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漠,字魅,小时候的事已经不太记得了。
在小的时候,父母还健在,家庭幸福美满,父母就他这一个孩子,取得一个魅字。
取自《火》:爆嵌魑魅泣,崩冻岚阴昈,罗落沸百泓,根源皆万古。。
源于《芜城赋》:魅山鬼,野鼠城狐,风嗥雨啸,昏见晨趋。
亦是形声。从鬼,未声。
其意思不明。
后来的他,实在是嫌魅字太女性化,而改名为了漠字。
暗漠,便由此而来。
天有不测风云,后来他的父母死了,他便成了一个孤儿。
吃不饱,穿不暖,一路乞讨,和狗抢吃的,偷钱。
只要能填饱肚子活下来,他什么都愿意做。
辱骂,殴打,生病也只是自己撑过去。
这些全是他童年时候的最黑暗的一面。
他有无数次羡慕那些有父母的人,还有吃糖的小孩。
他记得的,手上第一次沾了血,是杀了一只狗。
他千辛万苦得来的食物,他的馒头没了。
一只流浪狗在他藏馒头的地方睡着,地上还有一些馒头渣。
他眼睛瞬间就红了,它居然抢他的食物。
他拿起一根棍子靠近那只流浪狗,可,那只狗太警惕了。
看到他就先扑过来咬他。
等他甩开那只流浪狗,他手也被咬下一块肉,疼的不行。
气的他拿起棍子就要打它。
狗崽子受伤了,半响恢复过来,就要向他扑过来。
这次,它的目标是他喉咙,它想咬死他。
他想办法避开了它,然而后面是水池,那流浪狗扑腾着,在挣扎。
而他只是冷言看着,甚至还补上去了一棍子。
很庆幸,他活下来了,那只狗死了。而那狗,是活生生淹死的。
他吃了几顿饱饭。
那时候他就发誓,如果以后再遇见这样的事,别人动他之物,他要他全部。
后来有一天,他饿的不行,太阳又晒,我只能去一个台阶上坐会儿。
台阶的对面是一家店铺,有一个男人坐在里面吃东西,好像在等人。
对着他桌子上的东西,他更饿了,他好想吃啊。
对着小二拿上来的糕点,更是眼中泛光。
那是,糕点,甜的。
他以前抢过一个孩子的糕点,长的就是这样子。
那糕点,特别特别,特别的好吃。
或许他的视线太过热烈,那个男人看见了他,招手唤他过去。
小小的他一愣,乐了,他以为那个男人看他太凄惨,叫他过去吃东西。
他满怀期待的跑过去,用期待的目光看他。
那时候的暗漠,有着最简单最纯洁的心思。
那个男人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点心对他说着。
【常辞】
“想不想吃?”
他当然很想吃,点头如同捣蒜。接着,男人就给了这个小孩子一张纸。
【常辞】
“想吃的话,就把这个送到回春楼的天字号房间去。”
【常辞】
“送完我就给你。”
他有点失望,他以为他是叫他过去吃东西的。
不过,他也很高兴,因为这一碟糕点是他自己挣来的。
他跑一趟,可以得到一碟糕点。那糕点,还特别好吃。
他不识字,那个男人给了他纸条,他就拿了纸条就往指定的回春楼天字号去。
开了门,出来一个彪形大汉,接了纸,不由分说的打了他,揪着他的头发,便问
【大汉】
“谁叫你送这种东西过来的”他被打的很懵,看着大汉凶恶的样子,心中害怕。
他指了指方向,那个彪形大汉就一路提着他的头发便往那家店的方向走。
而,被提着的他,模模糊糊看到,大汉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儿。
这小女孩儿,便是她找到休息之地。
此行一去,距离还很远,她是当真需要注意。
却不想被人吵的不耐烦,还看到一大人竟对一小男孩拳打脚踢,揍下去也全是下的黑手。
此刻,小男孩儿那里。
回到店里,那个男人早就跑了。然而,桌子上没吃完的糕点,被店里的伙计收走了。
那个大汉很是气恼,把店里的桌子砸了稀巴烂,骂骂咧咧也走了。
他很着急,他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他跑了一通,挨了打,还被人提了一路,他都快感觉不到头发的存在了。
他快饿死了,吃不到糕点可不行。
【小暗漠】
他问伙计:“我的点心呢”
被人砸了店,伙计心里也是极其不爽。
他不过是店里打杂,哪儿能担得起这种事情。
开店的人,他十个脑袋都惹不起。伙计扇了他巴掌,扇得他耳朵里嗡嗡作响。
揪着他衣领就扔了出去,将他摔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勉强站起。
他走了一段路,好巧,又遇到了那个叫他送信的男人。
而他不知道,在尾随大汉后面的女孩子,目睹了这些。把这家店默默的记了下来。
后来,小女孩盘下了这家店。
顺道,用各种方法折磨了伙计,让伙计做了她的实验小白鼠。
再次遇到那个男人,他问那个让他送信的人。
【暗漠】
“叔叔,我的糕点呢?伙计把我的糕点收走了,我饿。”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店铺好好的男人,现在满脸煞气看向他。
并且,抡起拳头就砸他,又拿脚踢他,边打边骂。
【常辞】
“小杂种,吃糕点?就你还想吃糕点?”
