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她的吻技丝毫没有提高,他却是很享受。刚才她那么生气的,现在又如此热情,虽然让他有点莫名其妙,心中却是十分欢喜。
过了一会儿,她才放开他,他拽着她往大床上走去,又俯首吻起她来。一边吻着,一边摸索着拽开她的衣扣。
热情在两人之间急速升高,她一把将他推在床上,旋即便骑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模样。
他有些愕然地望着她,见她正在努力地解开他的衣扣,可是,太多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便开始用双手撕。他刚想要直起身,却又被她按倒。这样的语诗,他从没见过,他只是这样望着她,感受着她的疯狂。
连解带撕的把他的衣服全都脱下,她开始卸下自己的衣物,不是温柔的解开,扣子被她拉扯松了,有些甚至掉落了。
三月初的春风,开始让人觉得温暖。
风吹进楼阁,那一重重自梁上垂下的帷幕轻轻舞动。
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胸前,双目死死地盯着他,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令他目眩。
“玉儿——”他的声音被她封锁,从一开始他就处于配合的状态,是她在主动进攻。
她的吻,此刻变得那么激烈。
她松开他的唇,一双美目,春情荡漾,面颊泛起诱人的桃红。几束发丝垂了下来,随着她的呼吸,在他的眼中舞动,直教他丢了魂、乱了心!
眼中,只有他,心中,也只有他!
——我不要和别人分享你的爱、你的笑,我只要你属于我一人!
——翊桓,我要爱你,我要你快乐,我要你!
曾经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欢笑还是泪水,都在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
他的身上,永远都是她熟悉的香味;他的掌心,永远都是她熟悉的温度。
他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都是她所沉迷的。
——翊桓,我真的好爱你!我爱你!
——因你而哭,因你而笑。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我们?为什么要让我遇上这些事啊?
——翊桓,你为什么要让我爱你如此?
她把他压在床上,依旧是不发一言,扫见了周围被风拂动的帷幕,便伸手扯了。
他依旧凝望着她,这个与平时不同的她,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子!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床帐内里的那一层丝布被她扯了一条下来。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抓起他的双手,用那丝布绑在床头的木栏上。
今天的她完全跟平时不一样,他讶异地盯着她,任由她将自己束缚,心甘情愿的沉沦在她的疯狂中。
淡淡的檀香味从紫金镂空的香炉中徐徐的弥漫了出来,春风吹过,撩着殿内的帷幕轻舞。
只是这样凝望着彼此,只是这样一言不发。
——翊桓,你的心,是否如同你此刻的眼一样,只有我一人存在?
——翊桓,你可知,我也想要拥有你的孩子,你我的孩子?想和你一起看着他长大!
——翊桓,你是否知道,我的心已经被你伤的全是裂缝、鲜血淋淋?尽管我知道这是你的无心之过!
——翊桓,我也好想你永远只对我露出笑容,那让我沉迷的笑容!
——翊桓,我真的嫉妒,我嫉妒别人,嫉妒她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争夺你的爱,而我只能将自己的爱深深隐藏!
——翊桓,你为什么让我爱上你?为什么要让我爱的这么辛苦?
一阵疾风穿堂而过,重重帷幕被吹得乱舞,如同她那颗狂乱的心!
在这片狂风暴雨的情海之中,她最终将他带出了风雨,而他也让她看到了那穿透了乌云的阳光!
那一刹那,她倒在了他的怀中,在倒下的时候,她扯开了那束缚了他双手的丝带,喊了一句“赵翊桓,我恨你——”,便扑在他的胸膛上大哭起来。
他紧紧搂住她,胸膛早已被她翻滚的泪海淹没。
她就那样哭泣,不知道这样哭了多久,想要将胸中的苦闷全部释放在爱人的怀中。
他就那样拥着她,默不作声。
不是我不在意
只因我太爱你
所以心痛放在心里
把寂寞留给自己
不是我不在意
我已离不开你
所以痴心早已痴迷
心伤错过的瞬间
多想陪你看那云淡风轻
却只能看你在别人怀里
与你一夕的缠绵
化作此时泪流满面的伤心
爱情这个局
世间千万人想破解
迷失的总是破局者
只因我太珍惜
与你的点点滴滴
不想去破坏自己编织的甜蜜
即使只有回忆
即使未来的路只有一个人去寻觅
我还是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定
只要想想和你雨中漫步的情景
对你太在意
反而伤害了彼此
所以我情愿背负爱的罪名
在远处静静等你
一生一世
一切只因我太爱你
许久之后,她才止住哭泣,坐起身,擦着眼泪,从他的身上下来,坐在他身边,却背对着他不看他。他坐起来,把她搂住。
“对不起!”她轻声说道。
此刻,他已经从她的疯狂和哭泣中体会到了自己的错误,柔声道:“是我对不起你,玉儿!”
“没事儿,我就是想哭一下,哭完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两个人就这样再次陷入沉默。
有些时候,恋人之间的沉默可以将感情摧毁,可此刻他们的沉默,却是因为爱的太深,没有语言可以表达心中所想,只有选择沉默。
“你真的决定离开吗?”他问道。
“嗯,”她枕着他的胳膊,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再待着也没意思,与其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还不如离开!”
