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跟在白暮初后面,山洞黑漆漆的,又安静的可怕,白暮初看了看四周,
“就在这这几张休息一下吧,傅寒时要是来找我们的话,肯定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哦……”安妮呆呆的应了一声。
刚坐下没有多久,白暮初就又站起来,安妮也条件反射的立马跟着站起来,
“你去哪啊?”
白暮初回头看她,“现在不怕我了?”
“我……”安妮急红了脸,比起怕他,她现在更怕一个呆在这么黑暗的地方啊。
随时哪里会窜出来一个什么玩意都不知道啊。
看到她胆小害怕的样子,白暮初也没有再吓她,“我刚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枯树枝,捡一点烤火。”
“那我跟你一起去。”
“跟上。”
白暮初大步往前走,安妮跟在后面,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白暮初走的快,安妮不赶紧跟上就感觉自己一个人落单在后面。
她偷偷的在后面看着男人的背影。
嗯……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走的这么快?
白暮初快速捡了些枯柴,然后就在洞口点起了火,洞里面烤火容易氧气不足,再深的地方他们也没有进去看过,洞外面烤火傅寒时他们发现的也快。
安妮跟在他后头,帮他挑选干燥的枯树枝,她以为白暮初这样的公子哥被丢在这样的地方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结果没有想到,降落伞是他带着她跳的,火堆也是他烧起来的。
嗯……她现在有点饿……
“饿不饿?”
就在安妮刚觉得饿的时候,白暮初又发话了,安妮囧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很饿的?
树枝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白暮初回头看安妮,隔着火光,安妮的一张娃娃脸红彤彤的。
看来是不冷了。
“有点。”安妮搓搓手,“不过没关系,我以前在实验室做研究的时候,两天没吃饭都没感觉。”
白暮初,“……可是我饿。”
真的是,明明就是个小丫头。
“可是这里没有什么吃的啊,荒郊野岭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白暮初往她后面一指,“喏,那里不就是吗?”
吓得安妮立马就蹦了起来,往他旁边窜,回头看到白暮初调侃着的笑脸,又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怜巴巴的祈求,“白少,能不能不要吓我了?”
白暮初点头,很享受自己被她依靠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吓人家一小姑娘有什么不好的。
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可以啊,只要你不叫我白少,我就不吓你。”
“那我叫你什么啊?大家都这么叫你的啊。”安妮不解,皱起小眉头。
白暮初望着头顶漆黑的天空,傅寒时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来找他?
“白暮初,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叫白暮初?”
“知道……”
“嗯,那以后就叫我白暮初。”
“哦……”
然后两人就又没有话了,白暮初微微侧过视线,享受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安静美好。
安妮离他很近,小脸在火光的照耀下通红,他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就这样托着腮看她。
安妮被他看的不自然,扯开话题,“你伤要不要紧?”
“不碍事。”然后又盯着她看。
安妮低着头,拿着树枝拨弄着火堆,头顶就是那道强烈的视线让她非常不自在,可是白暮初好像一点都看不到她的不自在一样,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她生气的抬头瞪他,他还笑起来了。
“安妮,你怎么这么可爱。”
安妮,“……”
可爱你个大头鬼。
不过她没有骂出来,她从小到大就这样,心里再不开心也不会说出来,而且白暮初还总是一副要欺负她的样子。
真讨厌。
安妮觉得她应该离他远一点,可是远一点,周围又是黑漆漆的,真讨厌,又吓她,又欺负她。
“安妮,你谈过恋爱吗?”
白暮初突然问了她这么一个问题,安妮愣了一下,“没,没有。”
“你多大?”
白暮初一脸不信的样子,不过又想到她之前有说过他夺走的是她初吻的话。
那没谈过也可能是真的了。
安妮看他一眼,低头答,“18。”
“18?”
白暮初没有想到安妮年龄会这么小,惊讶,
“不会还是虚岁吧?那我刚刚岂不是亲了未成年?”
“要你管!”
