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外语学院,雪越发的大了起来,北风搅着雪花呼呼的直往脖子里钻,雪花打的人脸上一片冰凉,呼呼北风顶的人气儿也喘不上来。路灯昏黄,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一路上小心翼翼,平常五六公里的路程不过十五六分钟,现在走了半个时还没到。离京大西门还有一两公里,这里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几盏,四周一片漆黑,借着雪光,依稀能看到黑呼呼的灯杆,左右、远处是散落的民居和野地。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夜里,仿佛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除了自己就再也没有一个活物了。他索性下来推着自行车,不一会领子上、肩膀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脚下也变的一滑一滑的。这时候只见对面影绰绰的来了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清脆的车铃间或的响着一声,二和心里一暖总算看见一个活物啊!他正在庆幸间,突然从路边的排水渠里窜出几个黑影将对面来人连车带人扑倒在地,那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自行车被甩出四、五米远。二和听着声音就是一阵牙酸,心说这得是多大的仇啊。那几个黑影也不说话,几个人围了一个半圆,其中一个在那个人身上开始掏摸着什么。
二和心说这是要劫财呀,还是要劫色,不能吧,这大冷的天要出人命的。他刚想到这,就听:“喀”的一声那个掏摸东西的黑影已经抱着腿摔倒在地,隐约听到他嘴里低声哀嚎着:“妈呀,腿断了!老子的腿断了….”
二和又听到有个黑影说道:“马四,你忍着,臭当兵的老子废了你!”说着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一个翻滚躲了过去。二和远远的只听的“当”的一声,这货拿的是铁管,这是要出人命的!二和已经无法沉默了,若说刚开始还有几分息事宁人,视若不见的心里,可是当他听到“当兵的”这几个字的时候再没法忍下去了,不出手就要出人命了。他厉声喝道:“都给老子住手”,说完他把自行顺手扔在路边,冲了过去。
一旦决定出手,他就再不留情,现在二和就像一头蓄力待发豹子,前面四个毛贼已经倒下一个,其它三个他还真没放在眼里,相距不过二十几米转瞬就到。
那使钢管的毛贼听见有人呼喊住手,也不以为意,抡着钢管继续猛砸,躺在地上的那个战士连续躲了三下,第四下虽然躲开了要害,但是却没有躲开后背,只听“噗”的一声,钢管正中后背,尽管穿着大衣已经卸了不少力,但这一下依然让他疼的痛彻心肺,只觉的喉头发甜,嘴里一片咸腥。
那毛贼的第五下还未落下,二和已经欺近身他前,左脚一跺,口中“哈”的一声击在他右肩上,二和含愤出手,丝毫没有留力,只听“喀”的一声,这人向前摔了出去,钢管“当”的一声扔了老远。
旁边的两个同伙还没反应过来,二和向前几步追了过去。他知道在这风雪交加的晚上,遇上狠人被人稀里糊涂取了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年头可没有天网工程。一旦动手了就不能有一丝侥幸。那毛贼被二和打倒在地嘴上犹自不服软,骂道:“小子,敢坏老子的事,看老子不活劈了你。”说着就想右手撑地起来,可是别说右手了整条右臂都以一个奇诡的角度耷拉在身上。刚才不觉,现才觉的右臂自肩膀处开始一阵锥心刺骨疼痛,疼的冷汗直流,嘴里喊道:“都他妈的出来,两个一起废了。”他话刚说完二和已经冲到他跟前,一脚下去又是“喀”的一声,这人一声哀嚎,喊的都岔了气了,二和冷冷的说道:“孙子,下半生坐轮椅吧!”
