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前,徐有容在殿前站了一夜一动不动,好像就是一座雕塑一样,直到清扫含元殿的侍人打扫时才发现站在那里的徐有容,吓得那人赶紧跪倒在地上,口中还念叨着饶恕奴才的冒犯之罪。
徐有容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侍人问道:“你是个一般人?”
“回娘娘,奴才自幼家境贫寒自然没有接触修行。”那小侍人赶紧答道。
“既然是一般人那赶紧出宫去吧,今天是大周的长夜。”
听着这话那侍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明明是白天为什么娘娘说是长夜呢,还让自己出宫?
徐有容看着小太监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起身走进了含元殿内,让侍人给她穿上了冕服端坐在含元殿上水晶宫中的龙椅上,等着众人“朝拜”。
不多时殿外便走进来了一个人是唐家家主唐棠“长夜已至,你我终于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圣女娘娘。”唐棠故意把圣后娘娘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徐有容也面无表情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先就坐吧我想知道还有谁会来,不知唐家主有什么意见没有?”
“无妨,好饭不怕晚,等一等也无伤大雅。”
“如此再好不过了。”徐有容笑着说道。
……
片刻唐棠又开口说道:“大明宫还是太小了,圣后娘娘觉得能够容得下天下人吗?”
徐有容摇摇头说道:“这大明宫还是当年天海圣后在世时修建的东西,时过境迁现在想来是有点显得狭小了。但还是帝王之宫殿,天下的中枢不是吗?”
唐棠笑了笑又站起身向离宫的方向看了看说道:“离宫从建成到现在几千年从没有过显得小过,那为什么才百年大明宫就显得如此狭小呢?”
徐有容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
“因为那里住着心怀天下,一心济世之人,换句话说那里住的人就是天下,而离宫只不过住了那个人而已,不像这金碧辉煌的大明宫室,皆是一群勾心斗角之人,这种人越来越多大明宫也就显得狭小了吧。”
“说的一点也不错。可是那又怎样。你难道能够改变吗?”
“我不能改变,但我能清扫这里,让这里显得不再狭小。”唐棠平淡地说道。
听到这里徐有容盯着唐棠问道:“这么说你是要清君侧?”
唐棠摇了摇头答道:“你可不算大周的君王。”
说道这里徐有容脸色一阴手中蓄力准备将唐棠轰杀在这含元殿中,正准备出手时唐棠又开口说道:“你腹中的孩子才算是。”
徐有容脸色一变她很诧异,问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苏离不会在你流言传遍世间时来汶水找我要两断,无垢和藏锋。”
……
片刻唐棠又开口说道:“你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掉这个孩子就是说他已经有了不测,所以这是他在世间的唯一血脉。”
“对。”徐有容答道。
“秋山君说得不错,也赌对了所以我要保这个孩子,但是你不能活。”
“为什么?”
徐有容这一问唐棠便火冒三丈一脚蹬翻了身旁的香台吼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TM是真傻还是假傻,陈长生走之前给你留下了多少资源?唐家的忠诚,离宫的支持,熊族和狼族的绝对忠诚,妖族的友谊,葱州军府的数十万只忠于你的军队,就连魔族雪原也是由秋山君在给你守着,而你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罢黜苟寒食,梁半湖,把梁晏这头狼给养成了西北王,薛业谨现在还赋闲在家带孩子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无知,你的目光短浅。”
“我……我……”
“没话说了吧,所以我要用你的血,和你肚子里流着陈长生的血的孩子,重新换回那些势力的忠诚和支持。让人族不至于分崩离析。”
“你也说了梁晏是头养不熟的狼,他的势力不亚于你,你又怎么肯定他不会反你呢?”
唐棠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说道:“就凭它和国教的神杖。”
“那两样东西只不过是张废纸和一个做的漂亮一点的棍子而已,不是吗?”
“没事,离宫认这两样东西,薛河也认就得了。”
“那其他人呢?”徐有容问道。
良久唐棠开口说道:“归顺,或者死”
“你和陈长生都狠。”徐有容苦笑道。
唐棠看着徐有容,良久说道:“那些人该来了,准备一下吧我先走了。”
说罢唐棠披上了披风从大门离开了皇宫。
妖族皇宫密室
一蒙面人跪在了地上,十分恭敬地说道:“陛下,秋山君昨夜秘密离开了妖族,回了京都。”
“哦,看来师父高估他了。”
“这事和人族教宗陛下有何干系?”
“要知道师父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世间的神。师父其实一年前就来过白帝城。”
“什么?陈长生他居然……”
未等他说完,白落衡瞪了他一眼闷声说道:“陈长生是你叫的吗?”
那人一听白落衡的话一惊赶紧跪下叩首如捣蒜说道:“属下只是一时激动没有半点冒犯陛下师父的意思,请陛下恕罪。”
看着那人的态度白落衡摆摆手说道:“回去吧,告诉你父亲他要做的事我都知道,他想在人族的内乱中捞一笔我没意见,但一旦我师父出现了他就要把他的手给我从人族拿开。”
“是,属下遵命。”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你给你父亲交代一下反叛之人都要死,谁都不例外。”
“……”那人没有说话。
白落衡有点恼了说道:“还不快去。”声音还是如银铃一般清脆,可多了一分冷漠。
“是。”
……
皇宫外那人摘下了面罩,不是别人就是那天死了的小德。
小德回首望向皇宫中的那座高台嘴里喃喃道:“你果然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了,你是妖族的君主我永远再也追不上你的步伐了。”
相族庄园内各个族群的族长看到从门外走进了的小德时都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小德居然还活着,尤其是相族族长是他亲手掩埋的小德,他不敢相信前几天还是一具死尸,今天居然堂而皇之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相族族长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小德面前,用着沧桑的嗓子说道:“儿啊是你吗?”
“父亲,是儿子,儿子太鲁莽了,可儿子还是要回来的。”
“别说了,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不问你是怎么活过来了的,我……”
未等相族族长说完,小德便打断道:“回来之前陛下说了,各位做什么陛下都不干预,但叛乱就得死。”
……
外堂十分寂静,没有人发出声音都等着相族族长说话。
“哦。”一个哦字相族族长没有再说什么,而后便一人走进了内堂里。
外堂的那些大妖们看着也觉得没趣便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相族庄园。
妖族皇宫高台上,两个女子站在高抬上。
“妖族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多谢白帝陛下,这样离宫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可是妖族到底来说还是没有出兵。”
“这比出兵要给圣后的压力大得多。”
“那安琳大主教下一步要怎么做?”
“当然是回京接驾了。”
“接谁的驾?”
“自然是教宗陛下的神驾。”
“帮我给师父请安。”
“嗯。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
人族皇宫寒潭
陈长生睁开了眼睛,但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哪怕他已经感觉到了京都地面上的行军声。
陈长生看了看身旁的剑,便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