提到这件事情,安妮就很生气,她的初吻……
真的是。
“好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初吻,你这样想,那也是我初吻呢。”白暮初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喜欢而主动去亲吻一个女孩,这的确是他的初次亲吻啊。
完全没毛病。
安妮却忍不住想翻白眼,懒得跟他说话,只低头拿着树枝开始画啊画。
气氛突然之间被搞砸,这可不符合白暮初的性格。
“安妮,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走上医学这条路的吧,你才18岁,傅寒时那是雇佣童工啊!”
安妮把树枝一扔,“不准说傅老大坏话!”
白暮初内伤,“你傅老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你呢!”
“肯定会找到的。”
安妮小小的婴儿脸,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火堆,她专注地烤火,“我认识傅老大的时候15岁,是傅老大让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白暮初嗤之以鼻,却没有开口,心里给傅寒时记了一笔账,然后静静地听安妮说。
“我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护士,爸爸妈妈也对我挺好的,可是我有自闭症,虽然后来他们说我痊愈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很不想跟外界接触,那时候是傅老大教我怎么跟人沟通的,是傅老大给了我走出来的勇气。”
“嗤,他倒是能耐。”
白暮初脸上一阵不屑,心里却在牙痒痒,这个傅寒时!啥时候遇到的安妮?
他怎么不知道?要是带她走出来的那个人是他,那现在能被安妮护着的就是他自己了!
安妮没听出来白暮初的语气,激动的眼睛都发亮,
“傅老大可厉害了!”
“白少,你知道吗?”
“白暮初。”
白暮初望天,不忘记纠正她的叫法,安妮吐吐舌头,
“就是,之前啊,我因为自闭症一直在家休学,然后我爸妈就把我带到医院里,但是你知道医院里的工作很忙啊,那没办法,爸爸妈妈又没有办法照顾我,而且还得话费时间精力金钱给我治病,而且一带我去医院,院长就会认为我爸我妈不好好工作,然后就不准他们再带我了。”
白暮初听到这里,下意识的反应,“靠,这是哪个院长!这么没有医德!”
“后来我爸妈没有办法,只能辞职,可是抚养一个自闭症小孩多麻烦啊,后来是傅老大雇了我爸妈做专职医生,还允许我爸妈天天带着我,然后我就在实验室里长大,渐渐的也喜欢上医学这类的,然后后来就被傅老大带到了基地。”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安妮也觉得不可思议,她不好意思的蹲坐在一边,安静的烤火。
白暮初则是坐在一边怄气,真的是,原本是想要知道多一点她的东西,结果呢,还被气的个半死。
傅寒时啊傅寒时!我娶不到媳妇我就怪你!
过了一会,白暮初像想起什么似的,阴测测的问道,
“安妮,你是不是暗恋你傅老大?”
那问话的语气,好像安妮一说是,他立马能血溅三尺一样。
好在安妮听了只是赶紧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白暮初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安妮继续说道,“只有夫人才配得上我们傅老大,你看,跳伞的时候,夫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哪像我,怕的要死。”
白暮初当然不同意安妮这么说自己了,“瞎说,你哪里比盛染差了!”
安妮小害羞,“怪不得公司里的人都说白少很会逗女孩子开心呢。”
白暮初气结,“谁说的?我就只会逗你一个人好不好。”
然后气氛又突然安静了下来,安妮没敢再继续说话,白暮初摸了摸自己腰上的伤口,血是不流了,但是再这样下去得不到处理也是会伤口化脓,更加恶化的。
“你坐着别动!”
安妮看到白暮初的伤口,第一次对白暮初这么凶,白暮初倒是真不敢动了,任由她给自己检查伤口。
他侧着头看她,发现只要是跟医学有关的事情她就会特别认真,不管是治疗病人,还是做研究,她一张可爱的婴儿脸,小表情就会变得非常严肃。
严肃的给他检查,严肃地骂他。
安妮查看了下伤口,又小心地放下他的衣摆,“傅老大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啊?”
白暮初摇摇头,轻笑,“谁知道。”
“那你的伤口怎么办,疼不疼?”
“有点。”
说着,白暮初还又用力捂住了伤口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安妮赶紧扶住他,“白暮初,你怎么样?还好不好?”
白暮初压抑着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痛苦,“不好。”
安妮急的团团转,“那怎么办?”
她虽然是个医生,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什么都没有,她怎么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