,五感已经衰弱了。
马车跑了一个多时辰,被几个风雷堂弟子拦住。
“都下车!南云剑宗征用马车!”
“大侠……大侠,你行行好吧,这可是我活命的家当……”
几个弟子二话不说,把车夫扔在地上一顿好打,孙若愚听到动静,不想惹事,对他们说道:“几位大侠,停手吧!我这有几两银子,麻烦行个方便。”
为首那个收了银子,笑道:“对不起,例行公事!把车牵走!”说罢便把孙若愚摔在地上,秦漓不知道发生什么,颤颤巍巍的走出马车,叫道:“孙大哥……”
“呦!看不出来啊!小哥你艳福不浅,不如让这姑娘给我们爽爽,我就给你行个方便!”那人抱起秦漓,几个人撕扯秦漓衣衫,孙若愚再也不能忍,一把拎起为首的弟子,咔嚓一声活生生扭下他的脑袋。
几个弟子见同伴被杀,举刀砍向孙若愚,孙若愚拔出鹰目剑。
“混沌之戒!”
剑势若雷霆震怒,几名弟子当即爆体而亡!
“谁敢伤我弟子?”一个白发老者走来,正是风雷堂堂主——风雷怪老!
“小子,你够胆,你要付出代价啦!”风雷怪老运起七成功力,风雷指气穿山河,孙若愚丝毫不虚,使出家传破碑掌,十招之间,风雷怪老感到手指酸麻,孙若愚却只用了五成功力!
秦漓咳嗽几声,孙若愚不愿再耗着,使出七成功力的「开碑三叠」,风雷怪老胸口连中三掌,即使事先运气护住,依旧鲜血狂吐,飞出数丈。
就在孙若愚要下杀手之际,一把长剑挡住破碑掌,来者竟是公孙贾。
“小兄弟,太过火了!”
孙若愚不想多解释,拔出鹰目剑,使出混沌剑法。
“混沌之戒!”
孙若愚剑法雄浑,仿佛天雷降下惩罚,势不可挡,白色轰雷令公孙贾难以抵挡,二十招就感到吃力了!
风雷怪老趁着孙若愚专注比斗,运起十成功力,一式风雷指偷袭孙若愚,千钧一发之际,秦漓模糊看到风雷怪老,用最后一丝力气挡在孙若愚身前,风雷指击中她的胸口,她倒在孙若愚面前。
“秦漓!!!”孙若愚怒号道,可是为时已晚。
“混沌之戒!”
满腔怒火被孙若愚发泄到风雷怪老身上,雷霆之剑斩掉他右手双指,他惨叫一声,孙若愚依旧不留情,一剑把他劈成两半。
孙若愚抱起秦漓,骑上一匹马匆匆离去,秦漓口中仍然传出微微的声音:“孙大哥……孙大哥……”
“没事……放心,我们去看海!”
孙若愚带着秦漓弃了马车,骑上马车上的马,快马加鞭的跑着,却遇到一条小溪拦住去路,小溪流水潺潺,秦漓问道:“孙大哥……我们到……海边了吗?”
孙若愚泪流不止,滴在秦漓手上。
“到了……对吧……但……海水是热的吗?”
“对……到了……到了……”
秦漓已经目不能视,说道:“我能……摸一摸海吗?”
“可以……可以……”
孙若愚抱秦漓下马,把她的左手放入溪中,流水拍打着秦漓白皙的手,秦漓挤出一丝笑容,道:“谢谢……孙大哥……我感受到海了……”
秦漓浑身一软,倒了下去,后面,南云剑宗追兵的喊杀声又传来。
“秦漓,好好休息,海看完了,我们……回家!”
孙若愚拔出鹰目剑,冲向追兵,宛若杀神!
在三方齐聚武当,准备进攻南云剑宗的前一夜,孙若愚伤痕累累的来到不虚的房间,抱着秦漓的尸体。
不虚望了一眼,长叹一声,道:“回来就好。”
“师父,”孙若愚冷冷道,“明天……便要进攻南云剑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