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小气的二当家
晓芊终于忍不住了，在白吕准备叹第N个气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这都一天了，你啥也没干，水米未进，就光坐在这唉声叹气了，我都快被你传染了，你到底要干嘛，干脆说出来，这么纠结不像你一贯的行事作风啊。”
白吕拿下她的手，情不自禁的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哪还有行事作风啊，在黄谛眼里姑奶奶我就是个保姆。”
晓芊掩嘴笑了，“你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点一个准，你呀自从碰到了黄警官，就再不如当年那般雷厉风行了，义父当初看中你，也就是看中了你骨子里的无情与狠劲，说你天生是个血滴子的种，结果呢，一只大野狼活生生被训成了一只二哈。”
白吕也没有狡辩、反驳或者解释，是血滴子的当家也好，是黄谛的保姆也好，只要黄谛相信她，需要她，这些都不重要了，二哈就二哈吧，谁还没个犯浑的时候呢，找个机会清醒清醒就好了。
“说说吧，你到底在烦恼些什么？”晓芊再次问到主题上来。
白吕说道：“萧世郎是赵玉海的徒弟，精通五行风水，他的墓肯定不简单，否则也不会有那么萧家子孙折在里头，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平安进去，只怕这一次是要放些血了。”
晓芊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其实，我们从逻辑上来说，现在的你有一半就是赵玉海啊，记忆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组成部份，堪称灵魂，而你的身体不过是承载记忆的容器而已。你既然有了赵玉海的记忆，那么就等于你就是她啊，萧世郎是你的徒弟，你难道都没有把握？赵玉海的本事那可是千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可是赏金界的祖师爷啊，你在她的记忆里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晓芊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非常有道理，说完那叫一个沾沾自喜，结果对上了白吕无力尴尬的眼神，“怎么了？我说错了。”
白吕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赵玉海是突然暴毙的，萧世郎死的时候她都死了几十年了，她又不知道在她死后的这几十年萧世郎到底做了什么，而且赵玉海的记忆很奇怪，我一直以为沙漠里的记忆便是她所有残缺的记忆，可没想到她的记忆中仍然有大部分的空白，最后一段记忆是她在死前一天晚上，萧世郎和沈朝风同时去了赵府，中间发生了什么这一段是空白的，我能想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而萧世郎的手中还捧着一个楠木盒子。而类似于这样的空白以及不完整的片段有很多，有的时候真的一想起来我脑袋都要炸了。”
“你是说赵玉海的记忆被打了马赛克？”晓芊的形容虽然有些荒唐，但非常贴切，实际上就是这么个情况。
“很多非常关键的历史片段在她的记忆中都是大量的空白，好像她的脑神经被某种力量破坏，导致这些很重要的记忆都损坏了，但是这些记忆片段串连起来最终指向的结果就是鬼域中的天眼，我看到过赵玉海是如何打开天眼的，可是打开天眼后的景像却又没有了，而且我能强烈的感受到她对天眼的渴望，可同时又伴随着恐惧。所以这个地方一定有赵玉海想要隐藏的秘密，而暗黑者就是在找这个秘密，正邪之间才斗争了几千年。”
“你的意思是，萧世郎拿走的那个盒子里可能就是赵玉海想要真正隐藏的秘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借助了红卫门的这股东风，想要知道答案最好的方法就是亲自去找。”
晓芊想了想，有些犯难，说道：“就算你拥有的记忆不全，可是饿死的骆驼仍比马大，这一行你想找个比你还厉害的人恐怕不太可能了，要不黄家老宅的那位金掌柜？”
白吕想也没想就否决了，“她是赏金猎人下不了墓，这一行有规矩，赏金猎人不盗墓，摸金校尉不捉鬼，这是铁律，违令者死。”
晓芊瞪大着眼睛看着白吕，“照你这么说你也下不了墓啊。”
“不，我是野路子，不是在册的赏金猎人，他们管不了我，而且赏金猎人和摸金校尉在赵玉海时期是不分家的，所以赵玉海也是精通墓穴之术的。”
“既然这样你愁什么呢？”
“我想请个人出山帮我。”
“谁啊？”
“南青道山派的封刀子。”
晓芊一听甩脸色了，“你这个败家娘儿们说了这么久的废话就是为了在这等着我吧。这个封刀子在道上那是出了名的土匪，比我还见钱眼开，而且漫天要价，行情都被他破坏完了，你找她帮你，这不是找了一只糖公鸡抱怀里，把你的钱沾的一毛不剩。”
白吕安慰道：“他贵有他贵的道理，人家是真材实料的，他们家世代摸金，在长安一代颇有势力和名望，有他在我心里能踏实不少，萧家那几个可全都是公子哥，打架做买卖是好手，其它的可就指望不上了。”
“你踏实了，我该睡不着了，你这才给我花了一大笔钱，我这心疼劲还没缓过来呢，你这又来，不带你这样的，像你这样花钱，我们很快就会成为赤字大军了。”
“凤凰眼的金子不是还剩不少嘛，别这么小气嘛，我这可是去玩命的，你难道不想我平安归来？”
晓芊不吃她这一套，“你又不是为我玩命，再说了，既然都指望不上何苦还要带着他们当累赘？”
“墓里什么情形我不了解，多带点人好充人头啊，万一有个危险，先推他们出去挡一挡。”
晓芊还是不为所动，白吕知道她这个人一提到钱就六亲不认，上次若不是知道苏玉的份量她也不会轻意松口的，这回这个毫无关系的孩子她就更不可能答应了，你要她的命可以，要她的钱那就不行了。
于是白吕决定换种方式跟她谈，“你花在封刀子身上的钱，等我出了墓我让你五倍赚回来。”
晓芊一听有些心动，但面儿上还是强装平静，“怎么赚回来？”
“大姐，你也不想想我进的是谁的墓，萧世郎啊，长安城第一富甲，他的墓里得有多少宝贝啊，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我都能给你拿回来。”
晓芊觉得有戏，却仍旧故作姿态，“那是萧家的东西，你能说拿就拿。”
白吕冷冷一笑，“连他祖宗都是我的人，何况一点宝贝，我若看的上全当他孝敬我了，也算是我的出场费啊，否则还真以为我跟他们能有什么交情呢。”
晓芊一脸坏笑看着白吕，“就知道你丫的没这么好心”
“呸，好心能当饭吃吗？”
这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就是伪善的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