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音乐:突然好想你)
中午刘孚歆果然同他们所计划地找不到饭卡。
也同计划一般跟安璃殇一起去吃兰州牛肉面了。
蓝槑于是悄悄跟在两人后面,即是作为安璃殇的助攻,也是为了检查安璃殇有什么做得事会让刘孚歆不满意。
像个老父亲似的。
不过隐秘的原因,其实还是不想要两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故事。哪怕会吃醋,哪怕羡慕嫉妒,他也绝对不想由自己的想象力来填补他不知道的事情。
安璃殇和刘孚歆去兰州牛肉面的时候,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话。
刘孚歆边走边出神,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里,无法自拔。
蓝槑跟着,很敏感地注意到刘孚歆情绪不对。
他有时会妄想,刘孚歆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想到他,会不会因为他的事带动情绪,他的告白会不会对她产生哪怕一点点影响。
但他的妄想只是妄想,他只当自己是瞎想,从来未曾当真。
所以刘孚歆走去兰州牛肉面店的时候,他也不敢确定刘孚歆究竟是不是因为曾经跟自己来过,才出的神。
安璃殇和刘孚歆面对面坐下来,两人点了同样一份牛肉面。
安璃殇挠了挠头,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哇?”
刘孚歆意外地看了一眼他,“你能看得出来我心情不好?”
“因为太明显了啊,发生了什么说给我听听让我快乐一下?”安璃殇说笑道。
“……算了。”刘孚歆侧了侧脸。
“那怎么才能让你开心啊?”安璃殇托着脸看她,对她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
刘孚歆怔了一下,噗嗤一笑,淡淡地道:“这样就可以。”
“那好!”于是安璃殇就开始不停地眨眼(?ω<)★
后来牛肉面端上来了,刘孚歆看了看碗里静静躺着的几块白萝卜,微微一愣,随后轻轻皱眉。
安璃殇道:“愣啥呢,快吃啊,待会儿会迟到的。”
“……嗯。”刘孚歆把那块白萝卜含在嘴里,慢吞吞地嚼着。
然后开始囫囵地往下吞咽,连续吃了好几个,小眉头都卷成团子了。
蓝槑躲在大树后面心疼地扯了一下嘴角,轻轻“啧”了一声。
终于吃完之后,安璃殇看了她一眼,很好心地说道:“白萝卜美白的,我的也给你吧,多吃点。”
“………………”刘孚歆忍住难吃到呕吐的感觉,闭着嘴缓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带着恳求的语气道:“你吃吧,男孩子也可以美白啊。”
安璃殇却道:“我已经够白了,再白能闪瞎别人的眼,你吃点吧!人们还常说一白遮百丑呢。”
“……”这是变相说她丑吗??
虽然刘孚歆知道安璃殇本意肯定不是这样,但她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快吃啊。”安璃殇把白萝卜夹到刘孚歆碗里。
“…………好……吧……”刘孚歆有气无力地说。
吃完饭之后已经里午自习只剩两分钟了,哪怕飞过去都会迟到。
安璃殇手握了握拳,刘孚歆说吃饱了之后,他叫老板来付钱。
然后故意掏了一下口袋,戏精上线地对刘孚歆小声道:“怎么办,没钱啊……”
刘孚歆一摸口袋,自己也没钱。
两人对视一眼,安璃殇又补了一句:“咱都快期末考试了,肯定不能浪费时间在这儿洗完补钱啊,要不……跑吧?”
刘孚歆为难地皱了一下眉,但无奈安璃殇说得确实有道理,只能微微颔首。
安璃殇看了一眼老板,跟她对着口型。
“san——”
“er——”
“yi——”
“跑!”他从椅子上往侧边一窜,迅速拉住刘孚歆的手往外冲。
刘孚歆被他忽然一拽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看得蓝槑在旁边心都揪起来了。
“喂!你俩给我回来付钱啊臭小子,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么……唉!”老板吹胡子瞪眼地拍了一下桌子。
安璃殇边跑边把手悄悄放进口袋里,在经过店门口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把五十元钱从口袋里挤出来,掉在了门槛上。
他安心地笑了。
听到老板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应该是看到那张绿色的钱纸了。
刘孚歆像个被白线牵扯的木偶人,不停向前迈开腿,不知不觉都超过安璃殇了。
安璃殇悲催地发现自己跟不上来,他运动细胞不好。
而刘孚歆满脑子占满了蓝槑当初第一次牵她手,带她跑的身影,他还为她专门要求去掉了牛肉面里的白萝卜。
当初那个两个永远腻在一起的朋友,怎么忽然都无法对对方笑起来了呢。
她忽然特别想念蓝槑,想要看着他的脸,看他笑,跟他闹,像以前一样。
她总是觉得蓝槑一直在她身边,她只要吹一个口哨就能闪现在她面前。无论哪一个重要的日子,或者无聊的一天,他都能把这一天填充色彩。
连她和安璃殇的野餐约会,他都在旁边盯着,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在身边。
他大概在教室里对空着的同桌座椅愣神吧。
想着想着,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步伐像是装上了火箭驱动器,安璃殇觉得自己被刘孚歆带得仿佛真的要飞起来了似的。
刘孚歆看着已经快到达的学校,眼睛微微眯了眯。
奇怪,明明下一秒就可以见面的人,却为何觉得相隔了一整个世纪?
她进班时老蓝一脸沉重地对她说了好几句,画一下重点就是在质疑她为什么迟到。
刘孚歆如实招来:“我饭卡找不到了,所以只能出去吃了。没来得及赶回来。”
老蓝骂人的时候挺硬气,但只要对方解释一口就立刻软下来,他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蓝槑呢?”
刘孚歆一愣,“蓝槑?他怎么了?”
然后看向蓝槑的座位——她刚刚眼神故意躲闪了那个方向。蓝槑竟然没在那里。
老蓝疑惑道:“你不是经常跟蓝槑在一起吗,我还以为他跟你一起出去的。”
刘孚歆摇了摇头。
说曹操蓝槑到,蓝槑敲了敲门走进来。
“怎么来这么晚?”
蓝槑道:“迷路。”赤.裸.裸的敷衍。
这时丁子酷突然擅自站起来,粗糙的食指指着蓝槑的鼻尖,朗声道:“他说谎!”
老蓝没好气地呵斥道:“给我坐下,让你说话了吗?!”
丁子酷慢慢不服气地继续道:“我下课的时候看到他偷了刘孚歆的饭卡!亲眼目睹,绝对属实!”他尖锐地说着,特意加重了“偷”这个字眼。
刘孚歆全身一震,缓缓转头去看蓝槑。
蓝槑皱了皱眉,只觉得现在解释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丁子酷似乎对于自己给别人造成了麻烦的行为非常得意,晃悠着头颅趾高气扬地抬起脸,抱着臂幸灾乐祸地道:“偷窃,是可以记过处分吧?蓝槑,早看你不顺眼了,没想到是这种人是因为有一对那样的父母吃不起饭,所以学会偷别人的饭卡了吗?”
话音未落,班里已经出现了许多不和谐的犬吠声。
“果然啊,那种货色的父母教育不出什么好人来!”
“这就是俗称的没家教吧!”
“整天把脸绷得跟个钢铁侠似的,好像全天下人欠他的,我呸!”
“他难道不知道对人笑一下也叫礼貌?知不知道尊重人啊,没家教!”
“这种人开除了得了,祸害!”
“肯定没少干过这种事吧,以后会愈演愈烈的,现在终于被逮到了,丁子酷威武!”
“父母成那样,就应该从出生起就把他掐死!”
“他怎么还有脸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