【常辞】
“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
【常辞】
“猪狗不如的贱货,”
【常辞】
“蠢货。”
【常辞】
“吃吃吃,还想不想吃啊,啊?”
他只能勉强双手抱着头部,挨打,求饶。
直到最后疼到没力气说话。而,小女孩随后赶到,看到这一幕,却是止步不前。
那是一双黑色,有些发绿的眼睛。墨绿色。
小女孩那眼中情绪,很深沉。
他以为是小女孩害怕,不敢靠近。可...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种眼神是什么。
是回忆,也是感同深受的回忆。
是了,看到这番景象,墨桑的脑海里,便闪现了那段墨桑不愿回忆的故事。
也同样是被欺负,而小墨桑被欺负,是因为两个人,是因为人心的膨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男人打累了,停了下来。
男人正欲离开,小女孩却跑了过来。
【墨桑】
“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你羞不羞。”
【墨桑】
“黑巫界,巫蛊边境,竟也容得你这般小人。”
可那男人并未理会,转身上了马车。
见女孩正欲扶他,他也顺势想站起。
可,因为他实在是重伤,甚至没有力气,起来极其费劲。
而小女孩的力气,又是那般小。他...终究还是没能起来。
马夫不屑的看他和小女孩,骂他,拿鞭子想抽他,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动了。
只见小女孩徒手握住了抽来的鞭子,因鞭子的作用力,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伤了。
小女孩的手,握着鞭子,已用肉眼可以见那红痕与血迹。
马夫有些恼怒,还想做些什么,奈何男人开口了。
【常辞】
“压过去。”他听见那个男人这么说。
小小的暗漠有些慌,下意识的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女孩。
小女孩没有动,听到这儿不由却还笑的一脸无谓。
随即,她的脸上,挂满了嘲讽。却还是温声细语的对他宽慰着。
【小墨桑】
“没事,别怕,我在呢。”
也是这一句话,让小暗漠觉得,自己貌似看到了一束光。
就这样,照进来了,他的心上。
【小墨桑】
“尔等胆敢前进一步,背负人命,便是与巫毒主作对。”
【马夫】
“好大的口气。”
马夫怎可能信一个小孩儿的话呢?
【小墨桑】
“不信啊?”
【小墨桑】
“不信便让你家主人,常家常辞滚出来。”
听到这里,小暗漠便也是深深记住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小墨桑】
“当什么缩头乌龟呢?常辞。”
墨桑自然记得常家的人,她见过常辞。
这个挑拨离间,上一世彦晁勾结的家族,混进黑巫界的常家。
今日见了,自然,欠的一切,都是要还的。
她的武器刚铸出没多久便被收走了,被莱伽那家伙,送进了奇话墓。
她总要想办法取出来,她的武器:天灾。
是了,天灾。
从铸练她自己的武器之时,她就想好了武器的名字,便是天灾。
真是不凑巧,此行去医蛊院,竟碰上了这等事。
且,还是她恨透了的,常家之人。
【常辞】
“你是谁?从何得知我的名?”
莫不是,他的威名都能传到巫毒主耳中?
呵,自然不用猜都能知晓此人想法。墨桑不由得嘲讽开口。
【墨桑】
“你常家还不配莱伽知道。”
墨桑口中的莱伽,便是黑巫界三大派系的,巫毒派系巫毒主。
刹那间,常辞的脸便瞬间苍白。
能随意叫巫毒主名字的人,必然不容小觑。
可,这女孩身边并无他人,若是...杀了?谁会知晓?
小小的暗漠,并不知晓那些人是谁,巫毒主是谁,但是应该很厉害。
所以,那个叫做常辞的男人,才会如此惧怕。
常辞欲杀之,已经起了杀意。
墨桑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些许,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便悄悄准备好防御。
墨桑被马夫伤了手,掌心还留着血。
常辞又是一剑刺出,本可以避开,但她不能避。
因为...她身后有人,是一个伤势很重的小男孩儿。
暗漠知道,墨桑不躲,是因为身后是他。
这是他,第二次动了杀心。
他想要杀了那个男人。
杀他全家,周围的人,冷眼旁观的那些人。
全部都要,一个不留。
墨桑看着逼近的剑气,只得运用刚铸了天灾没多久后的,仅剩巫力抵挡。
但是,她还是受了伤。
毕竟,她铸武器之时,费了不少心力与巫力。
更不要说,黑白巫力现在在她身体里四蹿。
可她依然是漫不经心,且冷冷的开口了。
【墨桑】
“看来,一个巫毒主你不惧。”
话音刚落,墨桑便放宽了心,莱伽不会让她死掉的。
因为,救星来了。
【墨桑】
“巫毒主不惧,是还要加上怨偶宫了?”
果然,话音刚落。
怨偶宫权、金霖,青偶一行人,便来了此处。
随行者,还有妃儿与剧毒娃娃。
以及,新一批炼制出来的士兵娃娃。
喧闹的大街上,一时安静了开来。
而原本围观看戏的人,则是怕殃及城池,瞬间跑路。
常辞看着这阵仗,心内只道:完了。
是了,完了。彻底完了。