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在风清的通知之下,南宫歆宇几位长老接连赶往太上殿,在风清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他便孤身一人赶往西面高原的梵音宝刹。为防门下弟子胡乱猜疑,几位长老都是宣称风清将要闭关修炼,短时间内恐不会醒来。而至于天道门的一些事宜,自然便落到了南宫歆宇几人的头上。
但是南宫歆宇已经不理天道门中事物长达几十年,而宛沁又一直都待在妙羽峰上少有出门,所以对于天道门内的一些繁琐小事,也一直都是依澜和田煊宸二人在代劳。
一转眼,距离风清离去已经七天之久。南宫歆宇的门下只有这么几个人,对于风清的事情,他也是毫不吝啬的全部告知,然后又严加告诫。而凌影之几人自然不敢违抗师命,对于风清离去之事他们也只是在私下议论,不曾向无名别苑的其他人有过一丝的透漏。
这天黎明,凌影之向往常一样前往修道场进行练道,至于他一心想要去的问天阁,也因为风清的关系而拖了下来,但他却丝毫的不介意。眼下虽然正值“悟道”的紧要关头,但他也知道急不来。
“呼~”
凌影之一身黑衣盘膝在地,在他的双腿之上正是上古奇物“幻灵”。因为他闭眼的原因,所以他也并没有发现,每当他呼吸一下,腿上的“幻灵”便会闪一下,犹有顺应之意。
“到底什么才是道呢?”凌影之从入定中醒来,脸上有了一些迷茫。
自从他们几人从魔教归来之后,凌影之除了安心养伤之外,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入定悟道。但同几年前一般无二,无论他怎么冥想,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探测到所谓“道”的存在,更不要说突破了。虽然他非常清楚这第五层的重要性,但他却是没有任何的心急。有的时候,他也会去请教南宫雨霏,毕竟她已经徘徊在了“悟道”的边缘,可是一来二去下,南宫雨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独自的摸索。
“小师弟。”南宫雨霏抱着阿紫走了过来。
凌影之笑了一声,起身唤道:“师姐。”
南宫雨霏坐在他的身边,轻声道:“怎么样啦,有感悟吗?”
凌影之苦涩一笑,道:“还是老样子,估计想要短时间内突破是不可能的了。”
“放心吧!”南宫雨霏安慰道,“等掌门回来之后,你让爹带你去太上殿,我想掌门一定会带你去问天阁的。”
“也对!”凌影之淡然一笑,“师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南宫雨霏神秘一笑,道:“我已经通知了雪姐姐,和她一块去练身,你去吗?”
“啊!”凌影之愣了一下,“我也要去啊?”
“咯咯……”南宫雨霏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笑道,“要不你也去把凝师兄找来吧,我们四人已经好久没有聚过了。”
“那好吧!”凌影之终于是点了点头,“这样好了,我去问天峰一趟,到时候我们去找你们。”
“不用啦!”南宫雨霏站起身来,“我和雪姐姐去问天峰找你们。”说着,又将阿紫交到凌影之的怀中这才转身离去。
在阿紫的百般不情愿之下,凌影之将他放到了房中,在好生的一番叮嘱之下,这才御着“幻灵”向问天峰飞去。
今日得见,凌影之愈发的感受问天峰的凄凉。诺大的一个山峰眼下却只有凝亦水一人居住于此,想想灵越峰和画心峰皆是数千之众,即便是妙羽峰也有几百人。他在感叹凝亦水竟然可以忍住的这种孤独十几年的时间,心中也是对他愈加佩服。
问天峰,雅居阁。
“凝师兄!”凌影之在门外轻唤。
随着开门的声音,凝亦水从房内走了出来。惊喜道:“凌师弟,怎么是你啊!”
凌影之打趣道:“凝师兄这是不欢迎我啊?”
“你啊!”凝亦水翻了个白眼,忙将他拉入了房中,边走边说道,“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不欢迎!”
“呵呵。”凌影之轻轻一笑,遂将此行的事情一一告来,凝亦水听完之后又是一阵大喜。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一个神秘祠堂,凌影之疑惑道,“凝师兄,那里是什么地方?”
凝亦水解释道:“那里是我天道门最为神圣的地方,名唤祖师祠堂。里面供奉着我天道门的历代掌门的牌位。而最上面的则是我天道门的开派祖师云川祖师的灵位。”
“凝师兄怎么知道的啊?”凌影之有些吃惊。
凝亦水笑道::“虽然祖师祠堂同问天阁和水月洞天一样都是我天道门的禁地,但在很小的时候,我师父曾带我进去拜祭,这些事情也都是师父告诉我的。”
“这么说来……”凌影之若有所思道,“祖师祠堂里面是没有一个人吗?”
