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一滴一滴的滑落,落到地上,引起一阵阵空灵的回响。
哒——哒——哒——
淋湿了谁的记忆,冰冻了谁的过往,对准了谁的伤口一下又一下的不断地用刀子刺下去。
心痛,痛的窒息,痛的麻木,痛的呆滞。
母亲,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你不要离开我和父亲,好不好。
虽然父亲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很想你。
人人都说父亲中了赌博的毒,只有我才知道父亲是中了你的毒啊!
毒已深入骨髓,药已无法医治。
日日夜夜的痛苦和折磨,让他早已失去了自己。
但是他不能和你说啊!
他明白自己不能打扰你的幸福啊!
他只能让自己无限制的堕落,堕落,堕落。企图用堕落来掩盖自己脆弱的灵魂,来减轻伤口的疼痛。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真的……
恨你。
也爱你。
似是听到了她的这些心声,她感觉母亲浑身都在颤抖。
她抬起头,却冷不丁的看到了站在母亲身后的父亲。
父亲还是那么年轻,一如十四年前那般,脸上一直带着温暖的笑容。
温暖如夏日初阳般的眼眸里,倒映着小小的自己和年轻的母亲。
多么温馨的场景。
她扭过头,想看看怀里的母亲是否看到,却在接触到母亲眼眸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那复杂的眸子,一下子震住了她。
她伸出手想抚摸母亲的脸,但触摸到的,只有空气。
宫时淮刚进来时就看到冯郁锦在画室里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幸好他多留了个心眼,要不冯郁锦今晚准得发烧。
他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刚想披到冯郁锦身上,却因为冷不丁的一眼,让他彻底静止了。
冯郁锦趴在画板上,眼泪犹如小溪般汩汩的从眼皮底下流了出来,湿透了画纸,模糊了线条。
尽管如此,宫时淮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被那画吸引了。那画板上的画,因为冯郁锦的遮挡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隐隐约约的还是能够看出是一个年轻女子,眼眸中透出温暖的光芒。
直觉告诉他,这是冯郁锦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