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尘一想到那个梦,第一反应就是赶到悦家,他很清楚这件事必然是渊家所为,但冷静下来,跟着遭殃的一定是悦家。但他终究还是来晚了:悦家也惨遭灭门!悦雅垂着头,跪在门口泣不成声。
悦雅察觉到阳尘过来,擦擦眼泪,站起身。倏地,青光一闪,在两人之间竟隔着一把长剑。悦雅含泪质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阳尘想说他没有,这一切都是渊契的阴谋,但不经意间,他瞥见悦雅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那影子拿着一把短刀,刀刃一分一分地靠近悦雅的身体,“告诉她是你做的,不然我杀了她!你可快不过现在的我!”
“是……是我做的。”阳尘颤颤巍巍地说道,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渊契现在的虚能不在他之下,他不敢拿悦雅的人身安全做赌注,哪怕下一秒,他就有可能被他最爱的女生杀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悦雅哭了,哭的很伤心,不善心计的她已经认定了事实。剑锋染血,御芊剑穿透了阳尘的胸膛,阳尘吐一口血,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爱你……”
听后,悦雅又把剑架在自己的脖颈间,泪珠沿着面颊淌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她正要横剑自尽,可是阳尘拼尽全力用双手攥住剑刃,他的双手划出数道伤痕。“不要,不要……不要。”尽管阳尘失去意识,但仍然死死攥住悦雅的剑不放手。
最终,悦雅将剑扔在阳尘面前,转身离开,那一瞬间,渊契出现,挥手一道黑烟。悦雅失去意识,昏过去,被渊契掳走。
“哥,哥,你怎么样了。”阳空也跑过来。
“我没事,你不要跟来。”阳尘捂着胸口的伤疤,颤颤巍巍站起身,一步一步向远方挪动身体。
“哥哥,别人都说我是情种,我看你才是天生的情种……”
……
阳尘来到渊家大门,二话不说就一拳打碎大门,强烈的震动连围墙也坍作一片瓦砾。
“站住,什么人!”几个渊家弟子出来拦截,认出是阳尘,但看见他胸口上的伤痕还是拥了上去。不料被阳尘接近光速的拳法打爆头颅,脑浆迸洒一地。
“快跑,阳家家主来寻仇了!”有的仆人大喊一声,心脏穿出一道光束。有的弟子想跑,不料整个渊家大院都被一道银色的火焰围住,个别弟子想强行闯过,不巧一碰到蹦出的火星身体就化为灰烬。
“今天谁也别想走!”阳尘的眼里燃着火,“说,渊契在哪!”他大喊。
“我不知道,家主没回来。”
“不说,死!”阳尘腕表上第五颗宝石闪着金光,“圣尘·天濯!”无数道紫光在天上汇聚,旋转,编成一团漩涡。刹那间,数道光柱从漩涡中心射出,陨落在渊家院里!
“啊——”“唔啊——”城市中心的惨叫声接连不断,渊家弟子都被天上砸下来的光柱轰成白骨。之前的瓦砾也沦为粉末,这一招的威力实在太大。
最后,阳尘看到地上某处很隐蔽的凹陷……
悦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地下室,双手被绑住吊在半空,两脚挂上了很重的钢镣,还换掉了一身衣服,本来的白衣黑裙校服被人换成了一件十分暴露的银色丝绸抹胸高衩袍和紫色高跟鞋。“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朦胧之间看见渊契这个人渣在不远处站着。
“别担心,我找的女人给你换的衣服,我可什么都还没做。”他缓缓走近悦雅,“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我可要慢慢享受啊。”
“别,别过来,你个变态人渣!”悦雅想挣扎,但完全用不上力气。
“不用白费力气了,”渊契两手轻轻托起悦雅的一撮长发,放在鼻尖闻了闻,“好香,我喜欢的味道。你的战魂我已经封住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唯一一个能救你的男人在刚刚被你亲手杀死了。”说着,他的脏手摸住悦雅的手腕,顺着两臂一直摸到脚尖,“这种手感,好滑,好嫩。”他流出口水,“我好想舔一口试试。”
“不要……不要!”悦雅大叫,“阳尘,求求你千万不要看到我这个样子。”她想着想着,看见渊契的黑手已经伸向自己的胸,她拼命的挣扎,但完全动弹不得。关键时刻,一道极细的蓝色光束穿透渊契的大脑。“怎么可能,你明明被御芊剑刺穿了身体。”
沿着光束的方向,她看见那个蓝衣男生,“阳尘……”她想笑,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表情瞬间凝固。
“御芊可是有生命的剑,剑里流淌着我的血,所以不用担心御芊会伤到我。还有,我要关于十八年前的真相!”阳尘说,腕表上第六颗宝石在闪着淡蓝色的光芒,“说,所有事情的真相!”