“既然你决定就行,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他说,“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的医术竟然这么厉害的!看来啊,我真的得好好想想了!”
“想什么?”她支起身,望着他。
“没什么!”他微微笑了,拉她躺下。
“你喜欢这里吗,海澜堂?”他问,她点点头。
“如果,如果以后让你住这里,你愿意吗?”他又问。
可是,他没有听见她的回答。
丽妃生产后过了半个多月,玉和宫的宫人们也掌握了照顾丽妃的注意要点,语诗便离开了。柳惠之也向太医院递交了辞呈,和语诗一起走了。他们俩走的时候,有人高兴,也有人惋惜。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那些权威的眼里,即使你所做的是正确的,只要他们发现你的言行挑战了他们的地位和威信,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从这个领域中赶出去,特别当你还是个新人的时候!
语诗深知这个道理,即便这次事件没能让她离开,今后还是有人会用其他的办法来逼迫她走。与其继续被他们陷害,还不如自己主动走,也省心许多。
天下之大,只要自己想做事,总会有展现自己才华的地方!
离开了太医院,可是,如何给柳惠之教习剖腹助产之术?语诗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世上哪有孕妇会让你拿来练手的?而且,没有十足的把握之时,在活人的身上绝对不能动刀。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就从动物身上练习下刀、缝合伤口、消毒等基本的技术。因为术后病人的存活是个非常重大的问题,他们不停地实验,研习先代医书的记录,不断地总结。
语诗告诉柳惠之,自己要去寻找和皇上患有类似疾病的病人,开始研究那种病的发病原因及治疗方法,“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就能够救他了!”她如此说道,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出宫是她早就决定了的事,她为的就是能够接触到更多的病人,为的是拯救爱的那个人!
“那么,你介意带上我同行吗?”他问,“我们一起努力,好吗?这个世上,还有太多的东西我们不了解,你要做的,我也应该去做。因为,我也是个医生!”
她微微笑了,道:“请你帮助我!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能不能救他,可是,我还是想试试!”
“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我们不能只是动动嘴皮子,对不对?”他永远就是一股温暖惬意的春风,不论她心中有多少的烦闷,他总能轻松得将它们一扫而光!
这个春天,柳惠之和语诗一起向他们的梦想迈进。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他们,他们只是不想辜负自己的心意。
时间飞快流逝,到了三月底的时候,他们四处走访,在外城探访了许多病人,甄别筛选,作为他们的目标群体。柳惠之又利用自己的关系,联络了一批京城里的大夫,加入了他和语诗的计划,就连太医院的一些人也加入了进来,其中包括那位李太医!
这天傍晚,柳惠之送语诗回家,到了她的门口,他就离开了。就在她要进家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
“语诗——”他微笑着唤道,她顿时愣在当场!
她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等自己!
却说语诗因为对丽妃实施剖腹产的缘故,被太医院处分赶了出去,柳惠之也一怒之下辞官而去。皇上本来要干预此事,却被语诗制止了,她就和柳惠之一起深入民间进行医学研究。可是,这天傍晚回家的时候,在门口遇上了故人!
“语诗——”他依旧是一袭白衣,绾着青色纶巾,摇着一把玉骨折扇,面带微笑。
她一时有些失神,很快露出喜悦的笑容,道:“陆大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他依旧微笑,把扇子合了起来。
“怎么会呢?”她赶忙请他进门,“我没想到你会来我家里,所以——快请吧!”
进了院子,陆啸峰发现,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普通的四合院,没想到语诗竟然住在这里?
“张妈——”语诗喊道,“来客人了,有热水吗?”
张妈赶紧去厨房里提热水了,语诗就请他进了正堂,他四处看看,含笑道:“没想到你的家这么简陋的?”
她放下医箱,开始准备给他泡茶,应道:“你是想说寒酸吧!”说着便笑了,他坐在椅子上,只是微笑着望着她。
“话说回来,你怎么来了?”她这么问,心中却不安起来。
因为她现在十分清楚,皇上已经对陆啸峰的一切了如指掌,只要他下令,陆啸峰马上就会被抓,甚至杀头!
“死的好看”?他虽这么说,可是,不管怎么说,结局都是一定的,他要陆啸峰死!死的话,还分什么好看难看?看他的意思,最大的宽容就是能给陆啸峰留个全尸!
“你怎么能来京城呢?”还没等他回答,她就问道,神情突然紧张起来。
看她这反应,他就猜到了她为什么而担忧,微微笑道:“别担心,我这次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她才低声问道:“那,你不会再进宫了吧?”她指的是如同三年前的入宫行刺一样的事。
他摇摇头,道:“这次是带着晚秋一起来的!”语诗坐在旁边,给他泡了一杯甘露茶。
他接着说:“我准备把梅庄的生意做到京城来,这些天就和浙江会馆的几个老板谈了一下,了解了一些情况!”
“啊?”她没有想到他来京城是为了这个,很是意外,又问,“那你找好铺面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好歹我现在是主你是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