“那倒不是!”凝亦水回忆道,“就在师父临行去往梵音宝刹的前几天,师父又带着我进去过一次。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老者一直都在那里守护着祖师祠堂。在我的印象里,小时候随师父进去时,根本不见有人的迹象。对于那个老者事情,师父也没有跟我多说。”
“有这样的事情?”凌影之惊道,“莫不是那个老者一直都住在那里不曾离开,一直都在清理打扫着祖师祠堂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凝亦水沉吟道,“哦对了,我想起了!之前师父曾和那个老者单独的聊过几句话,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彼此间好像兄弟一般。”
“他们都聊些什么啊?”凌影之问道。
“不知道!”凝亦水摇了摇头,“当时师父特命我在远处等候,至于他们之间到底都说了什么,我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好神秘啊!”凌影之看向远处,“真想见识一下那个老者。”
“别,凌师弟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啊!”凝亦水忙道,“师父不在,我可做不了主。现在的天道门中事物都是由依师伯和田师伯在悉心料理,万一被他们抓到了,我们岂不是很难堪啊!”
凌影之讪讪一笑,道:“我就随便说说!”
顺着窗户,凌影之借着悠长的目光看向祖师祠堂。时下已近初秋,有少许的叶子从天而降飞向了地面,为那里增添了少许的寂寥。随着扫帚刮着地面的声音传来,是的,凌影之距离祖师祠堂如此遥远,他却清晰的听到了扫帚扫地的声音。声音不散,一个佝偻老人缓缓出现,满头的白发横在额前,用一双苍老的手掌慢慢的托着扫帚。
一步,两步,三步……老者的身体异常的单薄,似乎他没走一步都会用尽身体中的全部力量,终于在扫清地面上的枯叶之后,他坐在了石凳上休息。一双隐藏在白发的眼睛也向凌影之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个人……”凌影之差点从窗户前跌落下去。
“怎么啦?”凝亦水忙将他一把扶住,当他向远处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疑惑道,“凌师弟,你怎么啦?”
“没,没事!”凌影之长呼一口气。
“哦!”凝亦水也没有多问。
“那个人怎么这么像师父!”凌影之将目光移开,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归根于自己的错觉。
在与凝亦水的闲聊之际,南宫雨霏和雪曼寒也是走了过来。当南宫雨霏听闻祖师祠堂的事情后,他一度要求去那里看个清楚,而对于那个老者,凌影之也是充满了好奇,当下也是连声附和。
“这不太好吧?”凝亦水有些犯难。
“哎呀!”南宫雨霏毫无顾忌道,“我们又不进去,只是在远处看看而已嘛,你说呢,雪姐姐。”
“额~”雪曼寒无奈一笑,看向凝亦水道,“凝师弟,我们过去看看吧!”
“那……好吧!”凝亦水有些无奈,“我们可不能被发现了,不然依师伯和田师伯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这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他肯定会大骂我一顿的。”
“放心吧!”凌影之和南宫雨霏异口同声道。
从雅居阁出来之后,在凝亦水的带领下一路向北,其中还经过了天道门的圣地问天阁,但他们也只是短暂的停留一会便又继续向着祖师祠堂的方向赶去。
“哎~”走到近前,南宫雨霏努力看去,“凝师兄,你不是说里面有个老者吗?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我哪里知道啊!”凝亦水偷摸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当发现周围并没有一个人时,他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继续道,“那个……我们看也看过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才不要!”南宫雨霏坏坏一笑,堂而皇之的向祖师祠堂的大门走去。
“南宫师妹!”凝亦水猛地一惊,连声唤道,“不可!”
“师姐!”凌影之二话不说也是追了过去。
“完了!”看到二人的离去,凝亦水差点瘫倒在地。
“凝师弟!”雪曼寒唤道,“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放心吧,我们也过去吧!”
“雪师姐有所不知啊!”凝亦水无奈道,“祖师祠堂周围有诸多阵法,我们一不小心便会触发,更有甚者会被困住其中。万一引起了依师伯和田师伯的注意,那我们肯定要受罚了。”
“这样啊!”雪曼寒沉吟片刻,忙道,“那我们还不赶紧把他们追回来。”
“对对对!”凝亦水顿时起了精神,和雪曼寒一起向二人行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