十八年前,渊契偷袭杀害了阳煜,渊林杀死了悦暝脩,然后又把悦暝脩的死嫁祸于阳煜。之前,渊契带领二百多弟子屠杀了阳家,夺走了易诀,而渊林则带领剩下的人去了悦家。两家因此而不复存在。
听着听着,阳尘的一只手手紧紧掐住渊契的脑袋,另一只手打碎了束缚悦雅的锁链,“雅,你还恨我吗?”
“对不起。真对不起……”悦雅又哭了,眼泪夺眶而出,“你,你打我吧。”
“你们两个别太嚣张了,这里可是我的主场!”渊契又说道,拿下阳尘的手,向后一推,一下就把阳尘推得飞了出去。
阳尘稳住脚,转身飞奔过去,“他真的不一样了。圣尘·湮灭!”他唤出战戟,反手一抡。渊契用双头三叉戟格挡,但三叉戟因此断作两截。渊契又拿出另一把武器——易诀戟,一戟过去。阳尘及时用“圣尘·明王”挡住,但撑不住易诀的威力,以至于手表被震碎,有将近一半的辉光石掉出来。
然而,阳尘就在这时候眼疾发作,他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吗?三年前那一次,我在匕首上抹了毒药,它会让你一点一点的变成废人!毒药的作用受我的控制,”渊契一攥拳,阳尘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怎么样,是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对了,你听不到我说话,啊哈哈哈哈……”他又接连踩了阳尘数脚。
“卑鄙!”悦雅骂道!
“阳尘……阳尘……孩子,挺住。”阳尘朦胧之间听见某个人的呼唤,来自内心深处的呼唤,“现在,我会把我全部的力量都交给你。那个人,现在已经不是渊契了,他是神,黑暗神迪斯凯撒。有了我的力量,你才能成为萨迦。”
“成为萨迦,我就不再是人了吧?”
“不,你会成为人上人,你超越一切,但仍旧是人。”
阳尘凭着本能,又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下去,渊契被打断三根肋骨。“什么,你,不对,这虚能,难道你已经成了!”轮不到他想明白,又是几百拳打出来,“毒药不起作用了吗?”他也一跺脚,冲向阳尘。
二人打得难分难舍,在两人迸出的激烈火光周围,画面开始裂开,世界在扭曲。如同一切都是被破碎的玻璃隔开,一道道裂隙布满世界。有的水面升上天空,一片土地陷入地底,几棵大树向一起聚拢,扭曲得不成样子。
“快停下,”悦雅大叫,“时空在破碎,这样下去世界会崩坏的!”
“明煌尊,你最终还是保护不了这个世界。”渊契长出黑烟状的翅膀。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速战速决了!”阳尘的双瞳变成金色,他一瞪眼,“至少你看不见毁灭的那一天!圣尘·天灭阵!”
渊契发出一声惨叫,他的面前浮现出一张金色六芒星法阵,伴随着法阵的纹路逐渐清晰,他的五感迅速流失,同时手脚开始一段一段分解成微粒,他的身体在逐渐分解成光粒。“你居然用生命封印我,这样你也会消失的,你也会离开她……”
“雅,”阳尘回来,抱住女生,“对不起,我必须要走,迪斯凯撒的灵魂还活着,我必须去。”照这个趋势,迪斯凯撒的灵魂会遁入一片熔岩。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吗?”
阳尘环视周围,抬手指着周围的空间裂隙,“你看,世界在破碎,我想,阳空一定会将世界稳住。只是时间会变得混乱,你愿意等我一千年吗?”
“我愿意等,多久我都愿意。”悦雅很平静,她微微抬起手,“刚才你的手表里飞出几颗宝石,我帮你找到了三颗。”那三颗分别是辰石、午石和卯石。
“如果我没能撑过去,希望他可以完成我的使命。”阳尘闭上眼,捡起辰石和午石,攥在一起丢进不远处的空间裂缝里,地上那根戟也一并飞进去。“我说不好这一千年对这个最后稳定下来的新世界来说是多久。也许是几十年,也许几千年。”说着,他淡笑,“你这一身,也很漂亮啊。”
悦雅突然摸着阳尘的两唇,她看见阳尘的身体也在消散,她流着眼泪,趁着他还在面前,紧紧吻住他,“别说了,我爱你。”
当悦雅松开嘴时,阳尘已经消失了,“等到事情结束时,你愿意娶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