前后不过十几秒这个毛贼已经被二和废了。他话还说完,脑后就是一阵风声,一低头一根钢管从头顶掠过,扫的帽子上的雪簌簌而落。他眼角一扫,对方钢管落空,胸腹间门户洞开,二和想也不想,一个铁山靠撞了过去。老爹说过铁山靠靠实了房倒屋塌。这一靠也正好躲过了左侧刺向他腰肋的匕首。被他后背靠中的那人,前胸又是“喀”的一声,不知道断了几条肋骨,像个破口袋一样向后砸了过去,正砸在后面那人身上。那人正在往前冲,突然被同伴砸在身上,两人同时摔在覆了一层雪的柏油路上,都无法起身。
现在站着的,除了二和只有两人了,同伴已经倒下四个,这两人却是毫不退缩,二和心知,这他娘的绝对是积年悍匪,只有痛下杀手,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软的心思。
就在他心念电转的一瞬间,对面两人一个匕首刺胸,一个钢管袭脑直奔二和过来。这两人显然比前几个身手要强的多,隐然间竟有分进合击的意思。
二和只得向后退了一步,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在这两个家伙的袭击下竟然有些被动。老爹教的八极拳不是江湖路数而是军中的杀招,从来都是一招制敌,看着花俏的那是打把式卖艺的,至于与敌人游斗高来高去,那是胡扯淡。
大雪纷飞,北风呼啸,黑漆漆的荒郊野外,白皑皑的地上躺着五个人,还有三人在风雪中对峙博命,这场面说不出的血腥和诡异。
二和只得围的圈子跑动,让这两人无法形成分进合击之势。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扫一眼,跑了几步下来已经看出端倪,使钢管的明显要快一些,拿匕首的似乎鞋子有些问题,脚下有些一滑一滑的,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索性快跑了几步果然那个拿匕首的家伙明显的慢了下来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平衡。拿钢管的这个家伙要快出两步来,二和想要的就是这两步的距离。几人在不断的向前奔跑,二和突然一个转身,口中厉声呐喊,同时飞起右脚踹向来人的大腿。奔跑间突然转身攻击,这已经是二和十年练拳的极限了。二和记着老爹的话,要么不做,要做就决不留手,一脚下去,又是“喀”的一声,又是断了一条腿。二和借着这一脚的反作用力向后一倒,再一次躲开了刺向前胸的匕首,以肩背着地在雪地上滑行了几米卸了力道。
他还没起身,匕首已经迎面而来。二和侧着脑袋躲过这致命一击,但是左侧肩膀却被划了一道口子,军大衣棉絮飞舞。只觉左肩先是一凉,再是一热,然后就是火辣的疼。那人匕首在二和肩膀一划接着刺到路面,坚硬的路面震的他手腕生疼,胳膊酸麻,动作略微一慢。二和要的就是他这一慢。兔起鹘落间,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对方的手腕。二和已经被今晚的事激的戾气大发。他躺在地上右手往怀里一带那人不由自住的向二和扑了过来,他右肩一侧一个肘击结结实实的砸在对方胸口。八极拳不出手而已,一旦出手非死重伤,况且他学的还是军中杀招。
只听对方胸口又是“喀”的一响,不用想肋骨断了。这人被二和一记肘击打的仰面躺倒,几乎与二和并排,二和手里仍自握着那人的右手,那人手里则握着匕首。二和心里残忍的一笑,伸出左来,两手一较力又是“喀”的一响,那人手腕顺着胳膊反向折了120度然后软软的垂了下去,他哀嚎一声直接晕了过去。二和站起身来,鲜血已经从袖子里流到了手腕,看着自己的血顺着手腕滴向雪面,他的越发的怒意滔天,一脚下去又是一条腿齐膝而断,那人直接被疼的醒了过来,哀嚎一声又晕了过去。
前后不过两分钟,二和感觉已经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空然他好像又想起一件事:那个被同伙砸倒的货应该受伤最轻吧。他强打精神走了过去,却见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正要探一下这人的脉搏,却见这人倏的一个翻身,手里一把黑沉沉的匕首宛然向他小腿刺来。二和轻轻一闪躲了过去,就手拿起地上的钢管击落匕首,弯下腰摘了他手腕、脚腕。
这才向那个战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